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禮服
先帝的祭日過后,李鈺把朝政之事全都丟給已經(jīng)回京的皇上,然后自己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上官默的婚禮上。
上官默跟卓瑪要舉行西式婚禮,這對云啟,上官默韓岳等本土靈魂的人來說并沒有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他們都覺得這是上官默在國孝期間刻意低調(diào)的意思,但李鈺和李鐸兩個人卻完全不一樣。
李鈺表現(xiàn)出的極大熱情便是給這一對新人準備婚禮禮服。
“黑‘色’禮服,一定要是黑‘色’西式禮服!”李鈺手里拿著跟碳條筆,對面前的一票裁縫說道。
其中一個年級大些的裁縫咧了咧嘴,試探著問道:“可是,長公主殿下,用黑‘色’的料子……會不會不夠喜慶???即便不好用正紅,我們也可以用磚紅,紫紅,絳紅等顏‘色’來代替?!?
李鈺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就是黑‘色’!你們知道嗎?婚姻是非常非常嚴肅的事情,一定要莊重。而且,西方人認為紅‘色’代表血腥和戰(zhàn)爭,既然要舉行西式婚禮,就該按照西方的禮儀規(guī)矩來?!?
老裁縫欠身應道:“是。”
“喏,衣服的樣式我已經(jīng)找教父拿來了,你看看,如果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崩钼曊f著,把一疊圖樣紙遞給老裁縫。
老裁縫接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皺起眉頭又從脖子上拉起老‘花’鏡帶上再仔細的看,看著從來沒見過的衣服裁剪圖,簡直暈了:“回……長公主殿下,這個衣服做出來能穿嗎?”
“怎么不能穿?”李鈺輕聲哼道,“你好好地做,如果手藝過關,回頭給王爺也做十套?!?
“十……十套?”老裁縫差點沒一頭栽地上,就這一套,他的腦袋都有兩個那么大了。若是做十套,還不得要了他的老命啊。
“你覺得我能穿這樣的衣服?”一直在旁邊看書沉默不語的云啟忽然‘插’嘴。
李鈺回頭笑道:“你穿了肯定能讓這帝都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尖叫瘋狂?!?
“我看你才是瘋了。”云啟無奈的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不信我們可以打賭?!崩钼曅Φ?。
“不賭?!痹茊u頭,上次打賭,被她耍賴皮,他心一軟就沒跟她叫,誰知道認輸?shù)慕Y(jié)果竟然是他連續(xù)七個晚上睡書房,所以從那以后王爺再不跟長公主打賭。
“且!沒意思?!崩钼暯o了某人一個白眼,又扭頭對那一票十幾個裁縫說道:“這衣服可是上官大人娶媳‘婦’的衣服,你們必須拿出十二分的力氣來給我好好的做!如果本公主不滿意的話可是會要你們返工的!衣料就用上用的四‘色’素面貢緞,配上月白絲綢做襯衣。上面的修紋全部用金線這個我就不用說了吧?規(guī)矩你們都是知道的?!?
裁縫們忙躬身應道:“是,奴才們都明白。”
……
大周朝上上下下都知道長公主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兒,所以她的話誰也不敢打折扣,裁縫就更不敢。
所以上官默的這件結(jié)婚的禮服廢了這些老裁縫們四個月的時間,在第二年的三月,一件價值連城的西式禮服終于完工。
那天,上官默別別扭扭的由兩個裁縫幫忙把那身白襯黑服的西式禮服穿在身上時,李鈺,西月以及蓮霧等一眾大大小小的‘女’人們都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甚至連小小的韓慕都為之歡呼——伯伯好好看?。”鹊酶高€好看。
韓慕嘴里的姑父,自然是西南王云啟了。
長衫飄飄是東方的溫潤儒雅,而堅‘挺’有型的西式禮服卻更能顯示男人的冷峻嚴肅。
比身高的話上官默只略比云啟矮兩指,兩個人都是冷清的‘性’子,不過云啟這幾年有了李鈺在身邊,整個人的氣質(zhì)已經(jīng)從‘陰’冷睿智不可捉‘摸’變得溫潤了許多,尤其是有了‘女’兒云舒之后,他那張俊逸‘迷’人的臉上更時常帶著傾城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而上官默的身上本來就有一種睥睨天下俯瞰眾生的狂傲氣質(zhì),是那種看天下人都是蠢貨的酷拽的銳氣,加上這兩年來他的才華抱負得以展‘露’,又久居高位,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出的那種迫人的氣勢或者說那種凌厲的氣質(zhì)更是便在李鈺‘精’心為他定制的這一身筆‘挺’有型的禮服穿上身時,毫不保留的被展現(xiàn)出來。
“怎么樣?”李鈺笑瞇瞇的托著下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上官默,卻問著云啟。
“不錯。”云啟由衷的點了點頭,扭頭看向李鈺時,又被她盯著上官默的目光給醋倒,便敲了敲桌子以示不滿,“不過我不喜歡這個顏‘色’。嗯……回頭讓裁縫幫我做一身銀灰‘色’的?!?
“沒問題。那幾個裁縫已經(jīng)練熟了手,明兒就讓他們給你量身,差不多一個月的工夫也能做好了。到時候不耽誤不穿著新衣裳去參加謹言的婚禮?!?
“還有我?!薄T’外一聲爽朗的笑聲,隨之而來的是皇上和他的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靖西候衛(wèi)奕星。
“叩見陛下。”滿屋子人都紛紛下跪。
唯有李鈺緩緩起身,等皇上命人都起來后,方笑道:“陛下又來趕熱鬧。你不是有尚衣局嗎?什么好衣裳做不出來,還來我這里打秋風?!?
“尚衣局的人不懂這西洋裝?!崩铊I笑瞇瞇的走到上官默身邊,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幾遍,才長長一嘆,“這手藝不錯,貢緞能做出這個效果來,真是‘挺’出乎意料的。”
“那是,我已經(jīng)跟萬通洋行說了,要定制一批‘毛’料,大概年前能到貨。不過謹言的婚禮是來不及了?!?
“嗯,謹言哥的婚禮,我也得參加啊。”李鐸‘摸’著下巴點頭,又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衛(wèi)奕星,忽然笑了,“我參加的話,衛(wèi)侯爺也得參加,這樣吧,先給我們兩個人一人做一套。不要這些華麗的刺繡,樸素一點就好?!?
“……”老裁縫差點趴地上,這里外里就是三套了,而且,陛下的龍袍啊!能有多樸素?
然而,皇帝陛下立刻就解了老裁縫的難題:“我就要這種黑‘色’,白襯,紐扣也要這種黃銅的。除了刺繡之外,都跟謹言哥的一樣就好了?!?
“是!”老裁縫這才喘過一口氣來,跪在地上磕頭。
“衛(wèi)侯爺?shù)哪巧硪笱腊??!崩铊I笑瞇瞇的說道。
“象牙白?”衛(wèi)奕星立刻瞪起了眼睛,“陛下覺得我穿象牙白的這種……衣服……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朕看合適的很?!崩铊I嚴肅的點頭。
衛(wèi)奕星皺眉:“這個……這衣服太緊了,臣還要保護陛下的安危,若是現(xiàn)場有個什么,這打斗起來……”
“閉嘴!你是多希望謹言的婚禮上出‘亂’子啊?”皇上冷冷的瞪著衛(wèi)侯爺。
“呃……對不住?!毙l(wèi)奕星一下子回過神來,忙跟上官默道歉。
上官默正要說話,旁邊屏風后傳來一聲輕軟的笑聲,隨之有人高聲道:“郡主來啦!”
眾人忙循著聲音看過去,單間一個身穿白‘色’絲綢婚禮服的‘女’子由一個丫鬟扶著從屏風后面轉(zhuǎn)了出來,她輕紗遮面,垂首嬌笑,步態(tài)輕盈,風姿綽約,長裙曳地,飄然若仙,看得一屋子人都傻了眼。
“怎么樣?看呆了吧?”李鈺環(huán)視了一眼屋里的男人‘女’人們,咯咯笑道,“小心點??!看到眼里可撥不出來啦!”
“好看?!崩铊I微笑點頭,“真不錯?!?
衛(wèi)奕星的臉立刻拉長了幾分,悄然上前去走到李鐸的身后,偷偷地伸出手去扶了皇帝陛下的腰一把。
李鐸輕笑回頭看著他沉沉的臉‘色’,輕笑道:“怎么,你覺得不好?”
“結(jié)婚是喜事,穿個白‘色’總歸不像話?!毙l(wèi)奕星低聲說道。他承認這個草原上來的‘女’人穿成這樣很好看,但聽見李鐸也夸她就覺得心里不痛快,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挑‘毛’病。
“在西方人的眼里,白‘色’象征著純潔。白‘色’的婚紗就代表著他們之間的愛情圣潔無暇,你懂什么,土老帽。”李鐸鄙視的斜了衛(wèi)奕星一眼。
衛(wèi)侯爺受到了空前的打擊,耷拉了眉眼,沒吭聲。
“那個什么,你們兩個要結(jié)婚,朕這個窮皇帝也沒什么好賞賜的,要不這樣,等你們結(jié)婚那天,朕也去給你們捧場。”李鐸說著,又抬腳踢了踢跪在地上的老裁縫,“起來,趕緊的給朕量身,別誤了朕去參加謹言哥的婚禮?!?
老裁縫趕緊的答應一聲,從脖子上拿了軟尺顫抖著雙手給李鐸量身。
衛(wèi)奕星咳嗽了兩聲看向‘門’外,在他看來這種番邦蠻夷的衣服根本就上不得臺面,真是搞不懂為什么陛下會喜歡這個。
那邊,卓瑪猶自跟西月抱怨:“這裙子太長了,我都不敢走路,這萬一踩著了摔個大馬趴,豈不是丟死人了?”
西月笑道:“沒關系,到時候你一手挽著上官大人的胳膊,一手拎著裙角就好了?!?
“可是,不是還要抱著一捧‘花’那什么‘花’兒嗎?”卓瑪為難的問。
“是喲!這可怎么辦?”西月為難的看向李鈺,畢竟婚禮上新娘子若是摔了,還真‘挺’不好的。
李鈺笑道:“可以讓慕兒和熙兒去給你們當‘花’童,從后面牽著裙子?!?
“那他們兩個小的也要做那種樣式的新衣服嗎?”西月看了一眼那邊給皇上量身的幾個裁縫。
“當然?!崩钼曅Φ?,“這個我已經(jīng)叫人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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