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跳動的聲音異常明顯,讓安然不去注意都不行。
安然捂著胸口有些鬱悶,最近怎麼心臟總是跳的這麼快,難道心臟出問題了?
司墨琛將安然的小動作不做聲,脣角勾起,心裡一個計劃形成。
他知道,要讓安然說出口自己的心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小呆瓜,說不定自己都沒發現她,其實已經對他動心了。
安然吃完飯之後,拿出安小包給她從莊園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開始作圖,是服裝款式圖。
司墨琛在批閱文件,批閱以後就會放在一邊,也不在上面簽名。
室內的氣氛很安靜隨和,誰都沒有出聲,衍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氛圍來。
不知過了多久,司墨琛已經把桌上的文件看完了,一支鋼筆在他的指間轉動著,見安然伸了個懶腰,黑眸中光芒輕閃。
“過來。”他慵懶地喚道。
安然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把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放在桌面上,站起來朝他走去。
由於做的時間長了,她的腿有些輕微地麻痹,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咬著她的腿一般,很難受。
“什麼事?”她走到他身邊,在他的示意下坐在牀邊,卻見他將手裡的鋼筆發給她。
“會模仿麼?”他問。
安然有些錯愕,小手握著那支鋼筆,搖搖頭。
“我教你。”
說道,司墨琛便伸出手攬過安然的細腰,讓她和自己的距離更近了些,右手抓住她的小手,將鋼筆擺正。
他的手雖然使不上勁,可是教她模仿自己的簽名還是很輕鬆的。
他拿過一張草稿紙,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然後再之上籤下他的簽名,雖然少了平時的力度,可是字跡看起來龍飛鳳舞,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安然嬌小的身子差不多都窩在司墨琛的懷裡,縮起來小小的一團,幾乎沒佔多少地方,爲了方便,她是脫了鞋上來的,被司墨琛抱在懷裡,纖背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覺到從他胸膛的地方傳來的有力心跳。
一下又一下,亂了安然的心湖。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心臟,頓時間跳的更加歡了。
“記住剛纔的示範了?”司墨琛的嗓音很低沉,像是大提琴拉出的音質,姓感魅惑。
安然的發頂挨著他的喉嚨,都能感受到那陣輕微震動的感覺。
“啊?”她剛纔在走神,哪裡會記得住,小臉霎時間就紅了。
嫩嫩的,粉粉的,身上還縈繞著一股清香,她從不在身上抹任何香水,所以這隻可能是體香。
她也不喜歡在臉上抹任何化妝品,所以多數都是素淨著一張小臉,粉黛不施,如清水芙蓉般清澈乾淨,讓人移不開眼。
最出彩的就數那雙晶亮明澈的水眸了,彷彿世界上所有水晶都不如她的眼睛乾淨清澈,裡面總是閃動著一抹狡黠的光,像是承載了世間所有明媚一般。
司墨琛當初爲什麼會愛她這麼久?
大抵就是因爲這雙眼睛,清澈乾淨,卻又撲閃著小狐貍般的狡黠色彩,所以,就那般撞進了他的心底吧。
她溫軟的身子離得他很近,輕微的動一下都讓司墨琛覺得難以忍受了,可是又不想嚇著她,只能忍著了。
“看著。”司墨琛輕聲嘆了嘆,幸好此時他身上蓋著被子,安然下面穿著的是一條短褲,能隔去部分肌膚碰觸,不然司墨琛真的擔心,會在這裡控制不住。
他對安然,本就定力低。
原本只是想教她模仿他的筆跡,在文件上簽名,這下,受苦的是他了。
安然不敢再走神,看著司墨琛放慢的速度,握著她的小手在草稿紙上移動著。
他的手掌很寬大,十指修長乾淨,骨骼分明,是會讓所有手控都會吞口水的那種手。
他的掌心乾燥溫暖,包裹著她有些微涼地小手,溫度不斷從他的手裡傳過來,漸漸地她的小手都回暖了起來。
安然一直以爲,自己的手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有些涼涼地,別人的手也一定是涼涼的,可是似乎今天她才發現,司墨琛的手,很溫暖。
被這雙手握著,連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司墨琛的速度很慢,生怕她有哪步看不清楚一般,他的名字筆畫較多,寫起來卻也不會太複雜,但是對安然而言就有些複雜了。
“試試。”他鬆開握住她小手的手,說道。
安然有些失落,看著他的手挪開,撇了撇小嘴,不知道爲什麼,她挺喜歡他這樣握著她的手的。
他突然鬆開,她心裡反而有些不舒服了。
唔……怎麼辦呢?
安然的眼睛在司墨琛看不到的地方滴溜溜地轉著,然後抓著筆,在草稿紙上開始臨摹他的字跡。
她向來聰明,很多事情教過一遍差不多就會了,而且司墨琛的筆跡啊。
安然在心裡偷笑一聲,她以前小學的時候,考完試,試卷要家長簽名,她就以爲,只要是家人,就可以籤。
有一次,她考的太差了,不敢拿給她媽媽看,於是就跟聰明地用鉛筆在家長簽名的地方寫下了司墨琛的名字。
沒錯,就是司墨琛的。
那個時候安然已經和司墨琛混的很熟了,雖然那是她個方面的認爲,不過這也並不影響她把司墨琛當親人看。
可是後來被老師發現了,讓她在教室外面站了一節課,她心裡委屈的,放學就跑到司墨琛家裡去找他算賬了。
當時的司墨琛,就覺得這個小丫頭腦袋瓜有問題,家長簽名,你籤我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鄰居的名字做什麼?
誰知道,安然還不依不饒,逼得他自己的作業沒寫完,還得給她抄試卷。
當時司墨琛就在想,怎麼會有這麼無理取鬧的人,你拿人家的名字簽名,居然還讓人給你抄試卷!
司墨琛對安然的纏功很無奈,她就是那種典型的,達不到目的不罷休的人。
如果司墨琛不幫她,她可以從吃飯,到睡覺,就連上廁所都跟著你!
試問一下,當時被安然逼得不敢從廁所出來的司墨琛的心裡陰影面積?
後來,安然不僅沒能改掉這個習慣,而且在夜清嵐和安伯朗離婚後,更是變本加厲了。
如果現在把她的試卷翻出來,一定會看到不同時期的卷子上,字跡不同的簽名,而且每個簽名,都是同一個名字。
司墨琛。
仔細看會發現,字跡和司墨琛的,簡直看不出任何分別,只不過後來安然沒有再讓司墨琛知道了,大概是因爲大了,所以害羞了吧。
那些試卷上,都是安然模仿司墨琛筆跡的簽名。
時間長了,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去管這個叫司墨琛的到底和安然什麼關係了。
司墨琛當初還語重心長地告訴過她,“只有你的爸爸媽媽或者姐姐妹妹哥哥弟弟,才能給你簽名,我不算是,所以不能給你籤。”
安然就是撇著小嘴不滿,“爲什麼呢?爸爸不在家,媽媽走了,妹妹總是跟我搶東西,都沒有人可以給然然簽名。”
司墨琛噎了一下,差點忘記安然家的情況,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跟她說,“那你可以找你以後的男朋友籤,那以後也會成爲你的親人。”
男朋友?也是親人?
安然當時眼睛就亮了,不過司墨琛沒發現,直到第二天。
老師再次因爲試卷簽名的問題,把安然點起來,問她家長簽名上是誰的時候,安然居然站起來說,“那是我的男朋友,男朋友也是親人,可以簽名的!”
那個時候的安然,對司墨琛的話可是深信不疑,他說,她就信。
老師的臉頓時就僵了,下面的人一頓大笑。
安然不僅被罰打掃一週的課室,還因爲這件事在校園裡火了一把。
課室是司墨琛來接安然一起回家的時候一塊打掃的,聽了安然說的話,也是一陣頭疼。
這個丫頭,怎麼就非要認定他,揪著他不當呢?
可是後來司墨琛才發現,這個讓他時不時會咬牙切齒,恨不得揪住打屁屁的小丫頭,竟然就成了他心底最重要最不能缺失的一塊。
深愛麼?有多深?
大抵,已經深入心臟,骨髓了吧。
安然對司墨琛呢?
大抵,是一種執念吧,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條件相信的執念。
所以五年前,安然纔會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那是一種,被自己一直以來的執念,欺騙的感覺。
是一種,好像這個執念,已經不能再被當做執念的感覺。
可是如果她當初不走,只是留下來和司墨琛訂了婚,一直到結婚,或許她永遠都只是會把司墨琛對她的好,當做理所當然,只會把自己對司墨琛的感情,當成親情,而不是愛情。
這樣的婚姻,於她於司墨琛,都是折磨。
只可惜,安然現在還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其實有時候,看起來不好的東西,總是另一種轉機,眼看你怎麼去想了。
司墨琛和安然不一樣,他看的很清楚,非常清楚。
安然不喜歡他,他更是清楚。
【那是我男朋友,男朋友也是親人,也可以籤的!小安然怎麼就這麼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