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得好死的!”林大人咬牙切齒道。
“是嗎?那我們來看看,到底誰才會真的不得好死!”
“哼,老夫不過就是說了那個妖婦兩句,明擺著的事實難道還說不得呢?”
“林大人,都這種時候了,你不妨說點實話,也許爺會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些!”謝淮接過侍衛手里染著鮮血的長鞭,而后對蕭尋道。
“蕭尋,讓林大人償償看我們的新鮮玩意?!?
蕭尋點頭,拿了只漆黑的碗走進那豪華牢房里。
謝淮便取來大號的毛筆,將那黃澄澄的東西小心的刷上去,復又將鞭子還給執鞭的侍衛。
“知道涂上這個以后,再揮到你身上的話,會發生什么嗎?”謝淮笑瞇瞇的坐在了蕭尋為他準備的椅子上。
林大人面色如死灰一般灰敗,暗道不好。
“你還有最后一個機會,說是不說?”
謝淮不待他答又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家人都轉移了,就算我殺了你,也奈何不了他們?”
林大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有種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不是便宜了你?沒還償過這個好東西,怎么舍得讓你死?”
林大人瞳孔微縮,心都提了起來。
謝淮便朝那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上前一步高高的揚起鞭子,那鞭子重重的落在皮肉之上,只聽清脆聲音劃破寂靜一聲連著一聲響起。
林大人嚎得跟殺豬似的,本就體無完膚,此刻那錐心的痛陣陣上涌,裂開的皮肉竟是隨著那傷口自動脫落下來,鮮血爛肉粘在一處,叫人撕心裂肺,周身無一處不疼,林大人真想暈過去,可偏偏腦子里無比清醒,只到這時,他才終于明白,這“新鮮玩意兒”到底有有多恐怖!
“我說!我全說!”活著于他,便是種折磨!
“我說了,你能保證我家人的性命安全嗎?”
“不能,但是我能保證我不會去殺他們!”
林大人猶豫起來,謝淮便又朝那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又一次高高揚起了鞭子。
“我說!”林大人露出害怕的神情。
于是謝淮作出個停止的手勢。
“放我下來,既然我已經答應向你和盤托出,就沒有必要再將我吊起來了吧?”
謝淮朝那侍衛點了點頭,林大人便被放了下來。
一落地,他便軟軟倒在地上,謝淮看著他,卻是沒防備他突然一個箭步便狠狠撞向了墻面。
頓時鮮血如同綻放的花朵一般在那墻上浸染了一大片。
侍衛連忙伸出手指在林大人鼻間探了探,而后看著謝淮搖了搖頭。
“懸在城門口暴尸三日,然后扔到亂葬崗!”謝淮冷冷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林大人,大步踏出了地牢。
濃郁的血腥氣刺激著他的感官,謝淮雙眼漸漸染了些迷離,這些年他償試過去控制血腥帶給他的瘋狂,可并無改變,改變不了,那他就干脆去直視!身體中那一陣陣旖旎的念頭叫囂著涌上來,莫名的,他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那天晚上的笨女人。
謝淮氣惱不已,快步走在回廊上,決定隨便去哪個妾室的房里解決,遠遠卻見蘇傾歌立在那亭臺之中作畫。
雙腳竟無意識的向那頭跨了兩步,而后謝淮似驚醒般猛然停住,恨恨的瞪了眼蘇傾歌,一甩袖子大步的轉身就走。
蘇傾歌偶然回頭,只見世子爺一身怒火而去,一心想拍馬屁的蘇傾歌便又動起了腦筋。
早上的牛骨湯喂了狗,興許是世子爺不歡喜那滋味而已,可這會子他火氣這般大,那便煮個去火氣的糖水給他罷?沒錯!好后娘必須隨時隨地的關注繼子的身體健康!視如已出才好!
說做就做,當下便丟下那幅畫了一半的美人圖,轉身去了廚房要些食材。
王姑娘笑瞇瞇收下蘇傾歌的牛骨湯,待那送湯的阿紫一出院子便道:“端去喂狗!”
可憐這府里負責看守后門的旺財,往后的無數個歲月里,一瞧見那牛骨湯就委屈的想哭,湯湯水水的不扛餓??!
“主子,剛才奴婢好像瞧見世子爺進了陸姨娘的院子?!蓖豕媚锷磉叺难诀咝∮褡阅情L廊中路過,正好瞧見謝淮進了陸姨娘的院子,便急急忙忙的回來報信。
王姑娘隨手拔動著古琴,在那行云流水般的音符落下之時,頓住道:“你去請世子爺來,就說我喝下王妃送來的牛骨湯發了病。”
說著,轉身趟回床上。
“先給我拿兩個水袋為捂一捂。”小玉便充了兩個熱水袋,王姑娘放在臉上捂了沒一會,臉上便通通紅了起來。
“行了?!毙∮袢∠滤呕卦?,將那王姑娘的被子緊了緊,便快步的跑了出去。
“蕭大哥,姑娘發病了,世子爺可在里面?”
“世子爺……有事……”
“可是姑娘發病了,一下子就倒下去了,身上起了熱,嘴里一直叫著世子爺的名字……怎么辦……世子爺……”小玉扯開嗓門又是叫又是喊,蕭尋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去叫,可這種時候……世子爺會直接給他一刀的吧?
室內謝淮將將推到了陸氏,衣裳尚且來不及脫全乎,便直入主題,可沒兩下,就聽外頭吵吵鬧鬧的,似是說什么姑娘病了之類。
謝淮一頓,身體叫囂著想要發泄,可一想到桑桑正在受苦,他硬是停下,退出來,整理了兩下衣裳道:“我去去就來?!?
陸姨娘臉上含笑,心里卻極是不岔,這種小把戲,也就那王姑娘樂此不疲,奈何這般聰慧的世子爺竟也吃她那套?人比人當真是要氣死個人!
“爺快去快回,奴家等您回來!”
謝淮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他問。
“姑娘本來好好的,喝下王妃送來的牛骨湯沒多久,就發病了,這會子正難受著了,嘴里一直叫著您的名字,奴婢這才斗膽……”小玉哭哭啼啼,話沒說完,謝淮便快步的走了。
“桑桑,桑??珊眯┠??”謝淮伸手過去探了探。
“怎么這么燙?藥吃了嗎?”
小玉連忙自那錦盒中取出兩顆藥丸來遞過去。
謝淮親自扶好起來,捏著她下鄂喂她吃下藥丸。
王姑娘這才悠悠轉醒。
一睜眼,淚水便滴噠滴噠掉下來。
“阿淮……我好難過!”
“哪里難過?”
“這里……”王姑娘便抓住謝淮的手,按在她胸口。
手心里便鼓囔囔的一大團。心中的那份旖旎本就還不曾消退。
謝淮面上染上兩分緋紅,頗為不自在的收回手去。
“怎么會……不如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王姑娘見他收回了手,干脆一把將他緊緊抱住,淚水落得越發歡暢。
“不要,我不要!我心里好痛,阿淮你是不是嫌棄我?”
“沒有的事,桑桑是這世間最純潔無暇的美玉?!?
“那……那……”她羞澀的不知要如何說,可身子卻越貼越緊,兩只小白兔時不時在他身上磨上一磨。
謝淮身子一僵,而后用力將她扯開。
“桑桑,你和她們不一樣,將來你會是我明媒正娶的側妃,是……”話未說完,便被王姑娘打斷。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阿淮,我愿意!”
“不,桑桑,我不能不顧及你的名節,桑桑乖!”
兩人撕扯一番,王姑娘精神頭兒也好起來了,臉上的熱潮退去,溫度也正常起來。
謝淮便明白了這“病”多半是作出來的。
只是在他眼里,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桑桑還是個單純的女子,不想他親近別的女人而已,可他謝淮自己也明白,將來自己身邊不可能只有桑桑一個女子,他會有正妃,會有別的側妃,會有好多女子入院他的后院。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越發的想要疼愛這個可愛單純的姑娘,他的世界有許多許多人,可她的世界里,只有一個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