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老婆周彩香與原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王兵那點破事,劉貴龍心裡感激陳子濤,與陳子濤無話不談,甚至都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陳子濤在劉貴龍面前,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不稱職務而直呼老劉。
老劉也認準陳子濤這個忘年交,不僅因爲陳子濤掌握著自己的家醜,更因爲他認定陳子濤前途無量,這樣的後輩值得他交。
陳子濤可不客氣,說話也直截了當,“老劉,你可不能學郝書記楊縣長,他們拿我當槍使,你得拿我當朋友使。”
劉貴龍哈哈大笑,“先不談工作,我問你一件事,昨天是不是跟李一民幹了一仗?”
“幹了,大家都看到了麼。”陳子濤笑道:“同時我也表態了,對昨天干仗造成的損失,我願意賠償一半。”
“我對你幹仗和賠償不感興趣。”劉貴龍笑道:“我對其他問題感興趣,比方說‘兒子打老子,行爲太可恥’,又比方說‘一民好兒子,敢打你老子,千萬別打壞,否則你媽會心疼的’,還比方說‘你我誓不兩立沒關係,我和你媽兩立就行’,再比方說‘你打我一下,我幹你老孃一千下’,更比方說‘這是你老孃珍愛的寶貝,你可不能把它給打壞了’、‘我是混蛋,你老孃最愛的混蛋’。”
“老劉,你……”陳子濤大吃一驚,這些話是昨天他衝著李一民說的,劉貴龍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難道他昨天在門外偷聽來著?
“還有呢,‘我必須提你老媽,你老媽是個什麼人,你李一民不是不知道,我敢肯定你在暗中調查過你老媽,她是個不能沒有男人的娘們,這些年她早已是臭名遠揚,但是,但是啊,這一年多來你聽到還有人在議論她了嗎?這其中的原因你不是不知道,全是因爲有我在拯救幫助她,這也間接地幫助了你,因爲一個名聲良好的老媽,會對你以後的仕途有極大的幫助’。”
陳子濤聽得目瞪口呆,他自己說過的話他能不記得?可劉貴龍怎麼會說得幾乎一字不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哈哈,你不用緊張嘛。”劉貴龍笑道:“首先,我不是故意聽到的,李一民辦公室隔壁是縣政府辦公室的資料室,昨天你們幹仗時,我正在資料室查找資料,其次,只有我一個人聽到了你說的話,你完全可以放心,因爲我會替你保密,還有,當哥哥的爲老弟你高興,因爲你現在是女常委事實上的男人,妻貴夫榮嘛。”
陳子濤哭笑不得,“我說老劉,你這第三點是什麼意思,什麼女常委事實上的男人,什麼妻貴夫榮,太難聽了。”
“話糙理不糙嘛。”劉貴龍問道:“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把喬豔蘭給辦了?”
不能再瞞了,瞞也沒用,陳子濤一五一十,向劉貴龍做了徹底的坦白交代。
劉貴龍一邊聽,一邊衝陳子濤翹大拇指,“佩服,佩服,老弟啊老弟,你可歌可泣,老哥真是佩服死你了。”
“呵呵。”陳子濤笑道:“你老劉也不差,縣府辦綜合科的小周對你死心塌地,你老牛吃嫩草,老馬草上飛,你纔是值得我佩服啊。”
“不是一回事,不是一回事。”劉貴龍道:“小周是一黃毛丫頭,無知少女,我把她弄到手不用費很大的勁,我這是居高臨下,輕而易舉,但你搞喬豔蘭卻是以下犯上,以小搏大,四兩撥千斤,與你一比,我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陳子濤忍俊不禁,“老劉,你老實交代,你以前是不是也打過喬豔蘭的主意?”
“我承認,我以前也打過喬豔蘭的主意。”劉貴龍坦誠道:“但我可以保證,我只打過喬豔蘭的主意,卻沒有采取過任何實質性的行動,也就是有賊心沒賊膽,不過這不是我一個人惦記過喬豔蘭,可以說至少是幾十上百。”
陳子濤樂道:“那倒也是,喬豔蘭年輕的時候,有個萬人迷的綽號,你惦記她也是人之常情嘛。”
劉貴龍笑道:“主要也是喬豔蘭自己太過妖精,這個老孃們,連開會時都穿得很少很薄,下面雙腿露著,上面也不戴罩罩,那上衣的領子還很敞很低,簡
直可以一覽無餘,你說她如此打扮,我們男人誰見了誰不動心啊。”
“老劉,話不能這麼講。”陳子濤笑著問道:“人是會變的麼,你想想,現在的喬豔蘭是不是老實多了?”
劉貴龍還真的想了一會,然後道:“還別說,現在的喬豔蘭還真是個良家婦女的形象,我想這應該是你的功勞,是你把她給收服了。”
陳子濤想起了正事,“我說老劉,你找我來,難道就是爲了討論喬豔蘭嗎?”
“哈哈,當然不是。”劉貴龍道:“我有一大難題,你幫不幫我辦,你自個看著辦。”
陳子濤苦笑道:“你拿昨天的事和喬豔蘭來說事,繞來繞去把我繞了進去,我還能出得來麼,我還敢不幫你嗎?”
劉貴龍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材料,放在了辦公桌上,“我主管全縣的財政工作,我先給你透個底,目前我縣財政吃緊,現在纔是六月份,可已經把九月份的財政都花出去了。”
陳子濤忙問:“老劉,你不會讓我幫你兜這個底吧?”
劉貴龍道:“不錯,你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看中你了,我認爲只有你才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老劉,你爲難我啊。”陳子濤皺起眉頭道:“老劉,我說句實話,不用看這些材料,解決我縣的財政問題其實並不困難,但問題是要得罪人,我現在處境不是很好,你讓我得罪人這不合適吧?”
“明白,你出主意,我得罪人,這總行吧。”劉貴龍道:“材料不看也行,你代表我去財政局調研一下,先熟悉一下情況,但在三天之內,你必須給我拿出個主意來。”
陳子濤一邊起身,一邊苦笑,“老劉,你就害我吧,三天就三天,到時候你別說我的主意是餿的就行。”
解決財政問題並不難,陳子濤擔心的是劉貴龍知道了他和喬豔蘭的事,這事雖無近憂,但還須遠慮,要預防劉貴龍以此要挾自己。
陳子濤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地進了縣委統戰部的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