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懶懶一笑,師傅的死,雖然慘烈,卻也不是那么無辜。
“只要她不闖出大禍來,就隨她去吧。”
蘇傾歌眨了眨眼問:“那個梅姨……好像有點怪怪的!”
“她一個人生活的時間太長了,有點不合群也是正常的,梅姨是我母親的陪嫁丫鬟,母親去了之后的許多年里,一直是她護著我長大,她是我很重要的親人!蘇傾歌,你們會相處的很好的,相信我!梅姨人真的很好!”
余下的話,蘇傾歌便沒有再說,在謝淮心里,梅姨是那么好的一個人,那她再說什么,不就成了壞人了嗎?
只是和那梅姨相處當真感覺有些怪異,那感覺……她又沒法形容。
蘇傾歌在外頭轉了一圈,困意上來,就又回了屋里睡覺,她這一天天的,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吃和睡中渡過,也難怪謝淮要講自己養了頭豬。
謝淮見她在床榻上翻了個身就睡著了,便叫旁人莫要打擾,轉身回了書房去。
然而再次睜開眼時,蘇傾歌便什么也看不見,心里猛的一咯噔。
“有人嗎?來人啊?!彼恢约荷碓诤翁帲矍耙黄诎?,無邊的恐懼便籠罩上來。
“別白廢力氣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蘇傾歌一頓,這聲音聽起來,那般熟悉。
“落落……怎么是你?”
“當然是我!”胡落點了燭火,昏?的燈光照來,蘇傾歌四下里一看,才知道自己竟是被關在一個類似于地窖一樣的地方。
“這是哪里?”蘇傾歌問。
胡落不答,她走過去利落的將蘇傾歌綁得嚴嚴實實。
“你干什么?胡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顧及腹中胎兒,蘇傾歌不敢妄動。
“干什么?這不是很明顯么?”胡落淡淡的道。而后她似是想起什么,臉上帶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道:“還有,別叫我胡落,我不是什么胡落,我是你妹妹啊姐姐!”說著,她在臉上抹了一把,便撕下一張人面具來。
眼前之人,赫然便是她那遠走京師的妹妹蘇傾城。
“是你??!”
“對,沒錯,就是我!”
“蘇傾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原來的胡落呢?”
蘇傾歌聽人說起過,人皮面具,最是難得,價格更是高得離譜,因為一張面具,便是一條性命!每個人皮面具,都是自那活人臉上小心的剝下來,才能制成活靈活現的面具。
所以,謝王府的人,包括謝淮在內,都沒能認出她來。
“你早有預謀?。。 碧K傾歌想到這么久時間,謝淮竟絲毫不覺得有異,所以,蘇傾城一定是了結胡落的生活習性的!
“哈哈哈哈……預謀談不上。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在他們家里,頭當過一段時間的下人,胡小姐喜歡說什么話,做什么事,我都了解一些,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才沒有被你們發現?!?
“所以說胡加的那場大火其實是你放的?你殺了胡落的爹娘,又活活剝下了她的面皮?蘇傾城,什么時候,你竟成了這樣狠毒的人?”
蘇傾城再一次的哈哈大笑起來。
“狠毒?哈哈哈……如果我不狠毒一點。那么那個被人活活弄的,就會換成我了!我的傻姐姐!”
“蘇傾城,我不管你是怎么對付胡落一家的,放我出去!否則謝淮不會放過你的!”
蘇傾城則是跟沒有聽到似的,動作優雅的打開了手里一個包袱,自里頭要是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來,在蘇傾歌面前晃了晃道:“不,你錯了,謝淮不會放過的那個人,是你?。。?!”
蘇傾城蹲到蘇傾歌面前,一把將她腹部的衣裳用刀劃開,漏出圓鼓鼓光溜溜的肚皮來。
“從今以后,我會成為你,而你,則為代替我,葬生在一片……呃,火海之中??!就如同胡落他們一家一樣!你說,好不好?阿姐!”
“瘋子!你瘋了??!蘇傾城你瘋了?。。 ?
“對,我是瘋了,若是沒有你苦苦相逼,我也不會瘋到這個程度!不過……事情總有兩面,因為你無情無義的陷害,我雖然吃過不少苦頭,可也練就了一身的絕技,比如說這個人皮面具,這個世上,恐怕再沒有人能做出更好看來與我比上一比了!因為,那個能與我比肩的,已經成了我手里一張面具……”
說著,那蘇傾城神色突然一變,她道:“阿姐,你知道嗎,其實剛剛被抓進去練這門手藝時,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害怕!我的娘親,我妹妹……通通成了我手里那個失敗的作品!”她落下淚,似痛苦無比,而后她又頓住,臉上的神情變得木然。
“我的眼淚,已經變得沒有滋味,我的心……已經?木到沒有了疼痛,我成了一個怪物,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我要報仇!以后,我會成為你,好好對待我的孩兒,好好服侍我的相公!我會成為瀟月公主,會成為謝王妃!會有更加光明的前途!阿姐,我會代替你活下去,戴著你的這張漂亮臉蛋活下去……”
蘇傾歌聽得膽戰心驚,她不停的搖著頭,想要避開那雙撫在她肚皮的冰涼的手,可她被綁住了四肢,動也不能動一下。
“你騙不過謝淮的!一旦他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你的日子就過到頭了!”
“不一定啊,你看我做了這么久的胡落,不是一點兒痕跡沒有露出來么?”
鋒利的刀輕輕自肚皮上劃過,雖未劃破皮膚,可蘇傾歌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求求你!蘇傾歌你不要傷害孩子!”
“阿姐,放心吧。孩子也是我啊,當娘的,怎么會傷害自己的孩子了?只是……嗯,我唯一不確定的是,我這一刀子下去,孩子能不能活……若是不能也沒關系,以后我和謝淮會有自己的孩子,那樣更好!”
說著她揚起刀來就想往她肚皮上割去。
蘇傾歌驚恐的瞪大了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不要傷害孩子!蘇傾城你放了孩子!讓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不要怕,一點也不疼的!真的,你要相信我的技術!”蘇傾城臉上揚起怪異的笑,整個人都開始興奮起來。
“等等!”蘇傾歌怕極。那閃著白光的刀鋒就要落到肚皮之上時,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大聲喊了句。
“嗯?”
“你不是要剝下我的面皮做面具嗎?不如先剝面皮做面具吧,這萬一先把孩子弄出來,而我又因為其他產后的不明原因而一命嗚呼了的話,那你的計劃豈不是落空?”
“有道理?。《液⒆映鰜砣暨€活著,肯定吵得要命,那我如何還能靜得下心來剝皮?”蘇傾城停下動作,轉頭看向蘇傾歌道。
剝下面皮作成人皮面具,想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若她先剝皮,那蘇傾歌就能為孩子再爭取些日子,她還能再頂上幾天……
謝淮……你在哪里?快來救救我們的孩子?。?!
蘇傾歌在心里吶喊,豆大的淚珠子自眼角滴落下來。
這一別,怕是天人永隔,只是她的孩子……她好舍不得!
“哭什么?再哭我就先取孩子了!”蘇傾城蹙眉,不高興起來。
蘇傾歌若是哭,那她剝出來的,便是一張哭喪臉,就是一件不成功的作品!
她手里,絕不能再有這類的殘次品!
“好,我不哭了,我笑!我……”蘇傾歌哽咽起來,她努力想讓自己停止哭泣。
“這才乖!”蘇傾城收起那小刀進了包袱,她點燃了一根香立在蘇傾歌面前道:“阿姐,這香,能助你睡上一覺,等你睡著了,我就來剝皮,恩……再醒來后,你就成了那種沒臉沒皮的血人,不過沒關系,不照鏡子的話,害怕的那個人是我才對!我先去準備一些東西拿進來,你好生睡吧!也許,這是你人生中最后一個好覺了哦!”
說著。蘇傾城復又戴上那人皮面具,不過一瞬間而已,她又成了那個嬌小可愛的胡落。
“姐姐,我先走了!睡吧睡吧!你不是最喜歡睡覺么?”
蘇傾城笑著轉身離去,蘇傾歌渾身攤倒,再沒有一絲力氣,她試著屏氣凝神,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個地窖,她絕對沒有見過,可是她在自己屋子里睡下之后,一醒來便到了這個地方!
碧翠院戒備森嚴。便是蘇傾城本事再大,她也絕對沒本事無聲無息將她這么大一個活人搬出來!
所以自己還在碧翠院里頭!蘇傾城離開的地方,是一道小門,剛才小門開啟的時候,她有看到外頭長長的通道,所以,蘇傾城是在自己屋子下面挖了地道?那她其實就在自己屋子底下??
想到這點,蘇傾歌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她多希望自己的呼救能穿透這泥墻,傳到謝淮耳中。
“謝淮……救命……救命吶……”
“來人啊……”
“謝淮……”
“辛月……”
“阿紫……”
她扯開嗓子,不要命的喊起來。
眼里燃起的那柱香冒出裊裊青煙,帶著淡淡的香味。在她呼喊的空檔,被吸入身體之內,她聲音越發弱起來,眼皮越發深重起來。
縱是心底如驚濤駭浪,腦中恐懼排山倒海。
可是疲倦襲來,她無力阻擋。
閉上眼睛之前,絕望的淚水自眼角滴落下去,地窖里唯一的那盞燈,隨之而滅。
不過兩個時辰,當謝淮再次自書房之中回到碧翠院蘇傾歌屋子里時,卻是不見了蘇傾歌的身影。
“來人……”謝淮在蘇傾歌屋子里轉了一圈,除開墻角睡著的宮女外。他連蘇傾歌的影子也沒瞧見,便進來侍衛。
“王妃呢?”謝淮沉著臉問道。
“在屋子里睡覺,王妃一直沒有出來過!”侍衛如是回答,謝淮一臉色暮然一沉,他一巴掌后在桌上道:“屋子里哪有王妃的身影?還不快給本王去查?”
侍衛是皇宮里出來,一直護在蘇傾歌左右的,平素她上個茅房都要守在茅房外頭的人,是絕不會離開蘇傾歌身邊,否則皇帝那里,一定會要他們好看!
謝淮大怒,好好睡在屋子里的人,平白沒了蹤跡??
他想到過往。蘇傾歌過去調皮,將院子鎖了,自那狗洞里爬了出去……難道這一回,她又故計重施?
可一想,又不對勁,如今謝淮將蘇傾歌當寶一樣捧在手心里,她若想要去做什么,謝淮絕不會不應她,所以,她便是再調皮,也不會出此下策,那般大的肚子,想要鉆過狗洞,著實不大可能,況且,屋子里還有個昏迷不醒的丫頭!
謝淮叫人拎來兩桶冷水撲在那宮女身上,宮女醒來,茫然的看了謝淮一眼,而后慌亂的跪了下去。
“王妃呢?”謝淮聲音如冰,緩緩道。
無端的,那宮女打了個哆嗦,王妃明明是在床榻上睡覺來著……她一直犯了困,這才稍稍瞇了一會,哪里知道會犯下如此大錯,王妃不見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去……皇上那里,還能叫她活命??
跪在下面不斷發著抖的宮女,吱吱唔唔的說自己莫名的感覺困頓,只稍稍瞇了一瞇,待醒來,便是現下,她實在不知王妃去了哪里!
“王爺饒命!”
謝淮臉上如冰霜覆蓋,他又問:“那你可曾聽到什么聲音?”
“沒有……”
謝淮頭疼的捏了捏額角,腦子里嗡嗡的響,他的妻了不見了……絕不可能是她自己走了,那便是被人給帶走了!
是誰這么大本事?可以無聲無息的,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將他的王妃帶走?他們會去哪里?
“來人!立時叫人將城門關閉。挨家挨戶給我搜!”
謝淮吩咐,手緊緊的握成拳,心頭的不安如無邊際的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拍來。
他緊鎖了眉,親自在那屋子里又細細的查看一番。
“去給本王請陸為過來。”謝淮再三確認之后,仍舊沒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蘇傾歌此人,就跟自人間突然蒸發一般。
楚辛月是最快得知消息的人,蘇傾歌這一院子的侍衛和宮女,同時也聽楚辛月的調遣。
她扶著個大肚子,風風火火進來,兩只眼睛,就快要噴出火來。
“我姐呢?”一進來,她便問。
謝淮深深呼吸幾口,他額角直跳,心里的著急一點也不比楚辛月少。
“我也不知,還在查,兩個時辰前她睡下我才去了書房,可回來時,她人卻不見了!”
楚辛月一聽,眼圈兒就紅了。
“誰那么缺德,她還懷著孕了!”
楚辛月坐下,杜明宇很快過來,牽住楚辛月的手,將她攬進懷里。
“你回去等吧,我會找她回來!”謝淮見她如此,也怕她受到什么刺激,干脆給杜明宇使了個眼色。
“我不走!我姐沒回來我就不會離開這里!”她堅定道,杜明宇卻是不認同。
“就當是為了孩子,辛月,我們的孩子沒法這般鬧騰。”杜明宇輕嘆一聲,楚辛月淚水便落得更歡了。
“我一定要找到我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她的!”楚辛月當真是害怕了,想到蘇傾歌那樣大的肚子,她都后怕,這萬一要出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辛月你乖。我答應你,一定會找到她!”杜明宇溫聲去哄,楚辛月最后雖然不情不愿,卻還是回了屋去。
謝淮坐在那里,身體僵硬,手腳好像都不聽使喚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的無助過,他毫無頭緒。
蘇傾歌消失的毫無征兆!
陸為很快就來了,他一路跑進來,氣喘如牛。
“怎么了?”一進門,陸為先是圍著這屋子轉了一圈,問道。
“蘇傾歌不見了,明明在床榻上睡著的人,也沒有出過這個院子,卻奇怪的不見了影子!”
“難不成她還會遁地?”陸為道。
謝淮便想到了那日皇宮之中的地道,會不會蘇傾歌這屋子里也有了秘密的地道?
這一想法一出,他立時彈跳起來,在這屋子里仔細的翻找起來。
陸為亦是同他一起,一寸一寸將這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第二日,天際緩緩露出耀眼的白光,慢慢將這世界照亮。
可謝淮的心里,卻如永無光明的夜,這一室狼籍里,他依舊沒有翻找出想要的答案。
“怎么辦?”陸為頹然問道。
眼睛里布滿紅色血絲的謝淮沉吟片刻,他大步踏出了屋子。
“搜索一晚上。有什么線索?”謝淮問。
軍機營關了城門搜索了一整晚,幾乎將整個南湖城翻了過來。
將士們沉?著,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說?。 甭裨谛牡椎呐?,再藏不住,他怒吼一聲,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眼睛一瞬間便染上血色。
然后還是一片沉?,沒有人有膽子說話。
“啊…………”他跨上馬,怒吼著奔跑而去。
絕望,如同潮水將他掩埋。
如果可以,他寧愿不見的那個人是自己。
她是個孕婦,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究竟都發生了什么???
連續幾日,謝淮如同瘋了一般,領著一幫子大兵,不是在那胡同巷尾里搜索,就是帶人往四處尋找有用的線索。
“阿淮,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才幾天不見,就瘦了這么多?”梅太夫人難得的出了回院門,瞧見謝淮后便問道。
“沒有,您別管了。”謝淮不想說出來讓她擔心,便悶悶回了聲。想繞開了她回去書房。
自打蘇傾歌不見,他再也不敢進那碧翠院。
“是啊師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事你可千萬別瞞著我們!”胡落扶著梅太夫人,一臉關心的問道。
謝淮搖了搖頭,徑自回了書房。
今日在外奔波了一天,也不是沒有一點作用,他得到消息,有人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里瞧見過蘇傾歌。
這會不會又是皇帝的陰謀?當今天下,皇帝絕對有本事做到這件事情!而且她想蘇傾歌肚子里的孩子,她是有動機的!?。?
謝淮如是想著,便想親自去確認過,才能安心。
于是他回到書房。簡單跟手下的人交待兩句,就出發了!
雖然外頭傳來消息,可也難保有誤,這頭所有的行動,都不能取消,同時,他也叫人傳了消息給蕭尋,叫他速速歸來。
而慕承那頭,他也有叫人去了信件,這種時候,越多人去尋,力量就越大。那蘇傾歌生還的機會,也才越大!
謝淮離去,胡落便與那梅太夫人對視一眼,彼此眼中均有莫名的得意。
慕承收到消息之后,火急火撩的趕了過來,那時謝淮才剛剛自京城里回南湖城的路上。
待得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之后,慕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謝淮。
不論是什么理由,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兒在謝淮的手里出了事情,那便是謝淮的責任,他不接受任何的理由與推脫??!
可謝淮遠去了京城,便是他想找人打一架,也找不到人!
待得理清楚最新事件進展之后,慕承利用手里的情報組織,將與蘇頃歌有過過節的所有人都去查了一遍!
兩天之后,謝淮終于回到謝王府,他整個人瘦得只剩一副骨架。
慕承張了張嘴,要責備的話卻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微臣參見皇上!”慕承朝著便衣打扮的皇帝行禮,皇帝面色凝重擺了擺手,道了聲:“帶路!”
謝淮一言不發,將皇帝帶到了蘇傾歌的院子里。
這個地方,他自己也有許久沒有來過,再進來時,心口便如同被誰緊緊拽緊了一般。
他大口呼吸,胸口鈍痛!
“朕的皇姐,便是在這個屋子里不見的嗎?”皇帝問。
謝淮點頭。
皇帝便又問慕承:“你那里,可有什么線索?”
皇帝知曉,慕承手里有一支情報組織,他的情報,就連宮里的密探也比不了!
“有,第一,太后逃走了,極有可能是她背地里想要報復。”
“不對,若是太后想要報復,她第一個要報復的人應該是朕才對,報復皇姐……這不太可能,而且。她沒這個能力在這么多侍衛面前將皇姐帶走,若她有這能力,當時就不會為了逃脫,而出賣自己的身體!”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