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請給我一張通行證。”
國師和鳳墨離皆是一愣,前者怔愕地看著后者眸心一閃,眸心緊繃微松,像是一瞬間便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國師沉怒的低問語氣里的殺意已有絲許軟化。
“皇后的病需要幾味重要的藥引,只有我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更重要的是那幾味藥引如果沒有包好相互融合的話,容易發生變數,再者……比起別人,你更能相信的人也只有我。”
她篤定的說著,不容置喙的態度,讓國師有一瞬間的怔然
國師信任是信任,卻也聰明的留一手,有三條人命在手,相信慕白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受難的人。
冉冉擰緊了眉頭,盡管對國師的要求很不認同,卻也明白這是折中的辦法,國師對她,并非完全信任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國師胸懷并非與其位相齊。
“我知道了。”
“我不干。”鳳墨離留下粗魯的話,他身影一移又挨進了冉冉一步,神態倨傲的對著國師說道:“我是她的助手有些藥的藥性我也清楚這次皇后所需的藥材比較難找,兩人一起才能事半功倍,再者皇后的命拖不了多久。”
最后一句是讓國師遲疑的重點,聽到他無理的插話和狂妄的態度時,國師是不悅的臉色變得有些快,可當聽到皇后的命會受威時他明顯的有些妥協了。
“既然如此,兩們還是快去快回,本國師給你們半天的時間。”國師說罷,便自腰間解下一塊玉牌,牌上寫了一個,“師”字,代表的是國師的身份。
齊眉本來想跟著去的,可是蘭青要留下……那她不去了。
出了皇城鳳墨離發問疑問:“你出宮當真是為了幾味藥那么簡單?”
“嗯。”冉冉走進一間藥鋪向掌柜說了幾味藥,那些藥名聽著就是很偏方的那種,有些在平常大夫眼里甚至是極為粗賤的。
“本皇子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鳳墨離不悅的扯住她的步伐一邊說道:“圣女宮里已經有人對你起了殺意,本皇子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暴露在危險之下。”他嚴肅地看著她神情與以往不同異常的凝重。
冉冉知曉他是關心自己,便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我出宮找的這些藥,并非全然是為了皇后,有些也是為自己。后宮里詭計多端我們同里頭的人并無任何瓜葛,借刀殺人這種方式對方是行不通的,所以他們只能暗中作手腳既然知道對方擅長使毒那多備些藥材準是沒錯的。還有另外一點皇后的病……為了不讓對方有機會借我的手快刀斬斷皇后的命,我們就要先他一步有所計劃。”
鳳墨離的眼中閃過詫異:“你已有想法了?”
冉冉點了點頭:“先去宮里再說吧。”
兩人一同往皇宮的方向而去,半路上突有異況,先是有人喊,“小偷”,跟著有一穿著粗布衣裳的人往他們的方向撞了過來,而且直直的
便是往冉冉的身上撞去。
鳳墨離的反應極快,將冉冉拉過,哪知那小偷像是下定決心要撞她似的,硬是拐了方向。
冉冉與鳳墨離的眼神同時一冷,這分明不是意外而是設計之內的……暗殺。
心頭剛劃過這兩個字,果然看見小偷自懷中掏出一把小刀狠厲的往冉冉的方向刺來。
她的反應是迅速的,雙手扣住對方的雙腕微一使巧力,那刀便掉落了地,緊跟著,她再一拽手,小偷的身體詭異的翻了翻,摔落于地。
她的動作迅速且利落,看似無章法,卻自行一套,在鳳墨離的看來,她的身手更像是久經戰場練出來的講究的快速制敵。
他微訝以他對她的調查,過去的冉冉一直是一個受人欺負的草包小姐,怎么會有這等的實踐,難道他的調查還不夠全面?
只見她膝抵那小偷的腰部,盡而制止了他全身的力道,又見她扳過小偷的右手,再將他的右手與左腿反綁在身后她的動作可熟練得很。
鳳墨離一腳踩在了那小偷的腰上,眼神驟然一冷,傾刻間就聽到一聲令人心驚的響聲,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同一時間,小偷發出慘烈的叫聲。
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踩斷了小偷的腰!
圍觀的人發出嘶聲響,都替小偷覺得痛,可是看到小偷被制服時,落在一旁的刀,又覺得他是活該。
“該怎么做,還需要我多說嗎?”鳳墨離冷冷的問渾身散發出一股狂戾的冷酷氣息。
小偷因劇烈的疼痛而五官猙獰了起來,他畏懼地看了鳳墨離一眼,心底注滿了恐懼:“我我我……只是拿錢辦事,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對方是是是……”小偷是了半天,不敢說出來,不然猜出他口的人來頭不小。
冉冉把玩著小偷的刀,漫不經心地問:“是宮里的人?”
晃亮亮的刀光在陽光下發出森然的冷光,小偷盯著它,吞了吞口水,生怕那把刀會從,“他”的手中滑落,那個位置正好就對準他的眼睛啊……迫于這種無聲卻有形的威脅,小偷點了點頭。
確定答案之后,冉冉和鳳墨離有了同樣的動作。
他動的是腿,像在踢垃圾一般的朝小偷腰側踢了一腳,小偷痛叫一聲,身體就要甩出去,可是冉冉卻將手中的利刃朝他的腦袋扎下……卻是落在他的發處。
因為動作是同時進行,兩人的動作又都快得很,冉冉的那一刀,硬生生的將小偷的頭發盯在地上,刀就像顆圖丁,將他的發處固定在原地上。
鳳墨離的踢,則讓小偷的身體甩了出去,同時受力,出現了短暫的平衡,小偷的身體以發部為中心點,旋轉了起來。
冉冉和鳳墨離動作極快的閃身后退,可憐的小偷在原地甩了起碼三個圈后,受力失去平衡后,身體如破布般丟了出去……
冉冉和鳳墨離相視一眼,眼里有著共同的愉悅,兩人皆是淺淺一笑之后,
朝圣宮的方向而去。
圍觀的群眾則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良久都沒反應過來。
這下手的兩人……好狠。
一個是將殘酷明擺著表現出來,就是那個踢人的,那個是真不腿軟。
更高明的是那個留八字胡的,那種讓人面對死亡恐懼的虛驚一場……真的很坑爹啊!
回宮之后,國師竟還在他們的宮殿里沒有離開,看這樣子的確是對他們多留了一個心眼,當看見她和鳳墨離回來之后,就見國師露出滿意的笑容。
“兩位果然說話算話,就此,本國師對你們,將沒有任何懷疑了。”
冉冉看了他一眼,把增補來的藥材放到一旁,緊跟著說道:“國師,在我替皇后治病的這段時間,請不要允許任何人進入溪竹筑林一步,包括你。”
國師一怔:“這又是何意?”
“事已至此,我就實話告訴你吧。皇后是先有內傷在身才中毒的,這種毒明著看不出來,可其實一直縈繞在皇后的宮里,這毒與內傷相應彰漸腐化皇后的內臟,所以皇后宮中才會有腥臭味。”
冉冉又將那天摘下的草、土渣鋪放于桌上:“兇手很狡猾,毒不是下在實物上,而是氣體上,而且下得甚重,即便是皇后殿外的草木都難幸免于難,而且皇后身邊的近身侍女或多或少的肯定也是中了毒的。”
國師大駭,斷沒想到兇手的心思竟是如此的狠絕。
“那日,我看過皇后,她已是毒入膏肓要清毒,先要有干凈的環境,青林綠水可以洗涂部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得根治,慢一步,皇后隨時都可能會斷命。”
“那有何藥方可根治?”
“請國師讓我見帝都的媚兒公主,我要的其中一味藥,需要她的幫忙。”冉冉突然提此要求,鳳墨離一訝,有些意外。
可隨即又了然一笑,她是穆冉冉啊,誰的心思能動得比她快,比她精?
“公主?”國師的臉色一變:“媚兒公主已死,一個不復存在得人,如何救得了別人!”
“國師,我既會這么要求,自有我的道理,眼下皇后的命最重要,如果國師因為說謊的錯誤,而認定她已死,沒有辦法相幫的話,那么我也不敢保證,我一定救得了皇后。”
此話一落,果見國師怒瞪而來的冷酷眼神,她卻是無畏而冷然的迎視回去。
“國師應該明白,藥引二字意為何,不必我多說,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冉冉的語氣冷硬了幾分,看上去也是毫無轉圜于地的。
國師的面色看上去相當臭,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外人見公主,可他眼底卻有了掙扎,那是皇后的命與國恥的掙扎。
冉冉冷冷一笑,這個國家那么殘忍的去定義,“帝都媚兒公主”的自由,可有想過自己的出發點便是一種,“恥辱”?
“好吧,不過只允你一人去見。”最后,國師還是妥協了畢竟有什么比國母更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