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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胄和花滿樓對視一眼,各自都是一臉的驚訝:難道這主意是飯桌上現想的?
“早交代?我哪有那么早想好啊?”
“公主放心。”花滿樓笑道:“這事兒公主若是早交代我們,今兒您就不用跟那個櫻井說那么多了,您就只管吃螃蟹喝酒就好了。”
李鈺擺擺手示意韓胄起身,又笑道:“我的想法就是這樣,晚上跟那個姓梁的南洋商人也是這個意思,你們兩個心里有數,到時候替我說兩句話,也讓我多吃兩口東西。”
韓胄此時已經無話可說,只得躬身道:“微臣謹記公主教誨。”
李鈺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安慰他:“這也不怪你,你讀的是圣賢書,講的是磊落光明。然而,只講磊落光明有的時候也是行不通的。所謂‘兵者詭道’。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去想一些別人想不到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難。”
“公主說的是。”韓胄低頭應道,“是下官愚鈍,沒想這么多。”
李鈺看著韓胄也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嘆道:“再說了,你若是不讓人家賺點好處,人家又憑什么花費這么大的人力物力去做這件事?就算是借雞下蛋,你也得喂雞吃點米吧?”
“公主高見!”花滿樓立刻點頭,擴修通州碼頭,往快了說也得一年兩年,這樣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人力。而外商不是官府,老百姓去做工是一定能拿到工錢的。拿不到工錢的話官府還可以出面。這對百姓來說的確是件好事兒。
“還有,修建通州碼頭的時候,不管是哪個外商拿銀子辦事兒,都必須要用我們的工匠百姓。這樣,江北那些吃不上飯的人以及農閑之時都可以去那里做工,不但有飯吃,還有工錢。這算是給那些百姓們一條活路,你他媽的想過沒有?!”
“好,我再說兩點,,通州碼頭開通的前十年絕對不能跟東陵碼頭比。東陵碼頭開通了多少年了?上百年了好吧?!”李鈺說完這話恨不得一巴掌呼在韓胄的腦門上去。
“可是以東陵碼頭現如今的狀況看,十年的停靠費應該是擴修通州碼頭費用的兩倍。”韓胄悶聲說道。
“所以了,我提前預支通州碼頭未來十年的停靠費來修碼頭,這件事情很離譜嗎?”
“……”韓胄這下啞火了。擴建通州碼頭可不是筆小的開銷,戶部目前這揭不開鍋的狀況,把他砸碎了賣骨頭也弄不出銀子來。
“那要問你這個戶部的主官能不能拿出這筆銀子來了?”李鈺好笑的問。
“這……這,這不應該是咱們工部應該干的事情嗎?”韓胄嘆道。工部的活都讓外商給干了,那工部的官員不是都得回家抱孩子去了?
“不行嗎?”李鈺反問道。
“保證金?”韓胄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不夠使了,撓頭想了半天,終于震驚的抬頭:“公主你連保證金都收了,難道真的要把通州碼頭交給那些外商去修建?!”
李鈺長大了嘴巴的看著韓胄,老半天才笑出來:“你是有多傻啊!這叫受賄?這他媽的是我收小鬼子的一點保證金好吧?!蠢材!”
“白,白,白白給?”韓胄完全沒聽見后面的話,只被‘白給’兩個字給激怒了,“這不成了受賄了嗎!”
“狗屁!”李鈺氣的又罵臟話:“壓價,壓什么價?讓他白給!還拋磚引玉呢,通州碼頭十年的停靠費跟那點糧食相比,哪個是磚哪個是玉?你連這筆賬都算不清楚,不如回家抱孩子去算了!”
“公主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壓價嗎?”韓胄立刻長出了一口氣,又嘆道:“公主這是拋磚引玉啊!不過這磚也忒大了點兒。”
李鈺此番終于理解上官默的心情了,這若是黑狗在自己身邊,只怕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坑那個櫻井了!而韓胄這家伙,還需要自己如此這般的去點撥。
“通州碼頭是肯定要修的!只是怎么修,什么時候修,都需要再議。而我,也不過是把這件事情當做誘餌拋出去。接下來我想櫻井會對這件事情非常的感興趣,用不了幾天他就會上門找你。而你,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跟他談談他那四十五萬石糧食的事情了!蠢材!”
“那,您也不能獨斷專行啊!皇上想弄個什么事兒還得在朝堂上說一句呢。”韓胄低聲嘟囔著。
“多請示。”李鈺嘲諷的看了一眼韓胄,“一件事情你若想做不成,就要多請示,請示的次數多了,事情一準就黃了。”
“啊?”韓胄對這個問題相當的茫然。
李鈺笑了笑,問道:“你們知道,要想一事無成的話,應該怎么做嗎?”
花滿樓在另一邊嘆了口氣,提醒道:“公主,這事兒不跟皇上說您就擅自做主,恐怕真的不好。”
“!”韓胄再次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鈺。
“不過你還真猜對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
“哦。說了就好。”韓胄擦了擦汗,心想這事兒只要陛下知道,就不算大事兒了。
“你怎么直到我沒跟陛下說?”
“那您這是為什么呀?”韓胄萬般焦急,“而且,通州碼頭的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啊,你都不跟陛下說一聲就這樣喊出去了,陛下若是知道了……”
“糧食的事情是你的事!本公主為什么要替你做?你的俸祿又不給本公主。”李鈺不屑的哼道。
“那公主為什么要這樣做?咱不是說好了談糧食的事情嗎?”
李鈺賞了他一個大白眼:“開什么玩笑?本公主費這么大勁兒給他嘚啵嘚啵的說半天,就為了開玩笑?好笑嗎?”
從攬波樓出來,韓胄二話不說立刻鉆進了馬車,跪坐在李鈺面前后,神色嚴肅的問:“公主,你今天跟那個櫻井說的話是開玩笑吧?”
……
“是。”
“這樣的事情,她絕不會只找我們一家,我們要先摸清對手的狀況,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先生的意思?”
“圖紙的事情先不著急,你找可靠地人去打聽一下,大周公主接下來還要見什么人。”
“那我們趕緊回去做計劃吧,若想要那些這筆買賣,先生至少也需要向大周公主送上一份像樣的圖紙。”
“說的不錯,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
“是的先生,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機會。我們應該牢牢地把握。”
“是,小的謝公主恩典。”櫻井一直弓著身子,直到李鈺花滿樓和韓胄離去,方才緩緩地直起身來,拿著帕子擦了擦額頭上興奮的細汗,轉身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隨從,興奮的說起了他的母語,“剛才大周公主殿下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李鈺笑道:“啊,你想好了之后可以遞帖子給韓。本公主比較忙,但你見韓大人也是一樣的。”
櫻井還想說什么,李鈺卻已經款款的站起身來。他也只好隨之起身,又深深一躬,朗聲說道:“恭送公主殿下,小的回去之后一定認真思考公主的話,只是……請恕小的冒昧,不知小的何時能再見到公主?”
李鈺點頭微笑道:“這件事情櫻井先生要詳細的考慮一下,如果真的想要做這件事情,就應該拿出誠意來。這樣,下午我還約了虹空島的一位商家再談此事。今天就不跟櫻井先生多聊了,我們改日有時間再詳談。”
櫻井越想越是熱血沸騰,于是再次朝著李鈺深深的一鞠躬:“若是此事真的能成,櫻井必當重謝公主。”
這是一筆多大的利潤啊!
十年內所有外商船只的停靠費!
十年啊!
櫻井是個生意人,生意人的心中時時刻刻都裝著一把算盤。一個靠近帝都城的大碼頭一年的停靠費大概是多少櫻井目前沒辦法估算,但他卻可以估算東陵碼頭。
李鈺看了看呆愣愣的韓胄,又對櫻井說道:“當然,擴修碼頭不是小事,更不是小錢,櫻井先生還要深思熟慮一番。啊,對了,若是你覺得這筆買賣太吃力,也可以尋找合作伙伴么。我大周朝歡迎更多的商家來我們這里做生意。有錢大家一起賺么!”
櫻井和花滿樓韓胄等忙都拿起酒杯,理了理思緒,跟李鈺一起干杯。
李鈺擦了擦手,又端起酒杯,朝著幾個人舉了舉。
櫻井看著李鈺的傲然的神色,心里早就信了七八分。
“怎么,你覺得我會騙你?”李鈺輕笑著反問,“哦,空口白牙,你也有不信的理由。不過你既然做生意這么久了,也肯定有自己的人脈,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父皇對本公主的信任。而且,不瞞你說,本公主這次一路明察暗訪到東陵,為的就是這件大事。”
“公主殿下此話當真?”
“就是如果你櫻井家拿錢來擴修通州碼頭的話,大周朝就減免你櫻井家所有商船在通州碼頭的停靠費十年。你僅僅是減免你的,而且其他外商的停靠費事宜也全部交由你櫻井先生,大周朝不多問一句。不多拿一文錢。櫻井先生,這可是筆大買賣,你可要好好考慮哦!”
“是的。”櫻井把螃蟹腿吐掉,又拿了帕子擦了嘴巴,坐直了身子鄭重的點了點頭,又遲疑的問:“那公主殿下說給小的免費使用十年的意思是?”
李鈺卻不在乎在座幾個人的驚訝,自顧自的說下去:“櫻井先生是商人世家,家族做海上生意也有幾十年的光景了,你也應該知道,但凡商船在碼頭停靠,當地官府都會征收停靠費。這是當地官府的財政來源之一,從來沒有減免一說。”
韓胄也被李鈺的話嚇了一跳,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免費使用?
“什么……”櫻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呆呆的看著李鈺,嘴里還叼著一根螃蟹腿兒。
李鈺也不著急,又吃了幾口螃蟹喝了一杯酒,方繼續說道:“我所說的商機呢,就是這個碼頭擴建的事情,如果櫻井先生感興趣也有能力幫助我們大周擴修通州碼頭,我會跟我父皇說,讓櫻井先生免費使用通州碼頭十年。”
“……”櫻井立刻不吭聲了,埋頭開始吃菜。
“這個我知道。不過櫻井先生也知道,我大周王朝剛剛建立,北方和西方還都在打仗。國庫空虛的事兒也瞞不過你們這些明眼人。而那些公卿貴族們家里自然是有的是金銀珠寶,可我的父皇卻不愿意為難他們。所以通州碼頭的擴修就成了個難題。”
“說的是,可擴修碼頭需要多久么?”櫻井問完之后又覺得自己太冒失,忙欠身道:“公主殿下請恕罪,小的是心急了些,但您也知道,我們的船從南洋開到東陵也需要一個兩個月的光景,到通州的話,至少要加十天。而且,我們準備貨物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就是擴修通州碼頭啊。”李鈺輕輕的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兒,抬頭看著櫻井,“櫻井先生剛才不也說了么,通州碼頭太小,外商大船沒辦法停靠。”
“哦,是什么事情?”櫻井關切的看著李鈺。
“開放么肯定是要開放的。但是在開放之前必須得辦一件事兒啊。”李鈺輕笑道。
“是的是的!”櫻井激動之后又問:“那請問公主殿下,通州將何時對我們外商開放?”
李鈺笑著點點頭,說到:“我父皇的確很了不起。”
“那可真是太好了!”櫻井激動嘆道,“大周陛下萬萬歲!”
“說的不錯,但那些都是前朝的舊規矩,我們大周朝不那樣。我父皇在東陵住了二十年,跟許多外商都合作過,他很希望你們都去大周帝都做生意。”李鈺笑道。
“通州,知道!”櫻井趕緊的應道,“十年前,小的有幸去過一次大云帝都——呃,小的該死,是大周帝都。通州碼頭也極好,只是不夠大,也不許外商的船停靠。”不過大云帝都很繁華,帝都成里有錢人很多,櫻井印象很深,他當時就想,如果跟帝都城里的那些貴族做生意,肯定能賺得更多。
“我們想在通州修一個深水碼頭。通州你知道吧?”李鈺說著,丟下手里的小錘頭換了小剪刀,剪開一只蟹爪剃里面的肉。
櫻井盡量壓制著砰砰亂跳的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自然一些,才開口問:“請問公主殿下,是什么商機?”
“是的。”李玉笑著又抓過一只螃蟹來,拿了小錘頭直接敲碎了蟹殼挖了里面的蟹黃來站著姜醋汁往嘴巴里送。
不僅是他,連花滿樓和韓胄也愣住了。兩個人悄悄地對了一下眼神,各自在想:公主殿下這什么意思?感情她不是為了人家船上的糧食么?
“商機?”櫻井一下子愣住了。
“櫻井先生謙虛了。本公主找你來,的確是想給你透露一個商機,只是不知道櫻井先生有沒有興趣。”
“干杯。”櫻井很是興奮,身為一個外商,能在東陵碼頭得到公主的宴請,這事榮光。于是他一口氣把一杯黃酒喝下去,又拱手道:“再次感謝公主殿下。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一句,若有什么能為公主效勞的,還請公主殿下直接吩咐。”
李鈺也舉起酒杯,微笑道:“櫻井先生客氣了,干杯。”
櫻井認真的啃完一只螃蟹之后,見大周公主也剛丟下一只蟹鉗正拿了濕帕子擦手,于是忙舉起自己的酒杯,恭敬地說道:“公主殿下,小的敬您一杯。非常榮幸您能看得起小的,在這里設宴接見小的。”
那個時候她尚可以一邊跟他說笑一邊給他剃蟹肉,兩個人互相調笑互相嘲諷,最大的矛盾也不過是吵兩句嘴罷了。實際上各自的心里卻是一片澄凈,喜歡得那么純白簡單。
其實李鈺這會兒并沒有全副心思吃螃蟹,事實上她一看到螃蟹的時候就想起了云啟,想起去年秋天她從這間屋子的窗戶里跳出去拉著云啟上來陪自己吃螃蟹的情景。
櫻井看了一眼認真對付那只螃蟹的大周公主,笑著說了聲:“謝謝。”也放心的吃起來。
旁邊花滿樓給櫻井送過去一只,笑道:“櫻井先生,請。”
旁邊有丫鬟捧上蟹八件上來,李鈺拿了錘子開砸。
“這個時候正是吃螃蟹的好時候,而且咱們攬波樓的螃蟹都是劍湖里現撈上來的,美味新鮮。櫻井先生,請。”李鈺說著,率先伸手抓了個大的放到了自己盤子里。
屋門被推開,老板娘榮氏帶著丫鬟進來,一口氣兒擺上了二十幾道菜,另外還有一大盤子熱騰騰的大螃蟹。
“公主殿下說的是。”櫻井忙點頭。
“是啊,是挺貴的,不過米好么,貴點也正常。一分錢一分貨么。”李鈺笑道。
“是的,不過這位……韓大人嫌在下的價格貴。”
“我們韓大人說,櫻井先生船上的糧食是如今碼頭上最好的。”李鈺也不計較櫻井緊張不緊張的事情了,她忙著呢,趕緊的把正事兒辦了再說。
“啊,是。”櫻井只得笑了笑,要說李闖他之前也打過交道。李闖也是東陵數得上號的商人,跟他們這些外商也多有交集。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他是大周朝的皇帝陛下,而且聽說他曾只身匹馬跟胡汝人打過仗,還在帝都成殺了兩萬胡汝,身為一個只想賺點錢就走的外商來說,面對開國皇帝的,又怎么可能不緊張啊?
李鈺看他那樣子,忍不住笑了:“櫻井先生,我們是談生意么,又不是談國事,你不要那么緊張。”
“謝公主殿下。”櫻井又鞠了個躬,方在原來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然而神色肅穆,如臨大敵,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散漫模樣。
“櫻井先生,不必多禮。坐吧。”李鈺笑著指了指座位。
“原來是公主殿下。”櫻井立刻起身離座,朝著李鈺恭敬地彎腰九十度,并誠惶誠恐的說道:“小的不知是公主殿下,還請恕罪。”
“那是家父。”李鈺坦白的笑著。
“李記繡莊……”櫻井先是喃喃低語,之后猛然瞪大了眼睛:“啊!是剛剛登基的大周皇帝……”
“李。”李鈺說完,看著櫻井已然迷茫的神色,又笑著補了一句:“東陵李記繡莊,櫻井先生應該不陌生吧。”
“啊,不不,在下只是想請教一下小姐府上尊姓?”櫻井客氣的笑著。
“櫻井先生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女孩子家來跟你談生意,特別的不靠譜?”李鈺微笑著問。
而櫻井在東陵碼頭做生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心里暗想著之前沒聽說過那個大家族有姑娘出來談生意的呀?而且以這邊人的規矩,女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來料理外事的,更何況是談生意?
老板娘榮氏對李鈺是畢恭畢敬,不但親自上茶,還要行大禮。這在櫻井看來十分的不尋常,料定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姑娘身份非同一般。
李鈺跟櫻井寒暄兩句后,各自落座。
韓胄上千拱了拱手,說老仇有事兒忙去了,這筆生意是東家親自來談。
“咦?仇大當家的呢?”櫻井一郎的華夏語帶著點福州腔,對于能華夏語說的帶點地方口音的東洋人,李鈺真心覺得挺好。
這位久居在琉瓊島的東倭商人是東陵碼頭的常客,雖然不認識韓胄,但卻知道仇老怪的名頭。忘了說了,仇老怪雖然是個賊,但官方身份是東陵的古董商人,另外還有碼頭上的生意。東陵碼頭的裝卸工有一半兒都是他手下的手下,所以來往的客商都對這老家伙很客氣。
李鈺到攬波樓的時候,櫻井一郎已經等在那里了。
辦完了這件事,李鈺的心里暢快了不少。不管怎么說,不久的將來會有一筆銀子入賬了。
“知道。公主放心吧。”花滿樓笑了笑,烈鷹衛們怎么肯能連幾個江湖小偷都防不住?
“好了,先叫人把他看起來,這可是國寶級的,務必給我看好了。如果再有‘鷹爪手’之類的出現的話,你們該知道怎么做?”
“明白了。”花滿樓心里大致有了個數。
“讓韓胄去……”李鈺話一出口又立刻自我否決了:“算了,那個沒見識的家伙恐怕也弄不出像樣的賬單了,還是你弄吧,銀子自然是越多越好,不用擔心西南兩大家族真的會砸鍋賣鐵。”
“好。”花滿樓答應了一聲,才發現公主殿下說的‘好多好多’不是個準數,于是又問:“那,賬單……”
李鈺冷冷的瞥了一眼盛興然,對花滿樓說道:“給盛家和諸葛家各送一封信,外加一份賬單。就說本公主為了給盛興然解毒花了好多好多銀子,讓他們速度送錢來,否則我可不能保證盛大能不能活到下個月半。”
“你痛快了,我就不痛快了。”李鈺笑著搖頭,“所以你還是活著吧。”
“哼!成王敗寇,現在我落在你的手里,也沒什么好說的!你給我個痛快!”盛興然憤憤然瞪著李鈺。
“盛公子你怎么不裝了?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你能裝一下的。就像你那天競拍百草鼎的時候?就像那天皇后賜宴之后我送你出去的時候,啊,像在江寧碼頭咱們一手交糧一手交鼎的時候也不錯啊,盛公子謙卑有禮,進退有度,那風姿風采真是叫人難以忘懷啊!”李鈺依然笑著,眉眼彎彎,特別的無辜可愛。
“你到底想怎么樣?!”盛興然怒問。
“只可惜啊!你們諸葛家雖然是蜀州望族,但卻跟唐家是死對頭。”李鈺又搖頭嘆息。
“盛家不要你,可你爹還要你。哦,堆了,聽說你娘在蜀州開出價碼來,誰能把你救回去,隨便開價,她砸鍋賣鐵也愿意。”李鈺笑嘻嘻的走到盛興然面前,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原本神采飛揚如今卻一臉病容的富家公子,嘆道:“蜀州諸葛世家——那可是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啊!你說,你娘若是砸鍋賣鐵的話,能湊出多少銀子來?”
“盛家已經不要我了!你想用我去威脅盛家,做夢!”盛興然恨恨的說道。
“嘖!我沒種!我又不是爺們兒。還有,殺了你?不不,我從不殺人。”李鈺笑著搖頭,“再說,你這么值錢,殺了你多可惜啊。”
“李鈺!你有種就把我殺了!”盛興然原本被云啟給收拾的沒了脾氣,這會兒看見李鈺,那股火氣又竄上來了。
“噢!”李鈺笑著朝生性然點頭,“怪不得這么聽話,啊?原來是毒還沒解干凈。”
“王爺聽說是公主要人,二話沒說就叫屬下把人帶來了。只是盛公子的狀況并不是太好,每隔半個月還得服一次解藥。”
李鈺當然不知道盛興然的狀況,但也毫不懼怕,且微笑的看了他一眼,又問花滿樓:“他怎么說?”
但他現在沒有力氣也沒有膽量,因為他身上的毒沒解干凈。確切的說,是云啟在給他解毒的時候又下了另外的毒,他必須每隔半個月服一次解藥,否則就全身奇癢,經脈疼痛,生不如死。
盛興然一眼看見李鈺的時候兩眼直噴火,恨不得撲上去把李鈺撕咬成碎片。
李鈺在屋子里轉來轉去,轉了一個多時辰,花滿樓終于回來了,身后還跟著面色蒼白無精打采的盛公子盛興然。
像櫻井一郎這樣的生意人,看起來挺賺錢,其實他這生意極有風險,而且現如今海上不太平,養數千衛隊也需要銀子。所以他的貨物都要上等的,價格也咬得死。
現如今手里有二十艘商船,一支六千人的強悍衛隊,專門游走于南洋諸島之間,收糧,收黃金然后倒賣到東倭本土或者大云江南。再把大云的瓷器,絲綢,茶葉等物運回東倭本島和虹空島,轉給西洋商隊,從中賺取利潤。
之后,他靠著這箱珠寶起家,成了琉瓊島上最有錢的商人。
櫻井不但撿了一條命,還撿了一箱珠寶。
櫻井一郎,祖父曾經是跑海的商人,后來機緣巧合取了個大云朝的女人,然后蒙混著加入過大云皇室航海艦隊,之后大云朝的皇室航海艦隊在某海峽遭遇海嘯,一支航海艦隊被海嘯打得七零八落。
“那我快去快回。”花滿樓急匆匆的走了。
“帶那么多人干什么?又不是去打仗。就你跟韓胄兩個就行了,咱們是去談生意又不是搶劫。”李鈺笑著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臂。
“好,我這就去。”花滿樓答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公主,待會兒去攬波樓要不要多帶幾個人?”
李鈺靠在榻上捏著下巴思量了一會兒,忽然對花滿樓說:“花爺,你替我去一趟東陵王府,問問東陵王上次從江州逃離的時候我師傅捉回來的那個誰——那個盛興然身上的毒他解完了沒?解完了把人給我接過來,我要他有用。”
“是。”仇老怪答應了一聲,欠身退了出去。
“那……”仇老怪還想說什么,卻被李鈺打斷,“盡快把楊時昀找到的另外幾個工匠都送到江北去,先交給沈著。這些人對我來說都很重要,絕不能再叫人先一步了!”
“先不著急。”李鈺搖了搖頭。
“老大,這事兒是東陵王不地道啊!”仇老怪見李鈺臉色不好看,忙勸道,“要不,屬下想個法子把人給弄出來?”
“……”李鈺沉默了半晌方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擦。”
“找到了。”花滿樓苦笑道,“東陵王把他接到王府去了。”
“講價這種事情,你得戳中了他的軟肋。”李鈺笑了笑,扭頭看見花滿樓急匆匆的進來,忙問:“找到那老頭兒的落腳點了?”
“還可以吧,不然他生意也做不了這么大。”仇老怪點頭附和著,又笑罵了一句:“不過這些賊倭寇就是心眼兒小,咬死了一口價,真教人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李鈺瞇著眼睛聽完,方失笑道:“這么說,這人有膽有識,還算是個人物。”
“查過了。屬下叫人查了他祖宗三代。”仇老怪笑瞇瞇的把他找人查來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李鈺念叨了一遍。
“櫻井一郎。”李鈺念叨著這個名字,問仇老怪,“這個人的家族來歷以及他的生意都查過了嗎?”
第二天一早,仇老怪進來說,攬波樓已經定好了,公主可以隨時過去。
錢啊!李鈺把小冊子放在枕頭底下,躺在床上盯著帳子頂,心里盤算著改怎么樣去弄些錢來花花呢?
當然,這只是后話,造槍不僅僅需要人,還需要大量的銀子。而當務之急,大周財政捉襟見肘,她還得絞盡腦汁的賺錢。
一定要找到這個人。李鈺在合上小冊子的時候,默默地發誓,有了他,她才可以組建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才可以不怕回鶻,不怕胡汝,不怕那些對這片土地虎視眈眈的強寇。
李鈺雖然熟悉槍械的零件組裝,也會用槍,但設計制造這種高技術的活對她來說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而且,李鈺真的不知道這個從水師退役下來的老頭到底是個什么天才,他的這本小手札里居然還有手槍的構造圖,雖然跟李鈺上輩子用過的槍還有很大的區別,但跟火銃比又有了極大的改進。
可是這本冊子里畫的圖卻跟那些火銃不同,這個手繪的圖冊里清楚的標注了怎樣把火引改成火石,由明火點燃引爆改成火石擊打引爆發射,這樣改裝精良的話,就可以手指一扣扳機,完成引爆發射的全過程。
當日她爹登基稱帝之后她曾親自搜檢過大云帝都的軍械庫,里面的火銃的質量讓她十分的失望,這還保持著點火開槍的那個技術層次,真正的危險降臨,你打個火折子去點火,然后開槍——速度麻利的還能點著火,速度慢點的,恐怕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家的冷箭給射穿了。所以大云火銃的戰斗力還保持著趴在女墻后面對著敵兵開火的階段,完全沒有進步。
想到這個李鈺又覺得很奇怪,按說就大云朝的那些軍械里,火炮,火銃也早就有了,怎么過了這么久就沒個改進呢?
那可是瞬間致人命的神器啊!
現如今已經到了這里并經過了十來年的悠閑時光,再次看到這些圖紙的時候,她依然熱血沸騰。
雖然她到死也沒真正的機會開槍殺人,也不知道培養她的那些人為什么會讓她接受這種訓練,但她很喜歡槍,也熟練的掌握了這向技能。
因為上輩子經受過特殊的訓練,她對槍這種東西并不陌生,會用,會組裝,而且當初在特訓組的射擊成績還算得上中上游。
李鈺回房后并沒睡覺,而是關起房門來打開那本小冊子認真的翻閱起來。
花滿樓和龍辰在園子里對視了一眼,各自搖頭,又各自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教了,我沒認真學。所以師傅也不肯帶我飛——悲哀啊!李鈺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鉆進了屋子里,朝著身后擺擺手丟出了一句話:“天不早了,大家都早睡吧。”
落地的時候連連感嘆,龍辰卻很是奇怪的看著她,問:“燕大俠不是公主的師傅么?怎么沒教公主輕身功夫?”
真特么爽!
騰空而起的那種飛——衣袂飄飄,御風而行。
人家根本就不是翻也不是躍,人家直接是飛。
李鈺一想自詡翻墻躍舍的本事不錯,但還是被龍辰的功夫給震了一把。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吧。”龍辰警惕的看了看周圍,也不等李鈺答應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封,“公主,走了。”
“槍?火槍!”花滿樓也跟著驚訝了。
“槍。”李鈺抿了抿唇,手指在皺巴巴的紙頁上輕輕地拂過,把自己踩的那半只腳印拂去,“這事槍械構造圖!”
“這是什么?”花滿樓湊過來看,“這是什么圖?火銃?!”
李鈺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破舊冊子翻開來看了兩眼,不由得長大了嘴巴。
“不是。”花滿樓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是午哥,他輕功最好,很容易就能擺脫他們,說不定還能順道摸清楚他們把人弄去了哪里。”
李鈺應了一聲和龍辰出了屋子,看了看空曠的小院,又問:“剛是花爺引開了他們?”
龍辰拉了李鈺的手低聲說道:“回去再說。”
李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和龍辰二人從櫥柜之后出來,把手里破舊的冊子一晃,低聲說道:“他們應該是找這個。”
“追!”長策喝了一聲,轉身追了出去,其他人隨后而上。
長策和幾個手下正要四散開來搜尋,窗戶那邊忽然一聲輕響,像是有什么落地的聲音,然后一道暗影一閃就不見了。
李鈺皺著眉頭想要出去,卻被龍辰按住。
“有人!”長策警惕的掃視屋子的每個角落,低聲喝道:“出來!”
長策!李鈺的心中一驚——是云啟把這里的人給接走了?或者說這里的人本來就是他的人,因為楊時昀他們的出現所以他才把人轉移了?
隨著一陣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好好找一下,是一破舊的手札!”
李鈺的腳下‘沙’的一下輕響,踩到了什么。她眉頭一皺,迅速彎腰從腳底下撿起一個破舊的冊子,還沒來得看就被龍辰給拉到了一個破舊的櫥柜之后。
“有人來了。”龍辰低聲提醒大家,并迅速拉著李鈺往一旁躲。
花滿樓和龍辰在院子里搜尋了一番,不由得嘆了口氣——人去樓空,連灶膛里灰都是冷的,果然是屁都沒熱的了。
“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能晚了,晚了連屁都吃不到熱的。”李鈺尋到煙火弄那個破落的不起眼的小院子時,憤憤的罵了一句臟話。
有句話說萬事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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