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伊琉川是龍鳳胎,伊琉川只比她快幾分鐘鑽出夜清嵐的肚子裡而已,他們兩個長得很像,但是伊琉川的俊美接近於妖孽型,更像伊琉斯,而安然,則是更像夜清嵐。
血濃於水,又是龍鳳胎,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安然就對伊琉川有種熟悉的好感,後來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親生哥哥。
分隔兩地,加之從未見過的兩人,因爲(wèi)血緣的關(guān)係一見如故,沒有一點生疏,就好像一直生活在一起般要好,伊琉川對安然這個妹妹是極好的。
不然也不會冒著危險,瞞著伊琉斯來D國了。
“米瑞思,把暖氣放大一些。”伊琉川對著正在開車的助手說道,然後從一旁的暗格裡拿出來一個小瓶子,對著車內(nèi)噴了噴,“薄荷味的,我特地讓人調(diào)製的,提神醒腦,聞了不會難受。”
“哥,我對香水過敏啊,起疹子的。”安然的水眸瞬間就瞪圓了,一臉驚恐地看著伊琉川手裡的瓶子。
可是就像伊琉川說的,薄荷味的香氣淡淡的,而且很清薄,聞著覺得很舒服,而且也不會難受。
“你還對香水過敏?沒事的,這個是根據(jù)你的膚質(zhì)特別調(diào)製的,絕對不會過敏。”伊琉川皺了皺眉,難怪安然總是不用香水,而且對香水味道還很嫌棄,原來是因爲(wèi)這樣。
好在他並沒有噴香水的習(xí)慣。
“謝謝哥。”安然甜甜軟軟地朝伊琉川笑了笑,水眸可愛地彎著,小女孩姿態(tài)盡顯。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問過夜清嵐,爲(wèi)什麼她沒有一個哥哥,如果有一個哥哥的話,就會有人陪她玩了。
而且被人欺負(fù)的時候,還可以很囂張得意地告訴那個人,我去找我哥哥來!
可是這個願望並沒有實現(xiàn),後來她就遇到了司墨琛。
從那以後,有人欺負(fù)她的時候,她就會說,我去找司墨琛來!
看著伊琉川,安然覺得很開心,因爲(wèi)這是她兒時夢想成真的證明。
人一定要有夢想,萬一實現(xiàn)了呢。
“傻瓜,我是你哥,有什麼好謝的。”伊琉川輕輕柔柔地笑著,伸手揉了揉安然的頭髮。
兄妹倆的談話讓前面開車的米瑞思忍不住看了一眼,很少看到伊總對誰這麼溫柔,就連是對伊家那些小輩都沒有過。
和哥哥聊天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安然還沒有聊夠,就已經(jīng)是晚上了,如果不快點趕回去用晚飯,就趕不及了。
離開了伊琉川現(xiàn)在居住的秘密地方之後,安然讓伊琉川送她的人將她送去了那會兒買狗罐頭的商場,開了自己的車回莊園。
她趕到莊園的時候剛好是六點半,司墨琛和安小包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等她了。
“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安然抱歉地看著一大一小父子倆,然後把手裡的購物袋遞給了林嫂,“林嫂。這是團團的。”
“好的,夫人。”林嫂笑著接過來,然後離開了餐廳。
夫人?
安然聽著這個稱呼還是有些恍惚,不太適應(yīng),從“然小姐”到“夫人”,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老得特別快啊……
司墨琛的目光從她進(jìn)來的時候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在看到她脖子上那條明顯不是女孩子會用的圍巾上頓住了。
“去了哪裡?”司墨琛拿起刀叉優(yōu)雅地用餐,語氣淡淡地問道。
“商場,買團團的狗糧。”安然拿溼巾擦乾淨(jìng)手之後看著面前的菜,原本還不怎麼餓的肚子多少就有些餓了。
安小包默默地瞅了眼司墨琛的臉色,在瞅瞅自家媽咪,心裡搖了搖頭,爹地這個悶葫蘆,媽咪這個呆瓜。
剛想來開吃,安然卻覺得脖子有些不舒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上還圍著伊琉川的圍巾,於是將圍巾摘了下來,仔細(xì)疊好之後放在了一邊。
安小包想捂臉了,不敢再去看司墨琛更加危險的臉色,當(dāng)做沒看到一般吃自己的。
“這是誰的?”司墨琛手裡的刀叉“當(dāng)”的一聲落在盤子上,他只是一伸手就拿到了放在安然身後的圍巾,上面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男士洗髮水的味道,而這個味道,不可能是司墨琛用的洗髮水裡的。
而且他也並沒有這種顏色的圍巾。
這麼說,她剛纔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而且……很親密?
司墨琛深邃的黑眸越發(fā)的危險了,看著安然,等待她的解釋。
安然正想說是伊琉川的,可是想起臨走前伊琉川告訴她,讓她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現(xiàn)在就在D國,包括小包子也不要說,如果今天不是安然突然遇到危險,伊琉川甚至不會出現(xiàn)。
伊琉川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所以……
安然糾結(jié)了一會兒,才說道,“是璟堯的。”
她的心裡有些抱歉,璟堯啊璟堯不好意思,拿你來當(dāng)擋箭牌了,你可不要怪我啊。
安然之所以會這麼說,其實還是因爲(wèi)陸璟堯也剛好有這麼一條酒紅色的圍巾。
她說完之後,司墨琛盯著她看了幾秒,因爲(wèi)安然撒了謊,所以有些心虛,不敢直視他的雙眸。
司墨琛抿了抿薄脣,沒有說話,只是將圍巾重放了回去,目光幽然清冷,“吃吧。”
安然咬了咬脣瓣,小心翼翼地擡眸看了眼司墨琛,只見他的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來。
可是餐桌上的氣氛卻是冰冷了起來,氣溫的驟降讓安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難道暖氣壞了?
直到晚上睡覺,司墨琛也沒有跟安然說過一句話,沐浴完之後便拿了本書坐在了牀邊,看了起來。
安然心裡那個鬱悶啊,有些不明白司墨琛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因爲(wèi)她說和陸璟堯在一起他生氣了?
可是安然看了眼牀邊一身清冷淡然的司墨琛,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也不像是在生氣。
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安然鬱悶地癟著小嘴進(jìn)了浴室。
出來之後,司墨琛還保持著剛纔的姿勢在看書,她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喝,眸光不由得往司墨琛手上的書瞥了一眼,頓時就覺得汗顏。
她進(jìn)去浴室出來之後都過了二十分鐘了,他怎麼還停留在一開始的那一頁?
一雙眸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將手裡的水杯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然後輕手輕腳地繞到牀的另一邊,掀開被子,一下就蹭到了司墨琛那邊去,眨巴著一雙眸子瞅他。
她的笑容討好而且甜軟,帶著一抹嬌憨,“墨琛?”
司墨琛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她,翻了一頁。
“墨琛?你爲(wèi)什麼不理你然寶寶?”安然鬱悶地嘟著小嘴,從吃飯開始他就沒理她,她知道自己撒謊理虧,可是她是有苦衷的,也不能告訴他。
阿西吧!難道他看出來了?
說到“然寶寶”這個稱呼安然還是有些不太順口,可是司大/BOSS說了,幾乎和她親近些的都喊她然然,所以他就想出來了這個,雖然有些像小孩子,可是安然的心裡還是甜得像泡進(jìn)了蜜裡一樣。
聽到“然寶寶”這三個字,司墨琛終於大方地側(cè)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然後就收回了目光,一句話沒說。
嗚啊,她這是被冷落了嗎?
然寶寶心裡苦,然寶寶心裡委屈啊!
安然吸了吸小鼻子,繼續(xù)往司墨琛那邊蹭去,幾乎整個人就貼他身上了,抱著他的勁腰小臉貼著蹭了幾下,“我這麼萌這麼可愛你爲(wèi)什麼不理我?”
司墨琛略有些無語,一般討好生氣的人不是應(yīng)該一個勁誇那個人嗎?怎麼到她這就是一個勁地誇她自己了呢?
可是想到今天她說謊騙自己,司墨琛就覺得必須要冷落她一下,才能讓她知道錯誤。
他放下了手裡的書,扔到了一邊,然後將她抱著自己腰間的手挪開,背對著她躺了下來。
壞人,居然不理他然寶寶了。
安然拽著棉被的一角可憐巴巴地瞅著司墨琛的後背,散發(fā)著自己源源不斷的怨念。
可是散發(fā)了一會兒,安然還是妥協(xié)了,是她錯了,她就要認(rèn)錯。
於是再次貼上去,蹭的緊緊的。
司墨琛沒有任何猶豫地反手,輕輕鬆鬆地就將她推到了一邊,表示拒絕和她親近。
我就不信了!
安然心裡的小宇宙爆發(fā)了,司墨琛一收回手就又立刻蹭了回去,然後又是被推開,然後又蹭上去,被推開……
這樣一來一往好幾次,安然終於是接近筋疲力盡了,整個人都沮喪了起來,抱著被子的一角嘟起小嘴。
最後她盯著司墨琛的後背好一會兒,便氣呼呼地轉(zhuǎn)過了身去,學(xué)著他的樣子背對著他。
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安然心裡十分幼稚地想著,憤憤地閉上了眼睛。
閉著眼睛胡思亂想的安然很快就感覺睏意襲來,意識有些混沌了,然後她就被人抱了個滿懷,鼻尖縈繞著清淡舒服的男性味道。
安然還有些意識,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是誰,心裡好笑地笑出聲來,不是不理她嗎,怎麼又過來了?
然後意識一沉,甜甜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