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病房里,地上留著一灘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和安然今天背著去和秦心兒見面的皮質(zhì)背包,安小包背的和安然的就是同款,所以一眼便能認(rèn)出來。
安小包跨過那灘血跡走到背包前拿起來,轉(zhuǎn)過身看著司墨琛,“這的確是媽咪的包,和我的一樣。”
司墨琛的目光中被擔(dān)憂和凝重侵染,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緊握起,整個人就像陷入了冰火中一般,帶著低氣壓的怒火。
“爹地,這個有可能不是媽咪的,因?yàn)榄Z堯叔叔也不見了,如果是媽咪的,這些血跡不可能干的這么快的,很有可能他們把后來進(jìn)來病房的媽咪打暈了和璟堯叔叔一起帶走的。”安小包看著那灘血跡,心里雖然快亂成一團(tuán)了,可是思維能力還是很冷靜,很快就分析了出來。
“我知道,那些人的目標(biāo)有可能是陸璟堯,只不過安然突然撞上來,所以被一起帶走,如果是這樣,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安全的。”司墨琛微微斂眸,腦海里快速思考著誰會這么做。
那些人的目標(biāo),真的是陸璟堯而不是安然么?
司墨琛蹲下來,看著地上那灘血跡,為什么他有種直覺,這次的事情,是針對安然去的?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從那次高空墜落的事情發(fā)生后,他就知道有人,一直在背后策劃著什么。
那么是誰呢?
辰言?
“司弋,立刻將整個A市封鎖起來,另外,去調(diào)查陸璟堯這些天和誰有過來往,把辰言找到帶來。”司墨琛沉著聲音吩咐。
安小包也沒有松懈,這么多天第一次打電話給夜一,吩咐他一定要找到安然所在。
可是這次的事情,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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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眼皮沉重怎么也睜不開一般,越是想睜開眼睛,大腦越是難受。
這是哪里?
安然的眼皮動了幾下,然后睜開,看著眼前模糊的景色,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這里不像以前被綁架時的廢棄倉庫或者工廠,環(huán)境偏僻而且陰冷,地上還有黑色的臟水。
這里反而很干凈,看起來更像是某個別墅里面,她身下躺著的是一張kingsize的大床,房間里干凈明亮。
綁架犯居然還有有錢沒錢一分啊,從環(huán)境上就能看出來了。
或許是環(huán)境不錯的緣故,安然緊繃的心里微微松懈了一些,可是卻沒有辦法大幅度地動彈。
她感覺全身無力,癱軟得厲害,能做的最大的動作就是把手抬起來。
看起來像是很自由,可是卻是把她徹底地束縛在了這個地方,動不了,走不得,她該怎么逃跑?
安然懊惱地想抬起腿下床去,可是任憑她使出了渾身的力量,卻都沒有辦法抬起來,整個人也因此累的倒在床/上。
丫的,這比用繩子綁住她還狠,居然給她下藥!
對了!璟堯呢?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西域風(fēng)情服飾輕紗遮面的女孩子走進(jìn)來,手上托著一個托盤,走到安然面前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微微點(diǎn)頭,卻一言不發(fā)。
“小美女,你們這是哪兒啊?和我一起的那個男人呢。”安然不指望能從她嘴里問出是誰把她帶到這里這種蠢斃了的問題,如果知道這里的地理位置,跑路還能有個方向。
她有種感覺,這里不是A市。
但是能把她和陸璟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送出A市的人,該不會是……早有預(yù)謀?
雖然這個女孩子輕紗遮面,但是從面紗下的輪廓來看,不像是他們A市人。
女孩沒有說話,一邊擺著東西。
不說話?
安然輕哼一聲,她自有辦法。
她突然“啊”了一聲,然后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痛苦地將身子蜷縮起來,看起來痛苦不堪。
那個女孩畢竟年輕,沒有想到安然肚子里那些彎彎繞繞,而且這個女人又是上面吩咐下來一定要照顧好的人,一點(diǎn)兒不敢怠慢,連忙出聲問道,“你怎么了?”
安然眸光一閃,下意識地咬住下唇,果然不是A市,連口音都不是A市,那這里到底是哪里呢?
“我沒事了,只是肚子有些難受,你能扶我去洗手間么?”她抬頭看著那個女孩,楚楚可憐地說道。
那個女孩猶豫了一會兒,估計是想到她身上的藥性還在,于是也沒有擔(dān)心,扶起安然帶她去洗手間。
洗手間和浴室是連通的,浴室里有一面很大的窗戶,安然費(fèi)力地挪到那個窗戶前,透過窗戶往外看,看到了外面。
她從窗戶看到外面,是一片綠色,但是這里一點(diǎn)兒也不偏僻,好像是某個地方的別墅群,還能看到偶爾經(jīng)過的車輛。
這些人會這么放心把他們安放在這個地方?就不怕他們逃出去找人求救么?是他們太自信了還是另有古怪?
將四周的地形記下之后,安然又費(fèi)力地挪了回去,敲了敲門,示意門口的女孩可以進(jìn)來把她扶出去了。
女孩將她扶回了床上,便離開了。
桌子上放著一些精致可口的食物,安然縱然是個吃貨,可也是個聰明有原則的吃貨,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這里面放什么東西,如果不小心吃下去發(fā)生什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不能吃,水也不能喝。
好在之前在酒店和秦心兒談話的時候有吃東西,所以暫時還不餓。
安然躺在床鋪上,飛快地思考著逃出去的可能性。
這里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么防備,是個很正常的別墅,可是從剛才那個女孩的謹(jǐn)慎程度來看,安然列舉出了幾個可能性。
這里面的傭人都是喬裝打扮過的,看似毫無縛雞之力而已,別墅的暗處很可能就隱藏著一些人,正在時刻盯著她的舉動。
所以她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在此之前,還要找到陸璟堯才行,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里,那些人明顯就是沖他來的,他現(xiàn)在很危險。
可是對這些安然是暫且放下,先等體內(nèi)的藥性過去了,在做打算,她就不信,那些人能關(guān)她一輩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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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司墨琛和葉真以及蘇十月的人都快把整個A市給翻遍了,就連溫妮在知道安然不見的時候,也讓席漾派人去找,安小包這邊的五人組織勢力遍及整個D國,如今只是從A市出發(fā),也什么都沒有找到。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
“哥,那個陸璟堯最近只和一個女人有來往,那個女人是辰言的妹妹,叫辰諾,兩個人從小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長大,關(guān)系很好,我還查出,辰言就是辰星的幕后總裁。”葉真和平時很不一樣,一改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兊脟?yán)肅而且認(rèn)真。
辰諾,葉真還真是挺熟悉的。
這個女人,三番兩次接近他,以為他不知道一樣,時不時制造偶遇貼上來,幸虧他當(dāng)時多留了一個心眼去查,不然就憑醫(yī)院那些被破壞的監(jiān)控錄像,能找出什么?
那個辰諾很奇怪,非常奇怪,每次接近他都是帶走目的性,而且裝出一副很喜歡他的樣子,可是如果真的喜歡他,為何沒有一點(diǎn)兒真心?
想到這里葉真就覺得有些悶,他哪里不好,如果是因?yàn)橄矚g才接近的他都比這個要好。
“繼續(xù)。”司墨琛雙眸沉凝,眉頭緊緊皺著,面色中帶著一抹肅殺,一旦打破,就會見血。
“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相當(dāng)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自從陸璟堯這個人出現(xiàn)之后,辰言就之出現(xiàn)過一次,其他時間就好像沒了這個人一樣,消失了。”葉真面色凝重地說道。
這件事情看起來沒有特別,可是這卻是它最奇怪的地方。
辰言和辰諾的關(guān)系很好,不可能只留自己的妹妹一個人在A市,自己離開,而且辰言和陸璟堯沒有任何交集,她的妹妹也沒有工作,所以為什么會這么頻繁地去找陸璟堯?
事出反常必有妖,說沒問題,都沒人相信。
“這個我早就讓司弋查過了,結(jié)果是,辰言去了法國出差,所以長時間不在辰星。”司墨琛站起來,雙手落在褲兜里,面朝落地窗背朝他們,“我不放心,于是讓司弋派人去法國從他的公司下手,并且大幅度搜索,你們猜,結(jié)果是什么?”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十月仔細(xì)聽著,聽司墨琛這么問,起了好奇心,“什么?”
司墨琛回過頭,眸光精銳地看著他們,“辰言,根本就不在D國。”
“什么?”葉真和蘇十月震驚地看著司墨琛,“他不在法國?那為什么對外聲稱去了法國出差?”
這太不合常理了,難道他是在掩飾什么?
“辰言這個人很奇怪,就連陸璟堯出現(xiàn)后他唯一一次出現(xiàn),還是在救了然然的時候。”司墨琛眸光深遠(yuǎn),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辰言根本不是因?yàn)檐囎邮Э刈采系陌踩唬撬室庾驳沽税踩唬€借機(jī)將她送去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