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當真是朵解語花,怪不得世子爺如此看重,我瞧著你就是個有福的!將來必定能在世子爺身邊享一世安好!”蘇傾歌說著,伸出手撫著腦袋,身子晃了晃。
“哎呀,王妃,奴婢扶您去床榻上睡會吧,大夫說了不讓您起來,您就是不聽!”這阿紫恰到好處的奔過來,扶著蘇傾歌就往床上走去。
“那等王妃身子好了我們再來打擾,這第一回見面,我這里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能配得上王妃尊貴的身份,這湯您喝不了,那便不喝了,只這胭脂,你無論如何得收下,我自己做的,味兒可好聞了!”
說著,便遞過來。
阿紫代為收下。
“王姑娘有心了,待我好了,再好好準備個禮物送你,今天實在是……”蘇傾歌靠在榻上,說得有氣無力,似乎下一刻就要掛掉一樣。
“哪里的話,那您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待王姑娘離去,蘇傾歌連忙叫那阿紫打了盆開水來,將那盒子胭脂通通化在開水里,再倒進了院里墻角的土堆里。
“王妃,您這……”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世子爺一再說過這事兒不能說,她有幾條命夠他玩兒的?哪能隨意說出去?
再次回到床上躺下,蘇傾歌便沉沉睡去,這一次,她睡得還算安穩,一睜眼,便到了第二日。
來王府中吊唁的官員絡繹不絕,蘇傾歌披麻戴孝,淚流滿面的跪在靈前。
南湖城頂有名的風水先生說是今日午時陽氣最旺,正好將老王爺落了葬,一可佑一方平安,二來,王爺來生依然可以投個好胎。
故而今日謝王府里里外外擠得水泄不通,南湖城里有頭有臉的官員全部到齊了,也不知是誰起的頭,道是這王爺去得蹊蹺,且死相十分難看。
便有那耿直的老頑固直接來問謝淮。
“世子爺,您跟我們交個底,這老王爺到底是如何走的?”
謝淮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看了眼那老頭。
“王爺病了許多年,一直不見好轉,能走到今日,實屬不易,若是叫爺知道是誰在背后傳出那些個不利軍心的謠言來,爺定是給他些利害瞧瞧!”說完神色嚴肅在人群里掃視一番,四下頓時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多言。
可也有那不識相的,見中毒這條路子沒了,便矛頭直指蘇傾歌。
“世子爺明鑒,王妃娘娘這才進門三日便克死了王爺,乃是掃把星轉世,恐怕會給南湖城帶來惡運,世子爺,請您一定要為老王爺做主,早些處置了此等惡婦,也好叫大家安心吶!”
謝淮看著那人,暗暗給蕭尋使了個眼色,蕭尋點頭,悄悄退出了人群。
“誰告訴你,是王妃娘娘克死了老王爺?”謝淮問。
“外頭誰不知道啊?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林大人還請慎言!王妃娘娘與王爺的婚事乃是國師大人親自占仆的天賜良緣,由太后娘娘下的懿旨賜下婚事,林大人的意思是太后娘娘與國師大人都錯了?竟沒瞧出王妃是掃把星轉世?”謝淮雙手背在身后,一身潔白的孝衣穿在身上,更添了他幾分俊逸不凡,只這渾身散發的冷竣氣質,卻又無端叫人手心冒汗。
“屬下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么不敢的?傳出此等不利安定民心的謠言,可謂居心叵測!來人,將此人押下去,擇日問審!”
他早知今天一定會有人作這出頭之鳥,但這鳥兒有點小,他不屑于周旋其中,簡單粗暴的解決,又痛快又省事!
那林大人一面喊著冤屈,一面被拖離了人群,先前的老頑固趕緊隱到了人群之后,恨不得自己立時消失了才好。
而后再沒有任何一個敢對此事有何不滿,女眷們想方設法的想與蘇傾歌聊上兩句,而男人們,便通通禁了聲,連對著棺材嚎兩聲都不敢了。
簡側妃見世子爺如此維護那王妃娘娘,眼轉子轉了轉,挪過去,站在蘇傾歌身后,小意迎合,若是有哪家夫人上前來寒暄幾句,她便同阿紫一左一右各扶一邊,摻著蘇傾歌與之一道打著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