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司墨琛脣角的弧度越發明顯,有些不以爲然,“是什麼危險?”
話音剛落,就聽見臺下一陣驚呼,臺上一陣劇烈的聲音傳來,司墨琛舉著酒杯的手一頓,下意識往臺上看去。
驚險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臺上正對著安然頭頂位置的水晶燈搖搖晃晃的已經落了半邊下來,還和頂上相接的部分也漸漸裂開。
這盞水晶燈是當初CR爲了營造舞臺效果才裝上的,怎麼會突然斷裂了?!
“安然!”酒杯啪的落地,司墨琛修長雙腿一邁,朝著舞臺大步走去。
安然似是被這場景嚇壞了,直愣愣地看著頭頂快要落下的水晶燈,大腦當機,根本來不及運轉,水眸在水晶燈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卻盛著驚恐的色彩。
“快跑啊!”臺下不知誰發出這麼一句驚叫,場面混亂。
水晶燈終於嗤的一聲落下,以自由落體的速度砸向安然。
“啊!!”驚呼聲不斷從臺下傳來,安然眼中地水晶燈越來越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從旁邊撲過來,抱住安然往旁邊滾去。
水晶燈“碰”地砸在舞臺地板上,衝撞力太大導致地板都裂開了,呈蜘蛛紋狀向外擴散,碎了一地的燈柱。
安然的小腿和手臂被水晶燈爆裂的燈柱和碎片砸中,尤其是小腿,燈柱直接刺入血肉裡,鮮血將地板染紅了一片。
原來,不是司墨琛會遇到危險。
而是她。
安然感到一陣暈眩,暈過去前一個念頭劃過腦海。
“然然!”司墨琛走到舞臺邊時安然已經昏迷過去了,腿間的鮮血像是魔鬼一樣撕扯著他的內心。
“少爺,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司弋冷靜地看著將安然打橫抱起大步往外走的司墨琛,緊隨其後。
會館裡的人自動爲他讓開一條道,他身上的氣息沉重冷冽,如寒冬時節的冰棱,不可觸碰。
一道身影從猩紅色幕布後微微露出一角,然後默默離去。
“開車,五分鐘到最近的醫院。”司墨琛抱著安然坐在後座,將安然輕柔地放置一旁,從後座的暗格裡拿出一些急救的醫具來。
他從小到大受到的危險不計其數,已經學會了自己處理傷口,這些東西總是會備在車子裡以防萬一,只是他從來不敢想,會用在安然身上。
他拿過安然的手臂,上面刺進了一些碎片,還在流血,他用鑷子夾住碎片的一端,然後用力一拔,動作迅速地將她手臂上那些細碎的碎片夾出,消毒之後給她纏上繃帶。
過程中,安然只是身體顫抖著,雖然痛,卻說不出聲來,只能緊緊地蹙起秀眉,小巧的脣瓣蒼白如紙,小臉也冒著細汗。
司墨琛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那根燈柱不大不小,但是卻沒入了半根,位置特殊,他擔心一個不慎會導致失血過多。
“少爺,到了。”司弋的車技是司墨琛教的,三分鐘就趕到了醫院,當然也闖了不少紅燈,不過在D國是沒有人敢攔司墨琛的車的。
司弋將車門打開,司墨琛抱著安然走下來,快步往醫院裡走去。
“司少……”醫院的院長見司墨琛走來,又是驚恐又是驚喜,連忙迎了上去。
“準備手術,我要她平安無事!”司墨琛冷眼看著他,聲線低沉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手術中的燈亮起,司墨琛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靠著牆壁,盯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剛剛那一幕,真的刺紅了他的雙眼。
他的安然啊,在他的寵愛和護翼下,就是個女王,他細心呵護,萬分疼寵,除了她離開的這五年,從未讓她受到過什麼傷害。
連蘇十月都說,安然生來,就是爲了讓司墨琛疼讓司墨琛寵的。
現如今,卻在他的護佑下受到了傷害。
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少爺,那邊說,水晶燈是被利器割裂導致墜落的。”司弋接完電話走過來稟報。
司墨琛眸光一閃,薄脣緊抿。
安小包在那邊卻已經開始讓夜一去查現場了,他知道自家媽咪受傷了,還流了很多血。
他知道媽咪雖然看起來堅強,但是很怕疼的。
可是他不能去醫院立刻看望,因爲爹地會在那裡,媽咪害怕爹地傷害他,所以他不會主動站出去。
但是有些事情,安小包還是能做的。
“小少爺,屬下查了現場,發現水晶燈是遭受利器割裂導致墜落,監控錄像也拍到了那個人的模樣,屬下也讓夜七他們分析出來了。”夜一沉穩冷靜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
安小包緊繃著的小臉並沒有鬆懈,大眼睛裡劃過一抹不符合年齡的狠厲,抓著手機的小手緊了緊,“是誰?”
一輛黑色路虎在公路上極速行馳著,車內坐著安小包和夜一。
“艾倫是艾美莉的哥哥,不過是同父異母的。艾家關係錯亂,艾倫的母親用條件換回艾倫回艾家的機會,艾美莉是正室的唯一女兒,但是和身爲後來認祖歸宗的艾倫關係很好。艾倫性子很殘暴,仗著艾家橫行霸道,出入各種夜場,玩死了多名少女,是個十足的惡霸。”
夜一開著車,一邊向安小包彙報艾倫和艾美莉的事情。
“這次就是艾美莉挑唆艾倫,讓他把水晶燈割斷,目的顯而易見。”夜一熟練地轉了個彎,車子開始進入郊外的地段。
安小包雙手交握著,下巴放在手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泛著沉著的光芒,軟萌的小臉也因爲太過於擔心安然的情況一直緊繃著不敢鬆懈。
年紀雖小,但是性子和頭腦卻是難得的好。
夜一悄悄打量著安小包,不知道是怎樣的父母才能生出這麼出色的孩子,小包子的母親他見過了,可是,卻沒有見過他的父親。
他很想知道,這個孩子未來能走多遠。
“醫院的情況怎麼樣?”安小包突然開口,聲音依舊軟糯,有些啞,眸子裡盡是擔憂。
如果媽咪出什麼事,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未知。”夜一搖搖頭,兩個字,足見風險。
路虎停在郊外,夜一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正想去給安小包開門,就見他已經穩穩地跳下來了。
邁著小短腿繃著張軟萌小臉看起來老成在在的樣子,其實還特別可愛。
安小包走到押著艾倫和艾美莉的夜七等人面前,小手放在短褲的兜裡,臉上戴著墨鏡,酷得不得了。
夜七每次看到安小包手就會特別癢,很想捏一捏揉一揉,然後抱抱狂麼麼噠,吃盡豆腐。
沒有女人會對這麼萌噠噠的孩子不心動的,夜七就算對外人再怎麼冷血,也是有著少女心的,尤其是在見到安小包之後。
就像看到特萌的玩偶一般,喜歡,所以想揉捏抱抱。
艾倫和艾美莉跪在地上,雙眼被黑布蒙著,身上有些地方淤青著,看來是夜七他們提前動手了。
“小少爺,接下來要怎麼做?”夜三和夜四是雙胞胎,所以說話也很默契。
還有一個夜六,挑著一雙桃花眼,裡面卻泛著濃重的凌厲光芒。
十人組織本是是個,另外五人在當初夜家被滅時沒有聽從夜家主的命令返回夜家,將一切肩負到當時還小的這五個繼承人身上。
說是繼承人,其實這是十人組織爲什麼會一直存在延續的根本。
不過現在,也只能稱之爲五人組織了,還不能被外界發現。
他們有能力保護自己,可是安然和安小包並沒有。
所以安小包纔會選擇隱瞞,他不願意讓安然擔心或者陷入危險,打算找到機會再告訴她。
“布。”安小包吐出一個字,夜三立即會意,將艾倫和艾美莉臉上的黑布扯下來。
終於見到光的兩兄妹瞇了瞇眼睛,對面的車燈直照著眼睛很不舒服。
安小包小小的身子逆光而來立,明明很小,卻給人一種巋然不動的感覺。
“你,你們是誰?爲什麼把我們抓來?”艾美莉看了看周圍,夜一等人的氣勢讓她害怕地瑟縮著,聲音顫抖。
這該不會是綁票吧?
“這要問你們做了什麼。”安小包冷冷說著,聲音不怒自威,帶著軟糯,所以氣勢還未夠。
“我們能做什麼?”艾美莉有些心虛,“你們,你們不就是想要錢麼,我,我家,我家有很多錢的,只要你們放了我們!”
“錢?我們還不稀罕。”夜七霸氣地擡腳踢了踢艾美莉的肩膀,笑容諷刺,“要怪就怪你們,惹了不能惹的人。”
安小包歪歪小腦袋,看向一旁不作聲的艾倫,走過去半蹲著身子看他,“大叔,你有什麼遺言想要交代麼。”
明明是很軟糯的聲音,卻像是一根冰刺扎進心裡一般,涼個徹底。
“我,我……”艾倫語無倫次,頭也不敢擡。
安小包眼尖地發現,艾倫下面那塊地,居然溼了。
“夜一,幫我把他拉開。”安小包勾起脣,對夜一說道。
夜一點頭,抓住艾倫的手臂,輕輕往旁邊一拉,公子哥艾倫怎麼可能抵得過夜一的力氣,輕鬆被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