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奇怪味道

顧七月回頭看了一眼權志龍倉皇離開的背影，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這幾次和權志龍相遇，他的表現越來越糟糕，這幾乎讓顧七月覺得自己像是白癡一樣。

顧七月也沒有在原地停留，彎著腰支著雙手，避免手上的咖啡再弄到衣服上，朝后臺方向走去。那群抽煙的男人還聚集在一起，看到顧七月，玉澤演露著一口雪白的牙齒，一路小碎步跑了過來，“七月姐姐，你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顧七月看了看玉澤演臉上那討好的笑容，微笑著搖了搖頭，“我自己不小心把咖啡倒了，沒事，去清洗一下就好了。”

玉澤演低頭打量了一番，似乎也知道他幫不上忙，就沒有繼續跟上去，但卻是用力挑了挑他濃密的眉毛，嬉皮笑臉地說到，“如果有需要幫忙，隨時和我說啊。”說完之后，還眨了眨眼，似乎在暗示著顧七月什么，然后就轉身跑了回去。

顧七月卻不想去思考玉澤演到底在暗示什么，快步就走了回去。迎面就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李夕夏，“七月姐，我正想喊你過去換衣服呢……哎呀，七月姐，這是怎么了？”李夕夏的話語也才說一半，就看到了顧七月的狼狽。

此時雖然才是秋天，但空氣已經開始有些涼意了，剛才還滾燙的咖啡，此時卻已經變得冰涼，顧七月也沒有多說，把手里的咖啡杯子遞給李夕夏，“先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李夕夏把咖啡杯丟到了垃圾桶里，快步就跟著顧七月進入了衛生間，此時距離人氣歌謠的直播沒有剩下多少時間了，大家都在待機室里準備著，衛生間里沒有什么人，李夕夏一進去就看到了在洗手臺清洗的顧七月。

李夕夏上下看了看，今天顧七月便裝是穿了一件運動套頭衫搭配海軍藍小短裙，休閑之中帶著一絲淑女的感覺，卻又不失活力。但此時不僅套頭衫右邊袖子濕了一小片，裙子上也好像是被灑水了一般落了一大堆深色水點子。

“沒關系，怎么洗咖啡漬我知道，晚上回去我幫你處理。”李夕夏連忙安慰到，不過抬起頭卻看顧七月依舊是一臉的煩躁，顯然心情很不好，似乎不僅僅是因為咖啡倒了的關系，“七月姐，怎么了？咖啡怎么會倒了呢？”

顧七月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沒事，不小心碰到一個人而已。”她終究還是不喜歡在別人背后說壞話。

李夕夏和顧七月相處了小半年，也知道了顧七月的個性，她也沒有繼續追究的打算，不過才靠近顧七月，她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煙味，這股煙味十分厚重，甚至還有一些刺鼻，這讓李夕夏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七月姐，你剛才是和外面那群抽煙男人在一起聊天嗎？為什么煙味這么重！”

顧七月自己是不抽煙的，李夕夏自然知道這一點。

顧七月愣了愣，她剛才沒有過去和玉澤演他們聊天，而且和他們的距離也一直保持得比較遠。顧七月低頭聞了聞，那重重的煙味十分嗆鼻，而且不僅僅是煙味，還有一股……很難描述的味道，又像是阿拉伯香水，又像是什么刺激香料的味道，重點是讓人不愉快，直接往鼻子里躥，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咳嗽。

剛才顧七月一直在室外，所以她沒有注意，現在低頭仔細聞聞，卻好像是從套頭衫上面傳來的，這讓顧七月一臉疑惑，仔細聞了聞，右肩頭的部分味道最濃，應該就是味道的來源了，其他地方的味道都并不明顯。

右肩頭……

顧七月就想起了剛才和權志龍的碰撞，正是在右邊。權志龍剛才在那里的確是在抽煙，可是一般煙味并沒有如此夸張，味道也沒有如此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顧七月皺起眉頭想了想，也沒有理清一個思路，“七月姐？七月姐！”李夕夏的聲音讓顧七月回過神來，然后就看到李夕夏疑惑的表情，“你想到什么了嗎？”顧七月愣了愣，還是搖了搖頭，李夕夏接著說到，“你先去換衣服吧，把這個衣服換下來。我聞聞你的頭發……”

李夕夏踮起腳尖嗅了嗅顧七月的頭發，如果女生的頭發里有異味，這是十分討人厭的。不過顧七月的頭發一直都有一股茉莉花清香，這也是她長期使用同一款沐浴露和洗發水留下的清香，讓人聞起來很舒服。

“呼，還好頭發里沒有。”李夕夏松了一口氣，看顧七月洗手完畢之后，就招呼著她趕快回去換衣服，然后就要開始化妝，為一會的直播做準備了。

顧七月把衣服換下來之后，李夕夏就收了起來，放在一旁，從包里找出包裝袋來，準備把這些有異味的衣服單獨收起來，避免沾染到其他衣服上。

此時李然剛好走了進來，看到才開始準備化妝的顧七月，眉頭微蹙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待機室里大屏幕上顯示的舞臺準備進度，最后還是沒有多說什么，轉頭就看到了李夕夏的動作，“這衣服怎么了？”

“哦，七月姐剛才把咖啡灑在了上面，然后有些奇怪的味道，看來回去要送去干洗才行了。”李夕夏把套頭衫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后就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那一頭柔順的頭發就歡快地擺動了起來。

李然眉毛微微一挑，張了張口，居然又閉嘴起來。他原本是想問“什么味道”的，然后讓李夕夏拿過來給他聞聞看，因為他也知道顧七月是一個很愛干凈的人。但隨即就想到，這樣的說話方式是有歧義的，于是就把話語吞了下去。

不過李夕夏卻沒有想那么多，她舉起手里的套頭衫，就遞給了李然，“李然哥，你聞聞看，這不像是煙味，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李然被李夕夏嚇了一跳，居然沒有及時躲避，就聞到了套頭衫上的味道，他的表情也有那么一剎那的僵硬。

透過鏡子看到了這一幕的顧七月不由郁悶地喊了一句，“李夕夏！”

“啊？”李夕夏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向了顧七月，還以為有什么事，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動作的不妥。

李然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顯然對剛才的意外也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倒是很鎮定，沒有顯露出慌亂來，抬起視線看向了顧七月在鏡子里的視線，“怎么回事？”

顧七月詫異地看了李然一眼，因為李然表情顯得有些古怪，“你知道是什么東西嗎？”她不由疑惑地詢問到。

“不太清楚，可能是大.麻之類的東西。”李然眉頭微微往中間靠了靠，雖然他不太確定，但如果真的是，這事情就比較棘手了。這里是SBS的攝影棚，而且是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如果真的有人在這里抽大.麻，那問題就不是“抽煙”那樣的小事了。

顧七月表情不由就僵硬住了，雖然李然的語氣十分不確定，但顧七月也知道，李然不是信口胡說的人，即使不是百分百事實，但至少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李然才會如此判斷的，否則李然肯定就很干脆地說不知道了。

大.麻……

顧七月忽然就想起了一系列異常，她在音樂銀行和權志龍第一次重逢時，當時權志龍就是躲在樓梯間里鬼鬼祟祟的，如果真的是抽煙，他沒有和其他男人聚集在一起抽煙，這就顯得很奇怪了，而且當時權志龍也顯得很慌張。更不要說權志龍那渙散的眼神和一直不消散的黑眼圈了，還有在舞臺上時不時就開始打呵欠……

顧七月原本還以為權志龍是因為日常太密集而感覺到疲倦，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卻沒有那么單純。

特別是今天。權志龍奇怪的表現、過激的反應、莫名其妙的憤怒。

顧七月臉色陰晴不定地沉默了下來，雖然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且不說李然的猜測準不準，顧七月衣服上的味道是不是權志龍留下的也說不準，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呢？

物是人非，顧七月今天對這個詞又有了全新的認識。雖然她和權志龍已經不再熟悉了，甚至于連普通朋友似乎都不算，但感覺到這種可能性，顧七月心底深處還是有些戚戚然的。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遠遠比她想象得要復雜。只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怎么了？你想到誰了？”李然的臉部線條再次緊繃起來，整個人都顯得很是嚴肅，可以看得出來問題的嚴重性。

顧七月本來是不太想說的，畢竟一切都不確定，也許就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但是看到李然那冷峻的視線，顧七月卻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她猶豫了一下，“我剛才出去外面透透氣，遇到了玉澤演、張佑榮他們，還有那群伴舞，再就是……權志龍。我不太確定是怎么回事。”

待機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夏末秋初的寒冷似乎剎那間占領了這片土地。化妝師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靜正常，甚至希望自己的耳朵是聾的。李夕夏也有些擔憂地移動著視線，但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李然站在原地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卻隱藏著難以描述的錯雜。

“七月姐！七月姐！”韓勝妍那歡快的聲音闖了起來，然后是Kara那幾個小妮子嘰嘰喳喳歡笑的聲音，打破了待機室里的沉默。顧七月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了笑容，“哦，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