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行, 除了洛瑾、鄧柳玲和彭央潛外,還有六名侍衛(wèi)。分別是阿德、梓文、樑巖、拂冬,以及從武帝那裡拉來的謝高升、林志思。
梓文和樑巖負責洛瑾的安全, 阿德和拂冬負責鄧柳玲那裡, 謝高升和林志思則負責保護彭央潛。
洛府和鄧府的人一路陪送洛瑾他們到城門外才打道回府。因爲行程遠, 洛瑾他們決定全部人員都自行騎馬, 若是乘坐馬車, 未免慢了點。
“阿瑾,你真有把握能找到棉花?”彭央潛騎著馬與洛瑾並肩而行。
“沒把握啊。”
彭央潛:“……”
“放心吧,肯定能找到的。”
此時已是六月中旬, 經(jīng)過長途跋涉,洛瑾他們一行人終於到達高昌國境內(nèi)。現(xiàn)如今他們正坐在飯館內(nèi)。
炎熱的天氣, 使得他們?nèi)巳硕伎谇嘣锏摹:迷谏巷埱? 店家有茶水送來。
“這鬼天氣, 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彭央潛手上拿著到了高昌國後纔買的紙扇猛扇,“爲啥一到熱天, 就沒什麼風,不然天氣也不會這麼熱。倒是冬天不需要它吹風,反而總是狂風亂吹。”
“阿潛,你就別在那裡叨叨了,還是省點口水吧。”
洛瑾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鄧柳玲, 見她臉上有一束汗水就要淌下來, 他馬上摸出絲帕, 替鄧柳玲擦汗。
“阿柳, 汗水就要掉下來了。”此時鄧柳玲依舊著男裝, 洛瑾不想再喊她師兄,於是改爲稱她做阿柳。
鄧柳玲原本就熱乎乎的臉蛋, 因了洛瑾的舉動,反而更加發(fā)燙。
“謝謝師兄。”
“阿瑾,你也幫我擦一下唄,你看汗水源源不斷冒出來呢。”彭央潛自認被洛瑾他們?nèi)隽斯芳Z,有心逗一下,就把臉湊到洛瑾面前。
“是嗎?”洛瑾用力一捏彭央潛的臉,又說:“省省吧。等回去了,叫大姐幫你擦。要我替你動手,沒門。”
“無趣。”
一個時辰後,吃飽喝足的他們繼續(xù)上路。
“大家快閃開,小心瘋牛傷人!”前面不知是何人大喊了起來。
人羣中反應較快的都紛紛多開,洛瑾他們清楚地看到一個黑點從遠處本來,越變越大,應該是前面所說的瘋牛。
靠近路邊的一個女孩正津津有味地舔著手裡的糖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周邊人羣的變化,之前那句提醒更是沒有聽到一般。
不好,瘋牛好像要朝她奔去了。說時遲那時快,在千鈞一髮之間,鄧柳玲一把拽住女孩,迅速閃開。堪堪躲過瘋牛的踐踏,牛的衝勁很猛,要是沒有鄧柳玲,估計女孩會被踩個稀巴爛。
剛發(fā)現(xiàn)自己死裡逃生的女孩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手裡的糖人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
“哇哇……”因爲剛死裡逃生,女孩突然大哭了起來。鄧柳玲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倒是洛瑾見此,說了她一句,“被人救了也不知道說聲謝謝,就只知道哭。”他知道自己這樣說話其實不太好,可是剛纔瘋牛與鄧柳玲她們算是擦肩而過,他不敢想象,要是鄧柳玲動作慢點,那後果不堪設想。
“阿柳,如果再有這樣的事,你不可像方纔那樣置自己於危險之中。我不希望你受傷。”現(xiàn)在這次有幸有驚無險,下次誰知道呢。
“知道了,師兄。”剛剛她也是下意識的反應,看到有人有危險,她沒辦法置之不理。
“小姐,你沒事吧?”被那女孩差去買糕點的婢女回到了女孩身邊。她親眼見到那瘋牛離小姐就那麼點距離,大熱的天都要被嚇出了冷汗。要是小姐出了事,她這個婢女下場會很慘。
女孩漸漸收了眼淚,她看向鄧柳玲,正當所有人以爲她要道謝的時候,卻語出驚人。
“我要嫁給你!”
“啊?”鄧柳玲愣住了。
“哈哈……”彭央潛捧腹大笑。
洛瑾鬱悶了,師妹魅力無邊啊。這一出 ‘英雄’救美,倒讓美人以身相許了。師妹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女的也不行。
“她是我的,我也是她的。”洛瑾霸氣側(cè)漏地說,然後趁鄧柳玲呆愣之際輕輕地在她額間烙一個印記——淺淺的脣印。而後,鄧柳玲的臉蛋爆紅。
“阿瑾吃醋了!”彭央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還嫌不夠熱鬧。
“啊!”女孩大叫了起來,“你們是斷袖?”然後一臉欲哭無淚。她剛剛是真想嫁給那人的,沒想到他竟是斷袖!
婢女偷偷扯了一下女孩,小聲說:“小姐,您可是有未婚夫的。”所以別隨便說要嫁給別人好嗎,多影響您的形象啊。
女孩撇撇嘴,最煩聽到這個了。婢女口中的未婚夫是與她一塊長大的表哥,從小就只知道欺負她。現(xiàn)如今突然來了個英雄,還是比她表哥好看很多的英雄救下她,她很有想嫁給他的衝動啊。
“既然不能嫁你爲妻,我要……”女孩似乎下了個重大決定,語氣鄭重地說:“和你結(jié)拜!”然後拉著鄧柳玲就往自己府上走。
鄧柳玲很像拂開手,奈何女孩此時抓地很緊。
“誒誒,鬆開鬆開,別拉拉扯扯的。”洛瑾趕緊上前將兩人隔開。
女孩這才仔細看洛瑾,發(fā)現(xiàn)他容貌比鄧柳玲更上一籌。不過她對洛瑾可沒有多大好感,她甚至決定一定是她色.誘鄧柳玲,才使得鄧柳玲走上斷袖之路的。
“看在恩公的份兒上,我就大發(fā)慈悲,把你們都請到我府上住上一住。”順便把結(jié)拜一事了了,女孩暗暗想到,情帶著傲慢跟洛瑾說。轉(zhuǎn)而卻討好似的跟鄧柳玲說:“恩公,你不會拒絕的吧?”
鄧柳玲見她沒有惡意,就想應了下來。但還是看向洛瑾,看他怎麼說。
“有人願意替我們包了食宿,爲什麼不答應呢。”於是他們被請到了女孩家裡。
女孩名喚盧玉思,她父親是這鎮(zhèn)上的首富。在去盧府的路上,鄧柳玲就已經(jīng)跟盧玉思表明了自己是女子身份,她原本以爲盧玉思會生氣。
沒想到盧玉思反而只感慨了一句:“怪不得你不願意娶我,我還當是自己不夠美貌。”她已自動忽略之前認爲鄧柳玲他們是斷袖的事。
洛瑾對她的神邏輯簡直要佩服得五體投地,見過自戀的,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比他自己還能自戀。
盧玉思父母得知鄧柳玲救了女兒的命,非常友好地接待了他們。接觸過程中,看出洛瑾、鄧柳玲和彭央潛他們是主子身份,其餘的應該是侍衛(wèi)之類的。
他們夫妻倆對洛瑾他們的身份猜了猜,但終究沒個結(jié)論,只管要小心接待他們便是。私下裡他們還告誡盧玉思不要再提什麼結(jié)拜的事了,洛瑾他們那樣的人物他們家高攀不上。
盧玉思雖然不樂意,但還是聽了父母的話。不過她還是很喜歡親近鄧柳玲。
九人中,就鄧柳玲和拂冬是女子,盧府把她們安排在同一間客房。夜裡,盧玉思鑽到了鄧柳玲的房間。
“鄧姐姐,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啊?又是要去做什麼?我看你們好像個個都身手不凡的樣子,好氣派啊!”
鄧柳玲也沒瞞著她,“我們是從大武國過來的,到你們高昌國找一種叫棉花的植物,應該說叫白疊子吧。你聽說過嗎?”
盧玉思搖搖頭,答:“沒有,是做什麼用的?”
“聽說可以用來做布的,穿起來很柔軟舒服。”這都是從洛瑾口中聽來的。
“哦,用來做布的啊。”布,誒,表姐前段時間不是送了他們家?guī)讐K從前沒見過的布,會不會就是用棉花做的呀?
“鄧姐姐,我先離開一會兒,你別鎖門,我還回來的。”盧玉思風風火火地跑到她娘那裡。
“娘,上次表姐送的幾塊布呢,你放哪裡了?”
“你問那些布幹嘛?只剩下兩塊了,其餘都已經(jīng)拿到針線房做衣服了。”
“你快點把那兩塊拿給我,我有用。”盧玉思她娘真把布拿出來給她,然後盧玉思帶著布就跑。
“死丫頭,總是一陣風一陣雨的。”口氣卻沒有一絲責怪。
“鄧姐姐,你快看看,這些布是不是棉花做的呀?”鄧柳玲接過她手中的布,打開來看。是她沒有見過的,摸起來很柔軟,比麻布、葛布好很多,但卻又不是絲綢。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過我?guī)熜挚赡苤馈!比会崴麄儙е计デ庙懥寺彖姆块T。
“師兄,你快來看一下,這些布是不是棉花所織成的?”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洛瑾探出個腦袋,彭央潛還在整理衣服,他不好意思把門打開。光線有點暗,他看不清鄧柳玲手上的布。
於是側(cè)身出來,先是用手仔細地摸了摸布,手上的觸感讓他倍感熟悉,他笑了。
爲了確認真的是棉布,他還把燈火湊近,又認真地看了看,高興地說:“還真的是棉布。你從哪裡找來的?”
鄧柳玲側(cè)身,盧玉思回答:“我表姐送的。”這會子她對洛瑾也沒有開始那麼討厭了,因爲知道鄧柳玲是女的,所以就沒有洛瑾誘.拐鄧柳玲當斷袖的事。
而且看在洛瑾的顏值這麼高,也算配得上鄧柳玲,她就接受了洛瑾和鄧柳玲已是未婚夫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