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忻狀態不好,白世江一度心疼不已,以爲她還在生氣陸箐箐的惡行,忙跟她說了一句:“以後她再欺負你,我就不止是澆她一碟魚湯這麼簡單了。”
不曾想,他這句話一說完,劉忻一時之間隱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坐在店裡大哭了起來,任憑白世江怎麼哄怎麼勸都沒能爲她止住眼淚。
像是太久沒哭了,她這一哭,就是快半個小時,頭髮吹好之後,她的眼淚也才止住。
白世江看著這樣的她,無奈又心疼。
帶她離開理髮店之後,回到車上,白世江寵溺著說道:“你看看你,把眼睛都哭腫了,真不知道心疼自己,換我我可捨不得哭腫這麼好看的眼睛。”
“我沒忍住,太難受了。”劉忻一臉委屈的看著他說話,一雙眼睛紅的不行,白世江哭笑不得,忙說道:“忍什麼,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受點了,你又不是男人,想哭憋什麼。”
“可是我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哭,你一定覺得帶我出去很丟臉吧。”
劉忻絕不能忘記剛纔在理髮店裡,她嚎啕大哭時,白世江手忙腳亂鬨她的樣子,簡直像一個爸爸在哄自己又哭又鬧的孩子。
“不丟臉。受了欺負心裡委屈,哭一下有什麼丟臉的,一點兒都不丟臉,小忻哭起來很可愛的,要是不可愛,肯定被店裡的人趕出來了。”
聽他打趣的語氣,劉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忙回了一句:“他們收了你的錢,怎麼可能趕我出來,你這麼有錢,他們估計都恨不得把你榨乾了,再放我出來。”
“哭過之後,心裡舒服多了吧?”
“恩。是舒服多了,就是讓你看笑話了,肯定給你造成很多困擾了。估計你這輩子都沒遇到今天這種事吧?”
“沒有遇到過,但是今天遇到了,我很幸運,能幫你回擊那個羞辱你的人。”
“陸箐箐是女人,你今天這麼澆她魚湯,不怕別人說你嗎?”她記得,餐廳裡當時坐了不少客人啊。
“隨便她們怎麼說,我總不能讓你白白被人欺負吧,她要是個男的,我一定把她打的滿地找牙。”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你當時的樣子挺可怕。”她印象裡的白世江,是溫柔如水一般待人的男子。
“嚇著你了吧。”白世江笑著說話,整齊的白牙隨著笑容展露,令劉忻心生羨慕,現在的男人,一個個帥氣逼人,藍顏禍水就算了,連牙都這麼禍害人。
“還好。白世江,認識你真好,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還有一個男人願意這麼爲我挺身而出,這般保護我,即使我當時的樣子,是那麼的狼狽不堪。”
“以後我也會在的,小忻,我會對你越來越好的,我會努力的做好我承諾過的每一件事,相信我,同樣的錯誤,我絕不犯第二次。”
他知道他之前對她承諾的,他都沒做到,但是以後,他決不讓人傷害她了,即使在公司裡會有人說他偏私,說他不公,怎麼說他都好,他願意爲了她,屏退所有流言,做她的護花使者。
“我相信你。”他爲她做的,爲她說的,她通通都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妥帖收好。
她剛纔沒有在演戲,她說的都是真的。
認識他,真的很好。
只是,不好的是,她出場的身份不對,將來要做的事,也窮兇極惡。
不久之後,等她完成了計劃,她一定告訴他事情的全部。
她還要親口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將她送回家之後,白世江就開車離開了,而與此同時,白天受了奇恥大辱的陸箐箐滿臉不甘的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不由得十指緊握成拳,劉忻!
等著,你等著!此仇不報我就不叫陸箐箐!
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我就不信,你沒什麼把柄沒什麼害怕的東西!
程米坐在她牀上,看她沉默不言,一點兒不像往常的風格,不禁憂心的問了一句:“箐箐,你沒事吧?”
“我沒事,改天我一定要把這個仇報回來!”
“對了,箐箐,你白天怎麼知道的她會在那個時間去那家餐廳吃飯啊?”
“我花錢在裡面僱了一個服務員,只要劉忻去,她就會給我打電話報告情況。”
“箐箐,白世江不好招惹的,他是白氏的總裁。”
明眼人今天一看就知道,那個男人惹不得,他那麼護著劉忻,她們還要跟劉忻過不去嗎?
程米的話令陸箐箐皺眉:“白氏的總裁又如何,他也不能24小時都在劉忻身邊吧,他們倆又不是連體嬰。”
“說的也是,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能整劉忻啊,她可在白氏上班,要整她可不容易,那畢竟是白氏的地盤。”
白氏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角色,她雖然是個富二代,可要是真的得罪了白世江,白世江要是對她家產業下手,那她可就成了整個程家的罪人了,想到這裡,程米皺眉很深。
“哼。既然是白氏,白世江又是白氏的總裁,公司裡愛慕他的女人肯定大把,要整劉忻還不簡單,都不用我們動手吧。”比起程米來,陸箐箐顯然是要比她聰明許多。
“你是說,那天在餐廳裡見到的那個女人?”擰起眉頭來,程米想起了那天見到劉忻時,白世江身邊站著的另一個女人。
“對,我查過了,她叫蔣玲,是白氏人事部職員,實際上,她的真實身份是秦氏企業的千金小姐。”
“我的天,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沒事跑去白氏打工做什麼?她想上班自己家又不是沒有企業。”程米對此覺得好笑,哪個千金大小姐吃飽了沒事幹,跑到別人公司裡去打工,還是佔了那麼一個小職位,也太荒謬了吧。
“她看上了白世江,接下來的,不用我多說,你懂我的意思吧?”
陸箐箐的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笑來,她回頭看著程米,一張精緻好看的臉上笑容陰森。
程米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晚上十點左右,劉忻在自家臥室裡待著,始終睡不著,終於,她迎來了薄修的敲門聲,隨著臥室的門被敲響,她下牀打開了門。
見薄修穿著一身睡衣,她不由得皺眉吐槽他:“我還以爲你不出現了,白天可是你說的,要我晚上回來之後,等你來了再睡。你這來的也太晚了吧,我要不是睡不著,早就睡過去了。”
薄修戴著半張銀質面具,一點兒要跟她解釋緣由的意思都沒有,脣角一勾,也不進屋,淡淡說了一句:“明天去夢幻谷,別忘記我上次教過你的。”似乎就打算轉身走了。
劉忻心急,就伸手拽住了他的手,手心侵入一股涼涼的手溫,令她立馬對他放手道:“你讓我等這麼久,就是爲了說這個嗎?”根本就是一句廢話好嗎?
“你還想聽什麼?”
“我……”
劉忻才說一個字,就被他涼薄的聲音打斷道:“今天晚上沒被我罵,你還睡不著,是嗎?”
他的話一說完,立馬遭到了劉忻的歇斯底里:“薄修!你趕緊給我滾出去!我要睡覺了!誰要你罵我了,我又不是自虐狂!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嘴欠的男人!”
將臥室的門重重關上,劉忻感到無力極了。
天,她怎麼會認識這麼一個男人,嘴巴簡直不要太欠好嗎?
這晚,劉忻在對薄修的無限吐槽中熟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之後,上午時間一到,她就下樓上了白世江的車,與跟薄修一起去不同,白世江找她一起去夢幻谷的這天天氣好的不得了,風和日麗的,微風徐徐,不像上次,她跟薄修一起去,雷霆大雨,陰風陣陣的,簡直就跟到了恐怖片現場一樣。
一路上劉忻沒少跟白世江聊天,白世江的溫柔細緻讓她心裡時不時的就暖一下,抵達夢幻谷的時候,她的肚子很不爭氣的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餓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著白世江,笑的很是窘迫:“肚子餓了……不好意思,沒控制住。”
“肚子餓幹嘛要控制,跟我下車,夢幻谷有吃的。”
聽到白世江說完這句話時,劉忻臉色一白,頓時覺得驚悚。
夢幻谷有吃的?
跟鬼屋一樣的地方,有能吃的東西?
上次她和薄修來,她也是餓的不行了,可是屋子裡沒有食物,薄修還說,就算有也壞到發黴腐爛了,她最後是直接餓暈過去的,還被他送去了醫院。
見劉忻遲遲沒有下車,白世江走近她,給她開了車門,笑著說道:“小忻,下車吧,就在前面不遠了,走走就有東西填飽肚子了。”
劉忻擰眉,半信半疑的下了車,始終不太敢相信那個夢幻谷裡有人能吃的東西。
她緊跟著白世江的步伐,因爲是白天來的,加上天氣好,劉忻看這兒比那天看的更清楚了。
她幾乎都覺得來的不是一個地方。
這次來,好像有著跟上次截然不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