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深吸口氣,將心中翻涌的怒火強壓下去。
“杜明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謝淮咬牙切齒的問。
“謝王爺消消火,既然來了,不如一道去前頭飯館裡坐坐?”杜明宇氣定神閒,嘴角變彎揚起說道。
“你覺得本王還有心思陪你吃飯?”放淮眼裡都想要冒火,他緊趕慢趕的跑來,卻被告知撲了個空,這口氣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只現(xiàn)下他並沒有太多時間來糾結這些,蘇傾歌不在身邊,心頭總也不安定!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謝王爺何苦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再大的事也沒有吃飯重要,前頭就是洛水鎮(zhèn)最好的館子,今天這頓我請。謝王爺給個面子?”
“面子?你覺得你做下這件事情之後,我還會再給你什麼面子嗎?”
“凡事莫要說的太過,最後你一定會感謝我的!”杜明宇笑意更深,看著謝淮這一臉吃了屎一樣的表情,他莫名心裡鬆快起來,這人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謝淮轉身就走,既然洛水鎮(zhèn)沒有蘇傾歌,那他一刻也不想留!
“等等!”杜明宇叫住他。
謝淮轉身,冷眼看著他。
“這次算我欠你的,謝淮,我會還你,你不是想查那虞人門嗎?不如好好去查查史正君。這人正趕往洛水鎮(zhèn),隨之一起的,還有你那側妃!”
說到這裡,杜明宇臉上又見笑意,這謝淮頭頂都快綠得跟大草原似的,他如何能容忍自己過過明路的妾室跟人跑了?
“如果你覺得一條這樣的信息就可以抵消你犯下的錯。那你就太天真了!”謝淮淡淡道,而後轉身離去。
出了洛水鎮(zhèn),他立時飛鴿傳書給蕭尋,叫他火速前往洛水鎮(zhèn)查查史正君和虞人門的關係。
又是一夜狂奔,自那馬上下來之時,謝淮身形晃了幾晃,便直接暈了過去,僕人連忙將他扶進屋裡,大夫來看過之後道是他太久沒有睡覺,身體疲憊之極,只要好生睡上一覺便好。
沉沉睡了不過三個時辰,他便醒來,直接進宮。
若大的皇宮,要藏一個人實在是容易,而且這邊戒備森嚴,他根本沒辦法知道蘇傾歌到底身在何處。
蘇傾歌是杜明宇眶進宮的,面杜明宇實際上又是皇帝的人,所以,真正想要蘇傾歌進宮的人,其實是皇帝。
所以,只有通過皇帝,他才能真正見到她。
皇帝一直想要南湖城,而蘇傾歌落到了他手裡……他便掐住了謝淮的七寸。
皇宮裡紅磚白瓦,富麗堂皇,小太監(jiān)在前頭引路,走進乾德門,往裡便是皇帝的居所。
“您先等等,皇上忙完了就過來?!毙√O(jiān)恭敬有禮的退下。
謝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望著窗外綠意盎然的樹木。眸色悠遠。
要怎麼讓蘇傾歌脫身?她還好嗎?皇帝可有爲難爲她?
“皇姐,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皇帝龍袍加身,比起謝淮來,五官更爲陰柔,他面上含三分笑意,對蘇傾歌很是客氣。
蘇傾歌淡淡嘆了聲。這皇宮雖然好,可是她呆的一點兒也不習慣,從前在外流浪,雖然吃夠了苦頭,卻也自由自在,就算是在大戶人家作丫頭,也比這宮裡要舒服許多。
可她沒有辦法,出了這皇宮,就會有那不三不四的門派前來追殺於她,自南湖城進京的路上,大大小小的刺殺不下十次,若不是宮裡派人保護著,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只有活著,一切才都有可能,所以,眼下雖然困難,可總會過去。
宮裡,她還可以藉助皇帝的力量除去虞人門那羣人。到時,才能真正地跟謝淮在一起。
等待的過程,也許有一些漫長。
可她想試一試。
“都過去了,也沒覺得以往多麼不同,只是……”
“什麼?”
“辛月何時纔會回來?”
“她是個貪玩的,玩累了。就會回來了!”
“皇上,你……是如何尋到我的?”
皇帝長長嘆息一聲道:“唉,母后當年留下話來,叫朕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你!這些年朕一直想辦法四處查找,大大小小不知看過多少與你同齡的姑娘,一次次的燃起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皇姐,你可知道,母后最牽掛的,便是你,可惜的是,你們竟連最後一面也無緣得見!”
關於那個一次也沒有見過的母后。蘇傾歌並無太多感觸。
當年奶孃負責護送她出宮,輾轉間到了蘇府,正逢蘇家大奶奶臨盆,可孩子一生下來,就斷了氣。
可那個時候,蘇家大奶奶需要一個孩子。蘇禮同原本就有外室,而且,外室還給他生下一個兒子,若她連個孩子也生不下來,那麼將來迎接她的,會是什麼,她很清楚。
奶孃抱著蘇傾歌到了她的身邊,正好填補了她喪子之痛,蘇傾歌白白嫩嫩的,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朝她甜甜一笑,那一刻,蘇家大奶奶便被感動,她緊緊擁著幻小的蘇傾歌,暗暗下定決心,要將蘇傾歌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這是上天賜下的禮物,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蘇傾歌來到了她的身邊。
那之後。她便當真全心全意的待她,吃穿都給她最好的,奶孃也一直陪在她身。邊
可是後來蘇禮同不知從何處知道了這件事情,他暴跳如雷,掄起燒火棍狠狠的揍了一頓蘇家大奶奶,又拖著碩大的棍子,在院子裡四處搜尋著蘇傾歌,揚言要活活打死她。
奶孃嚇著,抱著蘇傾歌藏了起來。
已是受到重傷的蘇家大奶奶堅持著跑了過來,給奶孃手裡塞下些銀子,叫她抱著孩子快走,有多遠走多遠!
蘇禮同會知道這些,必定是她院子裡有人告秘。
聽說外頭那人肚子裡又懷上了,這次,怕是鬧騰站要進府,這纔買通了蘇家大奶奶院子裡的丫頭。
既然蘇禮同惡狠狠的找上門來,那便是沒打算給她留活路。
孩子,不過是個藉口。爲的,不過是想讓外頭位進門。
她這位置不保不要緊,總要給孩子留條活路!
奶孃淚流滿面,蘇家大奶奶看著進氣兒少,出氣兒多,她要是走了,還不知道要如何,可若是不走,蘇傾歌又當如何,兩廂權衡,她一狠心,抱著蘇傾歌頭也不回的走掉。
“想什麼?”見蘇傾歌發(fā)著呆?;实郾銌枴?
“沒有什麼,只是想起當年一些舊事?!?
“當年離開宮裡時,你纔剛剛出事,是奶孃抱著你走的,母后當年也是不得已,皇姐,若是不送走你,我們都得死,雙生子可謂不祥之兆,若是叫別人知道了,不光你我會被溺斃,就連母后。也只有一杯毒酒的下場,哪怕只能保下一個……”
“可是皇上你怎麼就確定,當年被抱走的那個人是我呢?萬一弄錯了呢?”
皇帝笑起來,道:“我們是雙生子,雙生子彼此之間是有感應的,我能感覺到你。這些年我一直能感覺到你,有時候會沒來由的痛,特別是十個指尖,就像針刺一般,朕知道這是因爲你,可能那時候你受著折磨。所以我才感同身受!”
蘇傾歌伸出十個纖纖玉指,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她做得不到,便會被管事的嬤嬤有那繡花針狠狠刺下。
那段可怕的記憶,便是回想起來,也叫人心驚。
“可爲什麼,我從來感受不到你?”直到現(xiàn)在,蘇傾歌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這……朕到是不知!”
“過幾日朕會召告天下,自式封你爲公主?!?
蘇傾歌聽著,卻沒甚興趣。
“不用這麼?煩的,對這些東西,我並不在意?!?
“以後可不能這般隨意,你是公主,就應該享有公主所應該擁有的一切!”
頓了頓,皇帝又道:“從此之後,朕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那便多謝皇上!”
“皇姐,你還是沒有從內心裡接受自己的身份,不過沒關係。慢慢來!”
皇帝淡淡,而後他話鋒一轉,道:“謝家的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那個蘇傾歌已經(jīng)死了,被虞人門所斬!從此以後,你是楚瀟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
“是,以後我便是公主,那麼現(xiàn)在長公主殿下想要去燒菜了,皇上要留下來吃飯嗎?”
皇帝宛爾,輕道:“也好!”
蘇傾歌做的飯菜,比之御廚更讓人回味無窮,他著實喜歡。
蘇傾歌起身,整日裡無所事事,她總喜歡燒幾個菜,或是畫幾幅畫,或是寫幾個字來,皇帝有事沒事也愛往她這裡跑,不過幾日,他們已是十分熟悉。
那種熟悉感,絕不是相見幾日的人能有的。
皇帝淡淡一笑,而後隨手拿起本書來看起來。
前頭謝淮還在等,他卻是半點也不想去見他!
想娶得佳人,總要讓他負出點代價才行!
二人磨磨蹭蹭吃過飯,又消磨了半日,眼見著太陽就要西斜,皇帝才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回去自己的寢殿睡了一覺。
謝淮空坐半日,連屁股都沒有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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