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柴房,成了小刀二人的棲身之所。或許是因為兩人身上捆著繩索的緣故,丐幫的幫眾竟然沒留下哪怕是一個看守。而此時,丐幫所處的這座院中,已支起了幾口巨大的鐵鍋,來準備今晚的這場“慶功宴”。
“我們什么時候動手?”依靠在墻角的花道嫦,向著身旁的小刀問道。
小刀說道:“等天黑之后!”
現(xiàn)如今,花道嫦有了一種自作自受的感覺。這個主意是他想出來的,如今卻要因為這個原因,而被綁到天黑。
“依我看,咱們不如現(xiàn)在就出去算了!反正丐幫的這處堂口中也沒有什么高手。”花道嫦為了能夠早些回復“自由”,便建議著說道。
而小刀卻是說:“那樣一來,我們之前所做的這些不都白費了嗎?”
花道嫦仔細一琢磨,也覺得小刀所說的話有道理。“綁都綁了,還差多綁這一會兒嗎?”花道嫦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院中,陣陣的香氣已從鍋中飄出。這些乞丐終日里的享受,要好過大多數(shù)的平頭百姓。更何況,他們今日又為丐幫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便更值得犒勞自己一番了!
而這其中,最郁悶的就要數(shù)苗義了!原本最大的“功臣”,現(xiàn)如今正坐在灶臺邊,手拄著燒火棍發(fā)呆。“讓你們高興!一會他們跑了,看你們還怎么高興的起來?”苗義在心底詛咒著平日里的這些“兄弟”。
夏日的天色很長,這使得等待變成了一種煎熬。有一些個膽子稍大的,已經抓出了幾塊鍋中的肉,躲在角落里大快朵頤。肉雖未全熟,但也足以壓下心中的些許饞意。
天近傍晚,又一隊人馬來到村中。正因為晚間的“慶功宴”太過于吸引人,以至于這些人都來到了丐幫的門口,院中的人還沒做出反應。
“看起來,此處的兄弟們過得不錯呀!”為首的一人說道。他們共計三人,為首的是一個留著濃重胡須的老人。而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立著兩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他們幾人同樣是因為急于趕路,還未曾用飯,所以才被院中的陣陣香氣勾引的食指大動。
身后的一個年輕人說道:“師傅,看起來,這里的確是十分的落魄。難不成今日是有什么大事,才令得這里的兄弟們如此大肆鋪張!”
另外一個年輕人說道:“一會兒問問他們的堂主不就知道了?”這個年輕人說話時,比他身旁的同伴聲音尖細很多,就如同一個女子一般。這個年輕人說完,不待旁邊這一老一少答應,便徑自的招呼起院中的丐幫弟子。“喂!叫你們的堂主出來!”年輕人說話時毫不客氣,而他身旁的兩人,卻誰都沒有加以阻止,那個老人甚至還滿臉微笑的看著這一幕。
院中,這些丐幫眾人緊接忙著吃肉、拼酒,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理會院外的這三人。并且,年輕人的叫喊聲,也被這院中的嘈雜聲音所掩蓋。
“哼!”大胡子的老人見狀,口中發(fā)出了一聲冷哼,竟隱隱的有了一絲責怪對方之意。
“師傅莫急,待徒兒去教訓一下他們。”老人身后的年輕人說道。方才向著院中喊話的那個年輕人,是他的親妹妹,兩人一同拜在了這個老頭子的門下。這次出門為圖方便,這才改辦的男裝。“妹妹,讓哥哥教訓他們一通!”年輕人說道。
“我才不要你幫忙呢!”男裝打扮的這個女子,性格很是倔強。拒絕了自己哥哥的好意之后,推門便走入院中。她哥哥怕他出什么閃失,所以也緊跟在其身后進入。
而他們的師傅,也許是有意的想要歷練他們一番,所以并沒有一通進入其中,而是選擇站在院外,滿眼含笑的看著自己的這兩個弟子。
“你們都聾啦!我在跟你們說話呢!”姑娘進得院中,二次里開口喊道。而這一次,確是實打實的被丐幫眾人聽在了耳中。
原本正在拼酒的丐幫眾人,看見院中站立的兩個年輕人,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開來。“怎么回事?小刀他們的幫手嗎?”有人本能的將他們二人于小刀聯(lián)系在了一處。
一旁的人搖搖頭。“哪能啊?跟小刀他們一起的,聽說是兩個姑娘。”
“你看那個,那不就是姑娘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這個姑娘則是更加的愛美!即便是一身的男裝,她的臉上也是略施樂些粉、脂。再加上她那嗔怒的表情,一眼便被院中的這些個大漢認了出來。
“那個姑娘,你到我們丐幫的分堂之中,可是有事啊啊?”上前搭話的,依舊是那個善于拍堂主馬屁的那個男子。周圍的這些普通丐幫弟子,已隱隱的有了以他為首的架勢。
“你...”女子不曾想到,自己的改扮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她腦海中光想著這件事,就忘記了回答對方的話。最終,還是由她的哥哥緩解了這尷尬的一幕。
“各位弟兄,我二人是特地來見你們堂主的。我們是...”年輕人的話還沒有講完,那個無論什么時候都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男子,便語氣生硬的將其打斷。
男子驕橫的說道:“放肆!我們堂主豈是你們想見就能夠見得?你二人身份不明,鬼鬼祟祟夜入丐幫,分明是另有圖謀!兄弟們,將這一男一女給我拿下。”
男子的話語之中雖說的一本正經,但歸根結底也不過是想要吹捧自己的堂主而已。他見這兩人開口便是“讓你們堂主出來”,所以他這才想要以對堂主不敬為由,教訓對方一頓,好來討好這位堂主。現(xiàn)如今堂主立下了如此“大功”,明日升遷有望,現(xiàn)在不討好的話,恐怕就要沒機會了!
“愣著什么?快上啊!咱們這么多人,還能怕了他們兩個不成嗎?”男子二次里催促著周圍的“弟兄們”,而他自己,則是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人群中那些不知所以的“愣頭青”們,果然對男子的話深信不疑。“這兩個人對堂主不敬,抓住他們交給堂主發(fā)落。”
任何事情一但有了領頭之人,其余的一切就都好辦了!
幾十名丐幫弟子,將這不知身份的一男一女團團圍住。而那個善于討好堂主的男子,現(xiàn)如今自然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堂主!堂主!”男子一邊向著屋中跑去,口中一邊呼喊著。“不好啦堂主,有人到咱們的堂口鬧事,還出言對堂主不敬,我已經命兄弟們將那些人圍住了!”男子添油加醋的向堂主敘述了一番。
“做的好!”堂主自然又是對著他一番夸獎。“咱們堂里若是多一些像你這樣會辦事的人,一定能夠超過其他的堂口。”
“愿為堂主效力!”男子很懂得究竟應該在什么時候,來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就像現(xiàn)在!“屬下愿意終生跟隨堂主!”果然,這句話說完之后,兩人都是十分開心。
堂主說道:“走!帶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丐幫鬧事!”
院中,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原本擺放在院中的一張張桌案,也都已經打翻在地,酒、菜弄得到處都是,入目可見之處,盡皆是一片狼藉。
“大膽!”見到院中的情景,堂主還尚未發(fā)話,男子便當先質問對方。
然而,堂主非但沒有責怪之意,反而還贊許的點了點頭。看起來,男子的做法頗為符合他的心思。
“你們是什么人?”站在院中的姑娘反問道。
此時,又到了用這個男子的時候了!“這位,是我們的堂主!”介紹完之后,男子躬身后退半步,將堂主讓到了身前。舉止動作之中,無不顯示出他的尊敬之心。難怪這位堂主會如此的器重他呢!
堂主微睜著雙眼,伸手捋著自己稀疏的胡須,極力做出一副從容的樣子說道:“年輕人,你們因何在我丐幫中撒野呀?”
“你就是這的堂主?”姑娘差異的問道。而后,他又略微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看著也不怎么樣嘛!”
“你!”姑娘的這一句話,氣的堂主險些將自己的胡須都揪了下來。“哼!”堂主隨后冷哼一聲。說道:“小小的年紀,竟也都敢口出狂言。今日,我就替你家長輩好好地教訓教訓你!”這番話,多數(shù)時候都作為動手的信號使用。這次也不例外!
這位堂主腳下用力,身形一閃之間便來到了院子當中,這對年輕兄妹的身前。沒想到,這個堂主說話辦事極不靠譜,但這身功夫倒還說的過去。
堂主的身形尚未站穩(wěn),手上便先一步向著姑娘的肩頭抓去。同時,堂主的左腳抬起,踹向了旁邊的“哥哥”。看起來,他竟然要已一己之力,同時與這兄妹二人打斗。
“嘭!”這兄妹二人各自飛起一腳,不分先后的印在了這位堂主的胸口上。剛剛才拉開架勢的堂主,被他兄妹二人踹的倒飛出一丈多遠,許久才喘上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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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看來我們之前的小心都是多余的!”花道嫦說道:“早知道這處堂口如此不堪,你我也這樣子打進來,不是更痛快嗎?”如今,他二人都已掙脫了繩索,恢復了自由。
而小刀確是認為,“若是真那樣的話,我們不就錯過這出好戲了嗎!”小刀說話的同時一伸手,將院外站著的那個老頭指給花道嫦看。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