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靜語道:“當然了,否則我們又怎能把那變形人抓捕了起來。我哥哥一聽到那變形人的建議,不經(jīng)意的幾句話,就把他的身份猜到了,他偷偷的給我打了電話,我們於是將計就計,就把那變形人引到了地下室,之後我哥哥將那假的夢枕石吊了出來,而就在那變形人正全神鑑別真假的時候,我手槍頂住他的腦袋,可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龍組的人就來進攻了,於是就先把他關(guān)了起來?”
孟哲幾乎要哭出來了,說道:“那麼真的夢枕石跟本就沒動?”
樑靜語淡淡往下說道:“龍組的人前來進攻後,我和哥哥就都到了樓上抵禦進攻去了,龍組的人火力猛烈,我們只得且戰(zhàn)且退,本來想就憑著地底神壇的機關(guān),嚴中胤在我警局大隊特警增援之前,也必然來不及解開,所以就沒死守。不料嚴中胤撤退之後,我一查看監(jiān)控錄像,卻發(fā)覺期間密室的暗箱,莫名其妙的就打了開來,裡面的石頭莫名其妙的就飛了起來……”
這一切當然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孟哲的傑作了——孟哲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一頭撞死!
聽得樑靜語續(xù)道:“那時我們當然有許多的猜測,總之石頭是被嚴中胤換走了,嚴中胤退走之後,我哥哥便要到密室去看一看,我當時忽有一種預(yù)感,覺得事情很是不對。我身在警界,對嚴中胤多有研究,知道他印度阿三的外號,一來是因爲他身上有著印度血統(tǒng),這是他人的戲稱,二來是他身上具有著三個特點:狡、狠、硬。‘狡’是說他詭計多端,令人防不勝防;‘狠’是說他心狠手辣,做事做絕;‘硬’則是說他的泰拳功夫了,剛猛凌厲,幾乎無敵?!?
“所以我當時就想到了他‘狠’的特點,我們打死了他那麼多兄弟,按他的性格,在大隊人馬到來之前,是絕不會輕易放手的。但他卻這麼撤退,所以就覺得奇怪,再和那塊莫名其妙放了進去的石頭一聯(lián)想起來,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命令所有警員,在最短時間裡,做最快的撤離!”
“果然,我們纔剛剛撤離出來,就傳來一聲驚天巨響,是悶響,顯然是地室發(fā)生了大爆炸,接著整棟大樓就坍塌了下來……”
孟哲哭喪著道:“地室發(fā)生爆炸,我換出的是真的夢枕石,抱進去的是一個大炸藥包?”
樑靜語道:“莫非你還有其他解釋?”
孟哲一拍額頭,說道:“老天!”整個身子“咕咚”一聲,就倒了下去。
石室裡是一陣沉默,孟哲當然沒有暈過去,不過他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忽然有個人拿石頭,把自己敲暈。
樑靜語後面的故事很簡單:“大樓坍塌的時候,我們還剛剛退出來,所以大家忙著閃避碎石,但龍組的一部分人卻留了下來。我閃過好幾塊碎石後,等要站起來的時候,便發(fā)覺又五六把AK同時指著我,後來我就被蒙上黑布,後來就到了這裡!”
孟哲躺在石板上,剩下的最後一個問題就是:“自己是隱形人,阿三又怎麼能知道自己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會議室呢?”樑靜語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說道:“嚴中胤竟能將一個隱形的人也算計在內(nèi),必定有一些隱秘的手段,整個過程,你就沒發(fā)覺有什麼異常麼?”
當然有異常了,孟哲細細的迴響起來,剎那間也就明白了:
自己回到租房的時候,張茹已在房中等待,她當然也看不見隱形的自己,而當自己踩到房門口的墊子時,張茹身上的什麼東西忽然就想響了起來。當時柳瀟瀟還問了這個問題,張茹說是什麼健身器。又是什麼鬼健身器了,定是在門口的墊子上放了什麼小感應(yīng)器,自己一踩上去,張茹於是便知道自己已回來了,她當時還不自覺的往門口看了一眼。
接著張茹就就實施了計劃,告訴了柳瀟瀟龍組的重大會議什麼的,這當然就是說給自己聽的了。孟哲想起柳瀟瀟,不由得一陣心痛,心想:“她也來合夥算計我?”但轉(zhuǎn)念想:“不對不對,瀟瀟絕對不是這種人,她肯定什麼也不知道,是她表姐在利用他而已!”
爲了保證自己能跟上去,張茹開的自然就是敞篷車。她上車前說的什麼“星星出現(xiàn)了”的話,就是指代自己了。孟哲忽然想,自己其實不是星星,而是“猩猩”……
而自己也果然就跟了過去,那院子裡的本來有條狗,其實本來就是對付自己的,狗吠聲一響起,印度阿三就再一次的確認了自己的到來,之後,可不是自己幸運,而是嚴老大故意讓人把狗喝開。
之後他就宣佈計劃,而自己也便信以爲真,之後……孟哲想起嚴中胤和張茹在跑車前的激情戲來,心道:“好啊,原來是故意氣我來著,難怪張茹當時一臉的不請願,而那阿三又說‘這樣豈不是更刺激’什麼的,原來‘這樣’,就是指有旁人看著?!泵险芟肫鹚麅扇说募で?,不禁渾身一熱。
接下來,孟哲想起自己躲在車上,嚴中胤曾似乎漫不經(jīng)心的仍過一件外套來,當時自己還慶幸,此時心想:“原來他故意扔那一件衣服,就是爲了確定自己還在不再車上!”接下來的事情,嚴中胤既然確定了自己在車上,後面所做的一切自然就是演戲了。所以自己拿到那個假夢枕石的時候,纔會到處都有人,偏偏通往地室入口的地方?jīng)]什麼人……
孟哲相通這些,將自己想法和樑靜語說了一遍。樑靜語笑道:“挺不錯,分析事理還是有進步嘛!”孟哲沮喪之極,她的表揚反而成了諷刺,不過也生不出氣了,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整個的計劃,我纔是核心,整個的就是爲了讓我上當?!?
樑靜語道:“倒也不是,若是那變形人一擊而中,倒也不用算計你,看來嚴中胤料定變形人絕不會順利,所以預(yù)備下你作爲第二條計,我當時也想到了他必有後招,卻不想……”
孟哲又羞又愧,說道:“你怎麼還不動手???”
樑靜語奇道:“動什麼手?”
孟哲道:“我把真的夢枕石給了那阿三,又把變形人放走,不扭幾下,你不不覺得對不起父老鄉(xiāng)親麼?”
樑靜語“噗哧”一聲,笑道:“認錯倒挺誠實的嘛!”孟哲正色道:“犯了錯就要承認,就要得到懲罰,這是天經(jīng)地義事,你動手吧!”說著把頭伸了過去,他此時,倒是真心誠意的希望樑靜語能再給自己來上重重的一巴掌。
樑靜語聽他話語鄭重,也收起笑容,說道:“好啦,你也只是中計而已,說不上什麼錯,不管怎樣,出發(fā)點是好的嘛!”
孟哲道:“歷史人物不能以出發(fā)點論功罪!”
樑靜語不禁莞爾,笑道:“你又是什麼歷史人物了?”
孟哲不語,又嘆了口氣,半晌說道:“你知道勃蘭特這個人麼?”
樑靜語道:“有點熟悉,好像是……”孟哲道:“是半世紀前聯(lián)邦德國的一位總理。德意志民族一直是我很喜歡的民族,他們優(yōu)秀的組織性紀律性,聞名天下,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先拋開對錯不說,德國的軍隊在戰(zhàn)場上打遍歐洲無敵手,確實打得不丟人。不過那畢竟是一場非正義的戰(zhàn)爭,他們的表現(xiàn)只是讓我佩服而已。而讓我敬佩的,是他們之後的認錯態(tài)度,就在勃蘭特訪問波蘭的時候,他對著猶太人遇難紀念碑,直直的就跪了下去……”
孟哲頓了頓,續(xù)道:“‘跪下的是勃蘭特,站起來的是德國!’我是高二那年看到勃蘭特下跪的那張照片的,當時真的好感動,那張照片此後就成了我生命中最難忘的畫面。說實話,這世界上勇敢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能像勃蘭特一樣認錯的人又有多少?想想東海那個島國就知道了。又比如那個腦滿腸肥的大獨裁者,那三年談笑之間,就餓死三千多萬人,他想過認錯嗎?元帥不過爲老百姓說了兩句話,就活活把他整死。勃蘭特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兩個政治人物之一……我說這些,你該知道我說的意思吧?”
樑靜語一開始聽他講起典故,有些不知所云,聽到此處,不由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說道:“我明白,把你腰伸過來吧!”她知道這下若是揪得輕了,孟哲心裡反而不好受,使足力氣在他屁股上揪了兩把。
孟哲咬牙忍受,疼痛消散,心情稍稍好轉(zhuǎn)一些,躺在地板上,嘆道:“我忽然發(fā)覺了一件事情!”
樑靜語道:“發(fā)覺了什麼?”
孟哲道:“你,方叔叔,還有你哥哥,還有那嚴中胤。都是正常的人,我是夾在你們四個人中的一頭毛驢!”
樑靜語不禁又噗哧笑了起來,笑道:“好了,別責怪自己啦。其實你這次上當,倒主要不是因爲你不仔細,而是隱形的神奇功能讓你事先在心裡有了個前提:那就是別人絕對看不到自己。正因爲你這一心理,所以纔會對那麼多異常的事情不起疑心,而嚴中胤也抓到了你這一心理特點。”
孟哲見她說的在理,心緒稍寧,又道:“方叔叔叮囑我一定要保護好夢枕石,這下倒好,現(xiàn)在夢枕石該就到了那變形人手中,不知……”忽的眼前似乎有了光亮,接著從外邊隱隱傳來腳步聲。孟哲搶到石窗邊,見得是龍組的幾個人,打著火把,擡著方恆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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