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不放過他,其實我本來打算把他給放了的,司墨琛一把火就把我的別墅燒了,當時他也在里面,所以……”后面他停住了,并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說卻比不說還要讓人更加揪心萬分。
安然的心臟驟然緊縮,看著辰言的目光冷凝漠然,“你在說謊!墨琛絕對不可能見死不救的,你少來挑撥離間了!”
如果當時陸璟堯真的在那間別墅里,他一定會救他而不是看著他死去的。
至于辰言的別墅被燒,那也是他活該,居然想挑撥離間!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看看前幾天的新聞,就有那棟別墅被燒毀的報道,看看我是不是在說謊。”辰言似乎很自信,斷定陸璟堯絕對活不成了一般。
他這般的態度讓安然心底有些沒了底氣,開始慌亂了。
她這一慌,無異于將弱點暴露了出來,辰言眸光一利,趁機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拽便將她拽到了跟前來,“騙你的,陸璟堯沒有死,他還活著,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安然抿了抿粉唇,松了口氣的同時再也不敢松懈,警惕地看著辰言。
他不是以前那個辰言了,現在的他,邪氣危險,根本無法想象,前后差距怎么能這么多。
“用你來換他一條命,怎么樣,不過分吧?”辰言摸了摸下巴,邪氣十足地笑著,怎么看怎么危險。
“你要我做什么?我身上沒有半點利用價值。”除了秘戒,她實在想不出其他辰言非要她不可的理由了。
如果真的是秘戒……那她也不可能會給他,大不了同歸于盡,她絕對不能讓秘戒流落到外人手里。
而且還是這么一個處心積慮,心機深沉的男人手里。
“你有的,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辰言抬起手,勾起安然的下巴,微微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姿態曖/昧。
安然眸中浮現出一抹厭惡,用力地撇開頭,好讓下巴脫離了他的控制,辰言的一點觸碰,都讓她覺得反胃!
看出她的抵抗,辰言沉吟了幾秒,然后默默地退開幾步,卻沒有放開抓著她的手。
“好,我答應你。”安然沒有再猶豫,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陸璟堯救過她一命,她欠他的,必須要還。
這回輪到辰言驚詫了,他看著安然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確認道:“你確定?那個陸璟堯就真的那么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安然的錯覺,她竟然看到,辰言的眼中有驚喜滑過。
“我確定,現在你可以放了他了,我跟你走。”安然握緊了另一只沒有沒禁錮的手,這次如果跟他走了,恐怕就沒有那么容易再逃離了。
有了一次的失誤,辰言這種心機縝密的人怎么可能會犯二次錯誤。
墨琛啊墨琛,你再不來,你的小安然就要被人拐跑了啊……
安然心底嘆了口氣,這個時候她最想見到的就是司墨琛了,和很多遇到危險時第一個會想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女孩子一樣,她想到的也是司墨琛。
這么多天沒見他,她似乎挺想他的。
“放心,我說到做到。跟我走吧。”辰言勾起一個勝利得意的微笑,緊扣住她手腕的手緊了緊,便要帶她離開。
卻不是走向正廳的位置,而是相反的方向。
“你……”安然瞪著一雙水眸看著他,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聲槍聲打斷。
一顆子彈打在辰言的腳邊,不偏不倚,剛好強制停住了他向前的步伐。
安然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驚恐地看著地面上打穿了一個圓形的小洞,還冒著一縷白煙,可見殺傷力有多強。
那個人是故意的!
這個念頭剛劃過腦海中,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去,辰言便將安然拉到自己的身后,高挑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
“放開她。”一道黑色俊挺的身影從別墅的二樓上跳下,穩穩落下,繼而朝他走來。
辰言輕嘆了一聲,瞇起了眼睛,看著來人的目光帶著一抹冷意,“司少來的可真及時,這么快就找到我了。”
“那也要多虧你死性不改了。”司墨琛冷冷地掀唇一笑,目光定格在辰言緊抓住安然手腕的那只手上。
他姿態隨意慵懶地把玩著手里的銀色手槍,目光漸寒。
墨琛?安然眸中浮現出一抹晶亮的光芒,粉唇微微勾起,想要從辰言背后走出來去司墨琛身邊,可是辰言的力氣太大,竟是將她桎梏得死死的。
辰言見狀,抓著安然的手越發的用力了,隨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故意問道,“司少燒別墅的時候可檢查仔細了?確定沒有遺漏了誰?”
“你指誰?”司墨琛瞇起黑色的眸子,看著他的目光危險低迷,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讓人絲毫不敢松懈。
可是緊抓住安然手腕的辰言卻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安然似乎有些激動,是在對司墨琛的到來而興奮么。
對于辰言而言,安然是一張王牌,有她在,司墨琛是不會輕易對他動手的。
就從剛才那一槍來說,他明明有機會可以殺了他,可是他沒有,那就說明他是不想在安然面前殺了他,他的弱點,無非就是安然了。
一個有弱點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有弱點卻不怕被威脅的人才可怕。
“司少應該很清楚才對,何必問我?”辰言不答反問,可是每一句話,都夾槍帶棒的。
“你想挑撥什么?如果你指的是陸璟堯的話,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現在在哪里。”司墨琛沒有任何壓力地反擊回去。
安然在乎陸璟堯這個朋友他很清楚,辰言不就是想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么,只有白癡才會上當。
安然也是無語,同樣的技倆為什么辰言要用兩次,她都已經知道陸璟堯沒死了,有什么好挑撥的,就算真是那樣,他也太低估司墨琛在她心中的位置了。
想也沒想的,她張嘴就在辰言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放開手的時候朝著司墨琛的方向跑去。
辰言錯愕地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撲向司墨琛的懷抱,手背上還留著一個深深的咬痕。
可真狠,如果不是他松手,恐怕就要傷到她了。
“墨琛!”安然并不是矯情的人,可是到了司墨琛面前,就忍不住各種矯情,或許這是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通病,但是至少這一刻,她覺得很幸福。
他來了,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狠狠地撲進司墨琛的懷抱里,鼻尖縈繞著清淡的薄荷香,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寬大,安全感瞬間爆棚。
安然吸了吸鼻子,鼻尖有些酸澀,眼眶也有了濕意,她往司墨琛身上穿著的這件黑色手工西服上蹭了蹭,絲綢般的觸感很舒服,冰冰涼涼的。
司墨琛失笑,眸中氤氳出一層柔情寵溺的色彩,穩穩地抱住了安然嬌小溫軟的身子,幾天沒有抱這個小東西,還真是怪想念的。
他抬眸看了眼站在對面面色含著一抹失落的辰言,勾著唇角笑,“這么膩歪像什么樣子,萬一刺激到某些單身沒人要的怎么辦?”
安然“唔”了一聲,似沒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哪里還想的起來旁邊還有人,抱緊了他的脖子,像是貓咪一般。
而辰言,嘴角微微一抽,看著司墨琛的目光有些無語,他就是那位“單身沒人要”的。
司墨琛分明就是在膈應他,在報復他剛才握了安然的手,這個男人可真小心眼!
可是你以為這就完了?嘖嘖,也太小看大BOSS的小心眼程度了。
“然然,我告訴你,被那些單身沒人要的惦記了沒什么,畢竟是沒人要的,就好比咱兒子養的團團,見到肉就會撲上去,可是萬一被咬了就不好了。”司墨琛看似隨意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來,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安然剛才被辰言碰過的手腕,說出來的話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乖乖,單身沒人要等于單身狗啊。
安然很少聽司墨琛一次性說這么多話,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
她看著給自己擦手腕的男人,咯咯笑出聲來,這個男人怎么就能這么小心眼這么腹黑呢。
罵別人是單身沒人要的就算了,居然還在后面加了一個詞兒,畫風突變啊這是。
辰言的臉色陰沉著,對于司墨琛的話雖然沒有反駁,可是從臉色看就知道他已經很不爽了。
不過,他還有一張王牌。
“然然,你忘記了剛才答應我的了?你想看著陸璟堯死去?”辰言不急不緩地說道,很自信的姿態,似乎篤定安然一定會回來一般。
司墨琛皺起眉峰,他明顯能感覺到懷里的小東西身子迅速僵硬了下來,很不安。
他伸出手,在她的背上安撫一般輕輕拍了幾下。
陸璟堯這個人,司墨琛縱然再不喜歡他,可是他卻更不喜歡見安然不開心,沒想到辰言居然會用他來威脅安然,這樣下去,可不是一個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