對龍姑娘,他確實有些過于小心翼翼,純情得像個孩子般。
“哦!”龍姑娘露出甜甜的笑,轉過頭看見零號時,則露出一抹燦亮的笑容來。
“零號哥哥!”
這語氣與前頭的,完全不同,冉冉注意到,斗笠男的雙手,為此而握緊了。他愛她!甚至為了一個說話的語氣都在吃醋。
屋內的氣氛也有些僵凝,零號背脊瞬間發涼,感覺到一股懾殺之氣自主子身而來,他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有些疏離地喚道。
“龍姑娘。”
對方見此,眼露不悅:“還是對我這么見外啊。”
零號沒有回應,刮了刮自己的鼻頭之后,看向了穆冉冉。
“穆白……”手臂朝前一伸:“你不是要讓龍姑娘服藥嗎,趕緊的吧。”
冉冉好笑的瞥他一眼,將藥丸遞了出去,那龍姑娘是一句話也沒問,直接便往嘴里頭丟。
“好了,我吃下去了,你可以去忙了,不用天天來的。”
龍姑娘對著斗笠男的方向說道。
而對方聽后,身形微微一僵,手指微微顫了顫,那般……該是被傷到心了吧。
冉冉的視線轉到了龍姑娘的身上,略略的猜疑著。
這龍姑娘對斗笠男,就全然沒有意思?
“嘔——”
突地,床上的龍姑娘有了動靜,吃過藥丸之后,一口血便從嘴里吐了出來。
下一秒,一個黑影晃過,冉冉的脖子立即被人扣住了。
而動手的人,不是斗笠男,又是誰。
零號深知,主子不是第一時間去看龍姑娘的狀況,必是因為龍姑娘不喜他的靠近,于是聰明的走了過去。
“龍姑娘,你怎么樣?”
主子的視線,一定一直在她的身上!
雖然此時的氣氛有些冰冷,可還有一絲一縷的擔心,那是來自于主子對龍姑娘的存乎。
冉冉伸手,白皙的指尖輕點下脖間的大掌,神態從容,聲音亦淡漠無比。
“沒臉見人的,你要是再動不動的對我出手,我就不治了,我沒有那么多的脖子,讓你三不五時的掐一回。”
斗笠男一怔,隨即放下了手,他又沖動了。
冉冉揮開他的手后,自懷中掏出帕子,輕抹了下龍姑娘的嘴角。
龍姑娘微微一怔,愣愣地看著冉冉:“他”看上去玉樹臨風,雖然身子骨瘦弱,可卻是一幅很可靠的樣子。
龍姑娘就這么一直盯著冉冉瞧,瞧得有些失神。
零號見此暗叫不妙,這龍姑娘可是花季少女的年紀,穆白又生得那般俊異,該不會就這么喜歡上了吧……
他悄悄移頭,朝主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敢再往下想了。
冉冉收過帕子之后,指尖碰了碰那血,血的顏色呈紅黑色,嘔出來的應該是體內的積血。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龍姑娘的胸口一定有不少的壞血。”
冉冉將帕上的血遞給斗笠男看了一眼:“這藥,她必須繼續服
,下次服用的時間我會親自送來。”
龍姑娘的眼里,頓時充滿了對冉冉的崇拜。
“你是穆白是嗎?沒想到你不僅長得好看,醫術也很高超,好厲害啊!”
空氣中的溫度又降了幾分,全都是由斗笠男影響而來的,冉冉翻了翻白眼,這醋意甚濃啊。
“我對你沒興趣,你不要把心思動到我頭上!”干脆利落的說道。
整間屋里,霎時陷入一種更詭異的氣氛當中。
龍姑娘尷尬,零號則是凍住不敢動,斗笠男渾身散出一股迫人的冰冷之氣,唯有冉冉醫具收收,跨步走了出去。
“你喉嚨上的狗皮膏……”
身后,突然傳來了龍姑娘的聲音,冉冉一怔,眼底閃過一抹銳光,那姑娘是發現了什么嗎?
她轉過頭,但見龍姑娘朝自己遞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挺別致的,也挺有趣的,與你的外在很不相稱呢。”
冉冉收起眼底的銳芒,聳了聳肩,淡然說道:“天生奇疾,尚在醫治,往后我會更加俊美的!”
說罷,便出了那屋,把一室的詭異留給他們自己去享受。零號的嘴角微微一抽搐,這個穆白,還真是有自信!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斗笠男的方向,再看看床上突然間安靜下來的龍姑娘,決定也是趕緊離開得好,于是他說道。
“主子,屬下還要替穆白采購藥材,就先出去了。”他幾乎是倉皇逃出了屋子。
一到外頭,就見穆白還在石桌旁收拾著他的醫具,他忙湊過去。
“你小子真是沒義氣,竟然自己跑了,還抬頭挺胸,理所當然的!”真是羨慕死他了。
主子對龍姑娘的愛意,他們三個號都是知道的,奈何那龍姑娘總對主子冷淡得很,也不知道為的什么原因。
為了擺脫主子的喜歡,龍姑娘還拉無辜的他下水,害他險些喪命。
冉冉聽到他的抱怨,僅是抽空瞟他一眼,說道:“你們是三角戀,與我無關,我當然走得正直。”
零號一口氣堵在喉嚨口,百口莫辯啊!
“我說,你這些奇奇怪怪的制藥辦法,是哪里學來的?醫書講的嗎?”他撿起桌上一塊碎瓷,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冉冉將東西收拾好之后:“不是,我自學成才!”
用著非常傲慢的語氣,神態亦是高便的,當下叫零號怔住了。
隨即他哈哈哈一笑:“有點意思,你這神態還真像那個逃跑的小家伙……說起他,倒真有些想念了,那家伙也是個硬骨頭。”可惜給逃跑了,只留下幾滴血。
那家伙動作也是果斷得很,那晚要掙扎皮鞭,恐怕沒少受折騰,起碼可以肯定絕對是有受傷了。
此時的零號,并不知道他所賞識的小家伙,即是眼前的穆白。
冉冉輕哼了聲,聽著像是在回應他,可其實那個仇,她可是記著的,這三個號對她是毫不留情,將來有時機,也換她當當教頭,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外邊的陽光很足,冬日的暖陽總會
叫人心底暖暖的,冉冉在一旁坐了下來,雙手微動,閉目調息。
零號則出門采勾去了,而屋內的氣氛卻是有些僵凝的。
床上的龍姑娘低著頭,斗笠男沒有開口,她便也沒有主動挑起話題,只是雙目一直不肯直視他的方向。
斗笠男的眼底有抹不悅,他肘膊一彎,手指剛要觸及頭上的斗笠時,龍姑娘赫然制止了他——
“不要!”
斗笠男的動作一僵,保持著那要揭不揭的動作,站在原地。
穿過黑紗,他看見她撇開了頭:“我不想看見你的臉,我也看不起。”
她嫌棄他了?
斗笠男的心口抽疼著,手微微握緊之后,轉身離開了。
龍姑娘見他走后,便松了口氣,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天底女子何其多,為什么偏偏讓他看上了自己……
他們根本就不合適,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近日,空氣頗涼,寒風刺骨,空氣又干燥,于是那些被養在密室里的死士,毫無意外的流感了!
死士雖沒有氣息,凡事聽令笛子作息,可是就算他們的意志和身體再受控制,也擋不住這流感的侵襲。原先壹號他們并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直至有一死士在怦然倒地,任憑別人踩打都不起身時,壹號一探近,再發現那死士渾身發熱。
于是便趕緊將事情報告給斗笠男,斗笠男果斷的說道——
“扔了。”
冉冉正好路過,聽到這話時,停住了腳步。
“等等,我隨你去一趟,你們能扔一個,總不能全都扔了吧,要養出一個這樣聽話的人可是很費時間的,能留一個是一個。”
她的話,引來壹號及斗笠男的錯愕,畢竟,“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沒有道理要幫他們吧?
可是:“他”說的又有一定的道理,要培養出一個這樣的死士來,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穆白這一進密室觀察,竟觀察出除三兩個之外,密室里的所有死士皆染了風寒。
“偏向熱感。”穆白說了一個他們不懂的詞來,見壹號及貳號那茫然的樣子,冉冉簡單的解釋道。
“這密室里雖稍有通風,但總體來說還是悶,加之氣候轉變,空氣又燥,所以他們被悶出了流感。”
悶出的病?
這說法,似乎有些荒唐了,自古以來,悶出來的都是心病,這些人可是死士,除了打,他們沒有任何的情緒了,這樣的人也會悶?
壹號譏誚一聲,逕自提議:“主子,要不我再去抓一個太醫進來。”
抓?太醫?
說得輕巧,給抓豬抓狗似的語氣,可見他們根本不把宮內的任何人放在眼底。
冉冉再重回這個密室時,多了一個心眼,她沿著那密室的周圍轉悠著,也沒有堅持自己對于醫治死士的見解,而是把決定留給斗笠男去想。
反正,這些死士如果病死了,損失的也不是她。
她倒想說,如果他們全都沒了,那么別國就沒有風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