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悄悄抬眸看了眼陸璟堯,朝他微微一笑。
這抹笑卻剛好被司墨琛捕捉到,黑眸掠過一絲不悅,伸手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卻看到陸璟堯面前的不是咖啡,而是一杯白開水。
抓著咖啡杯的手指不由得一緊,他的目光在安然那張巧笑嫣然的臉蛋停留了幾秒,幽深陰沉,似有狂風(fēng)在里面席卷一般。
陸璟堯卻恍若未聞地端起面前那杯白開水,朝安然溫雅一笑,暖洋洋的眸子里蕩漾著喜悅的光彩,“沒想到然然還記得我不能喝咖啡啊,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說著,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司墨琛,唇角的弧度略大。
“你對咖啡過敏,而我對香水過敏,這怎么可能輕易忘記。”對安然而言,之所以會記得只是因為剛好她對香水過敏,而陸璟堯又對咖啡過敏而已,因為這個異曲同工之處,才讓她記住了這么件小事。
所以就算這么理所當(dāng)然地說出來,也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安然這一句無心的話聽在司墨琛耳朵里,卻是冰冷無比。
陸璟堯的一個細(xì)小的習(xí)慣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她是不是喜歡上了陸璟堯,所以才會屢次拒絕他,這樣的想法在司墨琛腦海里慢慢形成,而一旦形成,若是想讓他否定,就有些難了。
如他所想般,安然看起來的確不喜歡他。
之所以會同意住在莊園,不過也是因為安小包而已,如果沒有安小包,恐怕讓她在那個地方待一天,她都不會樂意吧。
也唯有在安然身上,司墨琛才會覺得挫敗,他掌握著整個D國的經(jīng)濟命脈,無數(shù)人仰他鼻息存活,他殺伐果決,雷厲風(fēng)行,是所有人敬畏的神話。
然,敗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而這個女人,心里并沒有他。
安然站了一會,發(fā)現(xiàn)室內(nèi)的氣氛突然冷凝了下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看了眼自己側(cè)邊的司墨琛,他低垂 著眸子,五官立體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表情,不知是錯覺還是為何,安然竟是從上面捕捉到了一縷憂傷。
憂傷?
這個想法剛跳出腦海,就被安然立刻否決掉了,并且覺得自己有這個想法簡直就是腦袋里塞棉花了,司墨琛是誰?他會憂傷?
這個向來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底,矜貴清雅,與生俱來的王者的男人,他知道什么是憂傷么?
安然在心底悄悄吐了吐舌頭,頓時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太驚悚了,還是不要想了。
只是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司墨琛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看了眼還在呆站著的安然,眸子微涼,冷聲說道,“站在這里做什么?回去。”
著這本是一句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話,以安然平時的粗神經(jīng)來講,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可是這次,她是真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了。
比司墨琛平時因為她做了什么事憤怒地想打她屁屁的那種生氣不一樣,雖然他的語調(diào)很平靜,安然就是覺得,大BOSS好像生氣了。
至于為什么生氣,就不得而知了。
“哦。”安然心底浮現(xiàn)出一抹小小的委屈,應(yīng)了聲,然后朝門口走去,轉(zhuǎn)身關(guān)門的時候狠狠地瞪了眼背對著自己的司墨琛,蛇精病,吃你家紅燒豆腐牛肉丸子了,擺什么臉色。
可是,司墨琛臉上,并沒有任何神情啊,而且安姑娘,你吃的······的確都是他家的咳咳。
“說吧,你看上的人選是誰。”言歸正傳,司墨琛看著陸璟堯,說道。
“安然。”陸璟堯倒是直接,只不過這句話一出,司墨琛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彌漫著絲絲危險,可是你卻看不透他 的真實想法。
“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安然是我們旗下的設(shè)計師而并非模特,所以你們的要求,我駁回。”司墨琛聲音微沉,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
安然么,他想得倒是美了,他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心里的想法?借此機會想接近安然罷了,可是,就算安然現(xiàn)在心里沒有他司墨琛,可是也不見得他就會把安然拱手讓出了。
他會如此好心地給他陸璟堯搭橋么?呵呵,他不拆橋就要磕頭謝恩了呢。
“設(shè)計師如何,模特又如何呢?只要安然愿意,我們完全可以為她打造出最好的時裝與香水融合的產(chǎn)品展覽會,將產(chǎn)品向全國推廣,到時候得來的利潤,可想而知。”陸璟堯坐正了身子,看著對面這個危險而又捉摸不透的男子,心底有些不確定了。
以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和霸道的行事作風(fēng)來看,只要是關(guān)于安然的,他是不會同意的。
“你覺得這些錢,我會稀罕么?”司墨琛眸光冷冷地看著他,涼薄的唇角牽起一抹譏諷的笑來,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陸璟堯雖然早就預(yù)料到了,可是眉心還是不由得皺了起來,看著司墨琛繼續(xù)說道,“司總想清楚了?這里面的價值你我都懂,如果合作,何樂而不為?”
司墨琛卻沒等他說完,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一邊說道,“陸總?cè)羰怯X得司某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而與你們合作,就太小看我了。換做誰的可以,唯有安然,你想都不用想!”
說罷,轉(zhuǎn)身欲走。
“看來司總真的很喜歡然然呢,為了她,還能放棄這幾個億的合作。”陸璟堯輕笑一聲,眸子微沉,看來是他小看了安然在司墨琛心里的地位。
幾個億的合作,如果長此以往下來,雙方獲得的利潤,可不止這么少,司墨琛卻說,這是蠅頭小利。
司墨琛真的只是對安然有占有欲這么簡單么?
陸璟堯的眸光有些復(fù)雜,事情好像越來越不一樣了,脫離軌跡了。
“那又如何?”司墨琛停下腳步,旋身看著他,出口的氣勢高傲霸氣到了極致,短短四個字,卻仿佛道盡了所有。
他喜歡安然,那有如何?
安然不喜歡他,那又如何?
只要她一天在他身邊,他就不信,她這個笨蛋會一直看不到他對她的好,他有那個自信,讓安然徹底愛上他,最好愛到,永遠(yuǎn)也離不開他。
司墨琛知道,安小包就是讓安然無法離開的那個紐帶,可是要讓她真心實意地留在自己身邊,唯有讓她,徹底愛上自己。
最好,如他愛她這般。
“司總敢和我賭一次么?”陸璟堯也站了起來,和司墨琛的目光平視,一個危險幽然,一個淡笑溫雅,讓室內(nèi)的溫度如冰火兩重天一般,誰也不輸誰。
司墨琛沒有回應(yīng),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陸璟堯也不在意,說道,“司總讓安然來代言這一次的展覽會,時間為一周,這期間司總不能干涉我們的工作,如果最后安然還是選擇回到你身邊,那么我輸,反之亦然。”
“的確是很不錯的賭法。”司墨琛幽幽一笑,雙手落在兜里,輕飄飄地看了陸璟堯一眼,“只是,你憑什么覺得我非要和你賭呢?你又憑什么覺得,我會放安然,乖乖離開。”
說完,嘴角勾起,一抹妖嬈魅惑的笑容綻放在他的唇邊,好似地獄彼岸花突然盛開般,妖冶致命。
帶著森森的冷氣,撲面而來,讓人無法忽視。
陸璟堯眉頭緊皺,看著司墨琛的目光帶了抹不贊同,“司總,你這是逼著安然必須待在你的身邊!你這是不尊重她的個人意見!”
司墨琛嗤笑一聲,隨即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逼著她待在我身邊?你倒是睜大眼睛看看,她有沒有一點不情愿待在我身邊。陸總?cè)绻娴牧私馑趺磿恢浪莻€怎樣性情的女子,我就算逼,能將她留下來?”
他只是和安小包合謀把安然留了下來,他只是和安小包合謀讓安然老老實實地待在莊園而已,逼她?司墨琛 冷笑,就算逼她又如何,只要還能把她留下來,他可以無所不用至極。
這番話成功地讓陸璟堯沉默了,如他所說,他了解安然,自然也知道她不是那種會因為別人的威逼利誘而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人,她愛好自由,想像風(fēng)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如今留下,怕真的是因為,她動心了吧 。
給了陸璟堯這個錯覺之后,司墨琛沒有久留,轉(zhuǎn)身離開了貴賓室。
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了對著門口作鬼臉的安然,她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出來,被嚇得往旁邊一跳,險些沒叫出來。
“你在這里做什么?”司墨琛挑眉看著她,對她剛才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她就不擔(dān)心會有人突然出來,就這樣對著門口作鬼臉?
雖然······還挺可愛。
被發(fā)現(xiàn)意圖的安然感覺自己的臉蛋有些燒,匆匆地看了司墨琛一眼,快速低下頭,“沒什么!”
她能說是因為不滿他的態(tài)度才會在這里一個勁地對著一扇門發(fā)泄情緒么?說出去就是紅果果的兩個字,變太!呸呸,是神經(jīng)!
這跟葉真抱著根柱子么么噠有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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