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智……”蘭雅迷迷糊糊,似乎看到陳智扶著她,她在做夢吧,陳智連她要拉他的手都避的遠遠的,怎么可能主動拉她。
對,她一定在做夢。
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什么時候需要人扶了,就是陳智也不行,當然,要是兩個人在房里就行。
大力揮開男人的鉗制,蘭雅覺得自己在做夢,不止夢到陳智擔心她了,還夢到自己輸了九十億。
天,九十億,她怎么可能輸那么多!
“向挽歌……”陳智求助的把目光投向向挽歌。
向挽歌撇過頭,不予理會。
葉陵君眼神暗沉了下,對陳智非常不滿,一個大男人,那種表情是做給誰看的!
無辜,賣萌,還是對著向挽歌,要不是葉陵君修養(yǎng)好,早就沖陳智揮拳頭了。
沒有得到向挽歌的回應(yīng),陳智失落了下,可看著蘭雅還想繼續(xù)賭下去,終于忍不住有點大聲道:“蘭雅,不能再賭了!”
“賭,賭……”
陳智愣了一下,只得從旁邊拿起已經(jīng)涼了的咖啡,猶豫了下,還是果斷的從蘭雅身上兜頭澆下。
“啊!”感覺到一陣涼意,蘭雅驚叫出聲。原本魔怔的情緒好似突然間消失。
“蘭雅小姐,繼續(xù)?”向挽歌仍舊老神在在的坐著,從始至終就像沒看到一樣。
蘭雅清醒或者魔障,和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清醒就結(jié)束賭局,魔障的話,那就繼續(xù)賭下去,輸成什么樣,也是各自的因果。
“你!”蘭雅怔怔的看著她。
“挽歌,我們不賭了。”陳智開口。
“對,我們不賭了。”陳媽也是終于像是反應(yīng)過來,站在蘭雅身后道。
剛才她也是魔怔了,想著翻本,可這么一鬧,機靈靈打了個冷噤。
那可是十億十億的,不是十塊十塊。
“那么,蘭雅小姐,你的這些欠條?”九十億的欠條,呵呵……
“我……”蘭雅這回也慌了。
九十億,什么時候九十億了?為什么她一點沒感覺?
慌亂之間,蘭雅抓住陳智的手臂,也顧不得保持高貴的姿態(tài)了,跟個六神無主的小丫頭一樣,驚慌的看向陳智,又看向陳媽。
看到這樣的蘭雅,向挽歌也玩夠了,丟下一句:“等著蘭雅小姐還賬。”就和葉陵君相攜離開。
至于蘭雅到底會不會賴賬,這些完全不在向挽歌的考慮范圍。
有些時候,有些懲戒,都是別人自找的。
陳智看到向挽歌離開,想跟上去,但手臂被蘭雅緊緊抓著,陳媽也是在一旁急得團團轉(zhuǎn),他只能看著向挽歌走遠。
“你當初怎么看上的。”走得遠了,葉陵君莫名其妙冒出一句,但向挽歌聽懂了。
“我也不知道。”聳了聳肩,向挽歌回道。
心里卻想著,大概那時候太渴望溫暖,所以就看上了。
可,終究是不同路。
蠢成陳智那樣的,向挽歌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見,沒辦法,她貌似挺吸引奇葩的。
船上的房間內(nèi),蘭雅愣愣的盯著窗外,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蘭雅,你說這該怎么辦?”輸了九十億啊。
陳媽站在房內(nèi),著急的四處亂轉(zhuǎn)。
這蘭雅可是她認定的兒媳婦,怎么這一下子就沒了九十億呢,這錢要沒也該給自己兒子啊。
越是這樣想,陳媽對蘭雅就越是有那么點恨鐵不成鋼。
你說就這么個人,開始不都一直連勝,怎么后來就輸了呢?還小賭后呢?
要不是聽說過蘭雅賭錢很少輸?shù)模悑屢膊粫斡商m雅頭腦發(fā)熱的賭下去啊。
現(xiàn)在的陳媽完全忘了,剛她可是和蘭雅一樣,賭紅了眼,哪里聽得進別人的勸說。就是陳智,也是最后實在看不下去才做出那樣的舉動,這對他來說,還真是從小到大開天辟地第一次。
這么一個乖寶寶,難得不乖了一次。
“九十億,沒了……”蘭雅喃喃,雙眼無神。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目光炯炯的盯著從進入房間又安靜下來的陳智。
“陳智,你去和那個向挽歌說,你說,那個欠條……”九十億,她根本還不出來。
“我?不,不行……”陳智趕緊擺手。
“伯母,要是那九十億沒了,我們蘭家以后讓陳智繼承公司。”蘭雅迅速恢復(fù)理智,轉(zhuǎn)頭看向陳媽,知道陳媽是說話算話的。
陳媽一聽,還有這好事,趕緊道:“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們家陳智。”
誰不知道,蘭家就蘭雅一個孩子,以后公司都要交給她打理的。現(xiàn)在,有蘭雅這句話,還不就是說以后公司交給陳智。
而且在陳媽眼中,那些借條就只是借條,又不是真金白銀的,自家兒子出馬,肯定解決。
兩相權(quán)衡,陳媽自然懂得取舍。
“那就謝謝伯母了。”蘭雅點頭。
“不客氣,不客氣。”陳媽趕緊回道。
晚上向挽歌和葉陵君剛要睡覺,就接到消息——陳智要找她,只是稍微疑惑了下,向挽歌就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給的聯(lián)系方式?”不是葉陵君同意,他們這里可是連侍者都不會打擾的。
“玩的開心就好。”葉陵君摸了摸向挽歌的頭,寵溺的拍了拍。
向挽歌古怪的看了眼一眼,這男人確定不是還在吃醋?
不過轉(zhuǎn)而一想,她今天確實玩的不錯,那個蘭雅還有陳媽,確實太討厭了,讓他們長點記性也好。
“走吧。”披上外套,向挽歌和葉陵君朝咖啡廳走去。
陳智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在咖啡廳里,遠處,陳媽和蘭雅靜靜的坐在角落里。
陳智看了看她們,又轉(zhuǎn)回身做好,然后又看看她們,直到向挽歌過來,陳智趕緊站起身。
“好,好久不見。”這算是正式打招呼。
向挽歌看他的樣子,眼神迷惘了下。
葉陵君不滿的摟緊她的腰。
向挽歌笑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陳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語氣疏離,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挽歌,以前你都喊我陳智的。”陳智很受傷,神情失落。
“你都說了是以前,現(xiàn)在,我們并不熟。”
“挽歌,當初我是迫不得已,我……”
“有正事就說正事吧,當年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
“那個,蘭雅的事,那個九十億的欠條。”
“……”向挽歌無語,這人還真讓他說正事就說正事,連個過渡都沒有。
不過……
“九十億?怎么了?白紙黑字,欠債還錢。”說的大仁大義,毫不含糊。
陳智錯愕的抬起頭,看到向挽歌看著他,又低下了頭:“不是,那個,可不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這話他說的小心翼翼,就是再不聰明,也知道這個事有點強人所難。
但,這事是他媽讓他過來的,所以還是梗著脖子說了出來,說出之后松了口氣,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就是把欠條的事抹了。
“說得輕巧!”向挽歌冷笑一聲:“陳先生要是找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事,那么抱歉,很晚了,我該休息了。”
“我,那個,挽歌,看在我的面上……”
“你的面上?你的面子值多少錢?”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先生,要是真有誠意就告訴蘭雅小姐,盡快把九十億還上。哦,對了這是銀行卡卡號,我等著錢匯進來。”扔下一張小卡片,向挽歌頭也不回的走了。
遠處小心觀看的蘭雅和陳媽走了過來。
“小智,怎樣?事情成了沒?”陳媽拉著自家兒子的手拍了拍。
“媽,沒成。”陳智眨了眨眼,有些無辜的開口。
“什么!”
“挽歌說,讓蘭雅把錢匯到這個賬戶里。”默默的把小卡片遞到蘭雅面前,陳智低著頭。
“這……”陳媽不知道該說什么。
蘭雅沉默,接過卡片,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廳。
“誒,蘭雅,你等等。”陳媽顧不上兒子,趕緊追著蘭雅過去。
陳智默默的坐在座位上,好久才離開。
原本陽光燦爛的面容似乎染上了一抹清愁。
走到外面,看著長長的走廊,陳智感覺心臟一縮一縮的痛。
為什么所有人看他就跟他是個傻子,可是,他其實什么都懂,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
眼眶有些發(fā)熱,陳智揚起頭,不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不就是心痛么。
媽媽養(yǎng)大了他,他不能忤逆,蘭雅對他也很好,他要幫她,難道這有什么不對?
當初,當初就算是有誤會,他不也是迫不得已,想著那樣就可以在媽媽面前賣乖討巧。
他也想試試,試試她是不是真心喜歡他。
可是,她就那么走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
現(xiàn)在終于見到,可她旁邊竟然站著另一個男人,兩人間的親密是他們從未有過的。
京城十里嶺
“吳教官,這都一個半月了,怎么還不見向指導(dǎo)員啊,難不成指導(dǎo)員撂挑子了。”多日的相處,讓這些軍人們習慣了訓練之余的插科打諢,現(xiàn)在剛好就想到了他們許久未見的向指導(dǎo)員。
“是啊,各位教官,透露點小道消息?”要知道向挽歌上次可是被軍長親自請走的,大家怎么可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