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里,一對男女相對坐在荷花池邊的石凳上。
女子指著不遠處結(jié)隊踏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群女孩子,問對面的男子:“你看那邊那么多女孩,又年輕又漂亮,你覺得她們怎么樣?”
“她們很美,但在我心中,你比她們美千萬倍。”男子淡淡的瞟一眼那群女孩,很快便收回視線。他輕輕抓住女子的右手,定定地看著她,“相傳在古代有一種馬,驕傲性烈難以馴服。可一旦有人馴服了它們,它們一生將只擁有一個主人,主死馬亡。人們叫它們忠馬,寓意永恒的忠誠。我想,我就是一匹忠馬,在合適的地點,遇上了合適的你。你用愛情做了一副馬鞍,套在我的身上,契合無比,我愿用身上的馬鞍一輩子馱著你。”
男子話語里的真誠感染了女子,在男子強烈到令人震撼的注視下,她羞紅了臉蛋,盈盈的嬌羞讓男子心中更是激蕩,只愿凝視女子直到地老天荒。
不錯,這其中穿白色洋裙,戴白色太陽帽的美麗女子正是沈流云,穿著一身中山裝盡顯男子氣概的男子則是張博涵。
自從流云與張博涵說好要花時間考慮兩人的問題,流云就開始了對張博涵隨時隨地的考察。
張博涵雖然遺憾沒能立刻抱美人入懷,但他也意識到流云對他并非無意。
于是,他心中竊喜的同時,在推銷自己時十分賣力,卯足了勁兒的在流云面前表現(xiàn)自己。
平時他待我確實是與旁的女子不同,只要和我在一起,眼里都只有我一個,上回月玲也在,他對月玲就是淡淡的,今天故意把他帶到這兒來,見識到眾多各色的美女,他也沒多看她們一眼,可見他對我還是比較真心的。其實只要他人品老實可靠,經(jīng)濟條件差一點我也能接受,畢竟我自身收入并不低,養(yǎng)活兩個人綽綽有余。當(dāng)然這就先不要告訴他了,免得他心里有疙瘩。不過,我們互相之間的了解實在太少了,待我再考察他一段時間,如果他能夠過關(guān),其他問題總是能解決的。
流云表面一副嬌羞的表情,垂著的腦袋里活躍異常。她心念急轉(zhuǎn),對張博涵目前的種種表現(xiàn)十分滿意。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抬頭望著對方,輕聲問道:“你會做飯嗎?”
“會啊!流云怎么問這個?”張博涵不解的看向流云。
“如果,我做飯不好吃……怎么辦?”流云臉上不安,心里卻很鎮(zhèn)定。
流云問得莫名,張博涵卻立馬懂得了其中的含義,趕緊說道:“沒關(guān)系的,我從前和母親學(xué)了不少做菜的手藝,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天天煮飯做菜給你吃。”說完張博涵又一臉深情地望著流云。
流云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不自在地抖了抖。他說話怎么越來越肉麻了呢?
“怎么了?冷了嗎?太陽還好啊。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張博涵以為流云身體不適,急得晃著她的胳膊直追問。
流云牙疼的看他一眼,悶悶的說道:“沒事,我不冷。我們?nèi)テ渌胤睫D(zhuǎn)轉(zhuǎn)吧?這邊太無聊了。”
“好。”張博涵率先站起身,笑著對流云伸出右手,“來,我拉你。”
流云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某人,覺得牙更疼了。我又不是殘障,起身都需要你扶著!
流云把手遞給對方,心里不斷地腹誹,面上卻不自覺的流轉(zhuǎn)著無盡的笑意。
“我喜歡這樣牽你的手,就好像我擁有了全世界的快樂。”張博涵緊緊的抓著流云的手掌,脈脈含情的望著她,“真希望一輩子都能拉著你的手,永遠不放開。”
流云差點絕倒,罵道:“去你的!外面一堆人看著呢!我可不想讓人家看笑話!”說著用力甩開了對方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張博涵失落的跟了上去。
兩人慢慢地走在林間的小道上,時不時不小心碰觸到對方,繼而快速地分開,尷尬、甜蜜,糾結(jié)卻又歡樂無比。
走了一會兒,流云又開始了候選夫婿考察一百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結(jié)婚后愛上了另一個人,你會怎么做?是和妻子離婚后追求另一個人,然后跟新情人結(jié)婚,還是放棄那段感情,和妻子一直過下去?”
“什么如果?”張博涵剛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會有如果!我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再喜歡別人,和妻子離婚的!”你怎么可以問我這種問題?張博涵眼神受傷的望著流云,似乎在控訴她不相信自己。
流云被他哀怨的表情狠狠地噎了一下。不過問個可能發(fā)生的問題,我怎么還成惡人了?好吧,雖然這個問題很敏感,但是不問的話我心里會永遠不踏實,遲早會影響雙方感情的啊!
流云憋著一口氣,想要再問清楚,結(jié)果還是敗在了對方幽怨的小眼神下,只能郁郁的加快腳步,想要甩開對方,來個眼不見為凈,紓解一下自己糟糕的心情。
“呀!”到達一個交叉口后,流云因走得過快,腳崴了一下。
她郁悶的彎下腰,蹲下身子,摸了摸自己拐了一下的右腳。
幸好沒摔傷!流云無意間一抬頭,正想看看那氣人的冤家怎么還沒跟上,忽然間瞥見一張妖媚的臉蛋,和一張英俊邪魅的臉孔,駭?shù)眠B忙低下頭。
桑采青和方少陵!他們怎么會在這里?該死的陰魂不散!
那對讓流云忌憚的男女正直直的往流云這邊走來,流云緊張得渾身發(fā)汗。
正在這時,張博涵追了上來,見流云蹲在地上,立馬緊張的把她摟在懷里:“怎么了?怎么了?哪里摔著了嗎?有沒有受傷?疼不疼?”
這家伙怎么好像有雞婆的潛質(zhì)?算了,看在他關(guān)心我?guī)臀医鈬姆萆希揖筒桓嬢^了!
流云把頭埋進張博涵的身體,等桑采青和方少陵緩步過去,才刻意壓低聲音道,“沒受傷,鞋子歪了一下。我現(xiàn)在累了,想回去。你扶我起來,我們快點走!”
“嗯。”張博涵一聽流云說累,一下子把之前關(guān)于她為何生氣的疑問拋諸腦后,心疼又自責(zé),后悔自己沒能早點發(fā)現(xiàn)她的疲累。
他半摟著她起身,牽起她的手就往來路走。
流云巴不得快點離開這里,對他牽手吃豆腐的行為也顧不上了,只急急地埋頭走路,一直到離開公園上了電車才稍微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