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病危,那兇手定然高興,說不定還會再次有所動作,一舉成事,我的助手功夫或許不高,但要制住稍小,倒也不難。”
“如此,便是甕中捉鱉,確為妙計。”國師大喜:“穆大夫不僅醫術了得,還機智過人,事成之后,本國師定要將如此棟梁之才留下,為我圣女所用。”
冉冉沒有給出正面回應,她跳過此話題,繼續說道:“為了讓人信服,請國師準許我的藥童住進溪竹筑林,以便讓兇手相信皇后是真的病危。”
國師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本國師準了。”
國師想到先前的問題后,又疑惑的發問:“你剛才所說的以毒制毒是什么意思?何以還不跟本國師明說。”
“我只是在想要如何說你才肯相信我的放。”
“不用想了,本國師現在對你是刮目相看的,你的能力本國師很清楚了,況且你的命在我一句話間,我料定你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國師張狂的說著,比起鳳墨離那渾然天成的囂張,這國師……還真有點欠扁。
“那就是媚兒公主,我需要她。”
國師大駭,拉下臉色:“穆白,你忘記我先前所說……”
“沒有忘記。”她打斷國師未完的話:“公主本身就已經是個毒體,她身上肌膚又被削去不少,圣姑用續命丹藥留她一口氣,讓她久泡毒池,長久時間下來,公主由內而外的,全都腐毒了。”
“既然你明白,那又為何多次去提一個毒物。”
“因為她的毒,很有可能能救皇后。”冉冉冷下眼神,眼神肯定。
國師看著那抹堅定的眼神,思慮幾番有所遲疑。
此時,床榻上傳來皇后的噎語聲,國師一動,忙低身查看,語帶驚喜,身體微動,似是興奮的:“皇后,你能出聲了,皇后……太好了……”
冉冉冷眼旁觀著這超乎君臣之禮的畫面,不置一語。
不過皇后出聲,對她是有利的,能推動國師——
“好,我答應你,本國師馬上就命人將公主移出只要能救皇后,將她移出一段時間,相信大臣們也不會有意見的。”
目的達到了,冉冉滿意一笑。
齊眉端著藥進了里屋:“公子,皇后娘娘該吃藥了。”
國師接過藥:“我來喂,穆公子,你去安排吧,本國師可以容忍很多,但卻不容忍的卻是你給了皇后活命的希望,卻又沒有做到。”
“我明白,你放心吧。”冉冉淡然一落語后,帶著齊眉離開了里屋。
“黑娃,馬上搬到溪竹筑林去照顧皇后。”
“啊?皇后不是在……”齊眉反射性的指向里屋,在冉冉的冷眼下閉了嘴,收了手:“喔喔,我給忘記了,嘿嘿……”
她傻笑的,后知后覺地想到,如果搬到竹屋去那么屋子里就只有她和……
臉,瞬間通紅了,紅個徹底,黑斑遮臉,雖然看不到里面的紅色,可是瞧那雙眼神……冉冉受不了的閉起了
雙眼:“滾吧。”
“哎呀,孤男寡女的,多害臊啊……”說是這么說,可瞧那疾快奔走的身影,分明就是已經等不及了。
“放心吧,奴卑會照顧好‘皇后’的……”
冉冉白了齊眉的背影一眼,矯揉造作,喜歡就追有什么。
“穆公子。”她轉身,迎面走來了藍蝶,聽見她淺笑著說道:“穆公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冉冉淡然的點了點頭:“還不到時候,等需要了我會通知你。”現在皇帝都還沒有回宮,談什么一切都還過早。
她的本意是讓藍蝶去誘惑皇帝,進而看能不能為公主的事情做點貢獻。
“好。”藍蝶跟在冉冉的身后,美眸好奇的掠過齊眉的房間,看似平靜的眼中,似乎是瞧透了一切般。
公主死了?
突然,她的肩頭一緊,她茫然抬頭對上一雙冷沉卻精厲的黑眸。
“穆白,瞧瞧媚兒公主是怎么死的。”他的聲音冷靜,語氣輕緩,握著冉冉的肩頭卻很緊,緊到讓她感覺到了疼痛而這抹疼痛又叫她回過了神。
她收了收拳,往前走了兩步一道嫵媚的聲音怒喝而來:“她怎么會死的?定是那該死的丫環沒有把人看好,我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頓。”
是圣姑她腳踏怒火陑來怒氣騰騰的,不由分說的先一巴掌甩向了與公主一同關在塔內的婢女臉上,那婢女好像因為主子死了,心灰意冷,雙目空洞,雖著圣姑的動作,摔趴在地,可她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圣姑的怒火似濤天般的大,她憤恨地瞪著已然死去的公主:“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讓就這么下葬的,把她的身體帶到我的行宮,本圣姑的職責是監理公主的一舉一動,你生前竟然背叛圣女國,死后就該被銼骨揚灰,沒有資格完整的入土。”
冉冉聽此,雙目愈發的冷然,圣姑的意思是,公主所有的一切苦難,全都是拜她所賜?
她的眼里迸出冰窖般的冷寒,若是如此,那么她不僅不會放過圣姑,還要叫她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穆白!”
突然,一聲低沉叫喚自耳邊響來,她抬頭,對上鳳墨離近在咫尺的臉,他的雙眼烔亮,似在無聲的告訴著她,要冷靜要先做好眼前事。
冉冉微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圣姑,恐怕公主的尸首是不能讓你帶走的。”
聽此,圣姑不悅的轉過頭,當看見冉冉那張俊美的男性臉龐時,她愣仲了下:“原來是那天的公子,怎么莫不是你對一個渾身都讓人作嘔的死尸還有興趣?”
圣姑嬌媚著一雙眼,上下打量著冉冉,那笑堪稱為勾魂媚笑,而那打量的眼神,又飽含了不懷好意,那是種純女人看……男人的眼光。
圣姑對穆白有了興趣!
鳳墨離在旁邊看著,笑意映在心底。
他看上的女人,就算是,“假男人”,也是個讓人神魂顛倒的,“真男人。”
冉冉不想與之多加糾纏,今
日帳,日后再清算,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公主帶走,她拿出國師的玉牌:“你錯了,有興趣的不是我,是國師。”
圣姑的臉色變了變,她瞪了公主的尸首一眼,很不甘情愿的答應了,只是臨離開前,她朝前走了一步,笑得滿面桃花。
“公子,有閑的話不妨來我靈花樓一聚,那兒的花……很美。”最后,還挑逗性的用指尖劃過冉冉的胸口。
鳳墨離瞠圓了一雙大眼,就算對方是女人但敢這樣碰他都沒碰過的曖昧地方,叫他非常不爽他要廢了那只手!
冉冉看了看仍舊趴在地上的那名婢女,她是目睹公主忍受一切苦難的人,也是陪公主到最后的人。
“我問你,她是怎么死的?”她率性的蹲了下去,一手握住了對方的下巴,讓那雙茫然的渾濁雙眼,對上自己犀冷的目光。
“說。”
婢女緩緩流出一滴血淚,神態俱裂般,痛苦的猙獰起了五官,加之她的臉又臟得可怕,還粘著骯臟的東西,看上去可怕極了。
聽到冉冉的問話,她依舊沒有開口,只在地上寫了個無形的,“自”字。
冉冉和鳳墨離便明白,媚兒公主是自殺的。
她活不下去了?冉冉的心猛然有些酸楚,她起身握緊了拳頭,這多少年公主都挨過來了,為什么偏偏要在這時候放棄?
此時,站在女兒的角度,冉冉有些怨起了媚兒公主。
冉冉的前世活得并不平靜,她的母親亦然唯有那個深處皇宮的一國之君,活得逍遙自在,可他又偏偏沒那個勇氣……造就了這一對苦情的母女生活。
果然,什么父母疼愛子女的都是騙人的,人,還是得靠自己……
冷不防的,他腰間多了一股力道,冉冉猛然回神,敢這般靠近她的除了鳳墨離還會是誰。
此時,他雙目嚴肅,雙眸剔透,從那發光的眸心,她赫然看清自己的臉,一張憤世的臉!
她一駭,她怎么會……難道在不知不覺當中,她已經打心底接下了冉冉的,“父母”?
“本皇子不許你鉆牛角,如果執意要鉆,就往本皇子的懷里鉆,沒有了母親,你還有本皇子。”
霸道的話,自以為是謊言,此時此刻聽在耳里,卻覺得有些意外的溫暖。
她低頭淺淺一笑,釋然一笑,再抬起頭來,哪還有適才的黯然又是她勁帥的冉冉。
她的防護罩,由她自己來造,她隨便向守門的衛士問了公主貼身侍婢的名字后,便將圣女連同她的婢女一起帶了回去。
文綺,婢女的名字。
客殿的某個房間里,公主的身體被放在了屋子正中央的長桌上。
冉冉在桌角的四個角落分別點了四根蠟燭:“聽說,在人死去的頭七天里,有蠟燭引路,死人便能找到陰間的路……”
鳳墨離聽此,露出興味的笑:“你竟也相信這種民間傳說?”
冉冉頓了頓,眼眸一閃:“方便我察看她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