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言的微笑凝在嘴角,這五年於他到底是好是壞?“我很好,只是很想你。關於他的五年有些事有些人,他不想讓她知道。
“呵呵,這個回答真的很好,好得很。”沈陳斂目,嘴角微揚帶上高傲的嘲諷,只是不知道她是在自嘲還是諷刺。
“讀書,交朋友其實想得不多。你知道,一個人在外面其實很不容易。”白穆言輕言細語一語概括五年來的所有。
沈陳踱著步,真心地說:“你很好,從前就很好,現在更好了。”
“那麼好你還不要!”白穆言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們結婚吧。五年,人生中有多少個五年?我們只是錯過了一個五年,以後還有兩個、三個、十個……好多好多的五年。我們一起……”
“穆言……”這兩個字令白穆言一陣欣喜,曾經在熱戀的時候她就是這麼叫他的。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等待她的下文。然而那兩個字之後她卻沉默了。
他生氣,這個女人這麼就變成了這樣?仿若一顆心被她捏在了手上,她時刻不輕不重地****就是不肯給個痛快。
一刻的衝動,他的脣附上她的,那樣清涼甜美的味道是熟悉又陌生的,清爽淡雅的香味在這五年來成爲魂牽夢縈歸所,他甚至爲了一時的思念……
“白……”櫻口微張,還來不及擠出一個完整的詞彙就被他惡意地入侵。他的味道早就被她遺忘,與他的經驗實在很少。
法式長吻實在是令人窒息的浪漫。
“我好不好?”白穆言一語雙關,問得沈陳面紅耳赤,推開他轉身就走。
白穆言饜足地瞇眼,看著遠去的曼妙身姿仰頭大笑。
白穆言回頭開車過來,在路口等沈陳上車。誰知等了很久卻沒等到她,打電話給她嘟了很久才通了“你在哪?”彼端的聲音嘈雜,“我在公車上呢,你自己回去吧。”
白穆言想罵一句****,“你怎麼就回去了?我在路口等著你呢!”翻書也不帶這麼快的,剛剛還好好的一下就翻臉了?
“我突然有點事。”沈陳其實才上公交,車裡的人很多,她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扶著椅背才勉強站穩。剛剛的那個吻使她心煩意亂,心潮起伏卻並不是喜悅。心情凌亂,如風中的髮絲,絲絲縷縷,伸手去撩卻越撩越亂。
回去洗了澡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沈陳才得以好好思考,她真是很矛盾,這樣的自己連自己都痛恨。
“白穆言,我們還是做朋友吧。”往手機上打了這麼一句話點擊發送至白穆言。
害怕後續的問答,沈陳乾脆把手機關了。
有的時候,人很動物,碰到問題學鴕鳥,而她更偏向一隻優雅的刺蝟,小心踱步讓自己看起來很好,其實是害怕傷害所以總是以背示人——包裹自己傷害別人。
過了平靜的週日,週一上班的時候已經恢復正常。
辦公室裡已經有一堆人談論著各種新聞八卦,而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呆。
“沈陳。”劉子文端了杯咖啡過來,“週末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沈陳聞著咖啡味,動動鼻子端起自己的杯子起身去茶水間。劉子文緊跟其後接著八卦:“拜託,單身也就罷了,你和小開就沒找什麼刺激去?”
“劉子文,注意你的言辭。”沈陳不耐煩,“我一個人過的好好的,他和我沒關係。”
劉子文翻了個白眼:“還說沒關係,一大早的人未到花就來了你……”
花?沈陳走出去,在前臺旁邊的桌子上果然看到了一束百合,是百合!拿了出卡片細看,果然是給她的。
“對不起。”只有這三個字,落款:白穆言。
他道什麼歉?應該是她的錯纔是。她有些頭疼,她到底該怎麼辦嘛?
中午吃飯的時候,白穆言又不告而來,掐著點鐘,她這邊剛剛下班他就來了。他好意要約她吃飯人都來了,她沒法子只得答應。
又是吃飯,人爲什麼要吃飯啊!
“我要去一趟英國。”白穆言說。
“哦。”沈陳認真地看著菜單,沒有多餘的話。
白穆言有些失望但還是含笑說:“有點事,去幾天就回來。等回來……我們再好好談。”
“白穆言……”沈陳語澀。
“我不知道你到底爲什麼這麼排斥我,也可能是我的問題,我好像太心急了。但是……我不會放棄。沈陳……”白穆言拉起沈陳放在桌上的手,“你認真想想,我等你想清楚。”
“我……”剛開口又被打斷,“先點菜,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上班。我晚上的飛機你就不要送了。”
沈陳抽回手,“我又沒有說要送你。自作多情。”
“好好,是我比較多情,總比你絕情好。”白穆言的話頓時讓沈陳閉嘴,心裡腹誹: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他鬥自討苦吃。
就這樣暫別了白穆言。他自出國後渺無音訊。沈陳的生活終於平靜了一點。
擡頭,低頭。一眨眼間,時間已經揹著你跑了很久很久。平淡的日子從來就不需要用太多的筆墨來贅述。
不知不覺五月就快要過去了,才六月初美女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換上清涼的夏裝,露出誘人的身材。沈陳向來不是跟風的人,所以在氣溫25度的日子裡,她還是選擇一身長褲、襯衫打扮。辭了辦公室的同事,沈陳揹著包準備打的趕往機場。
“哎呀,幹嘛等的那麼辛苦,哥哥我送你一程。”同事張必晃著車鑰匙快步到她面前。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沈陳已經和辦公室裡的同事基本混熟了,這位張必是個極熱心腸的人,對於他的好意沈陳沒有拒絕,畢竟下班時分出租車本就不好打。
“那麼謝謝了。”沈陳微笑,待他將車倒好便坐了進去。
沈陳本來就不是個喜歡找話題的人,所以坐在後座的她一直保持安靜。張必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道:“你好像不太喜歡說話。”
“嗯,大概是吧。”沈陳賠笑回答。
“我先聲明,沒有別的意思啊!”張必說:“我覺得吧,你是個挺冷漠的人。”
“冷漠?”沈陳疑惑,搞不懂這位老兄所謂的冷漠是貶是褒。
張必解釋:“我只是說你的性格,我其實挺想知道你怎麼和你男朋友相處的。嗯……我看你對他好像也不怎麼熱情。”
要不是知道張必的個性——八卦,直白。沈陳估計要發飆了,人家男女朋友之間怎麼相處的關你什麼事啊!況且她和白穆言只是朋友。思緒在迂迴的大腦裡轉了個來回,沈陳方道:“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唉,我也不知道自己那麼冷漠的。”沈陳說話的口氣有點委屈的感覺,這倒把張必弄得不好意思了。急忙開口補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其實你這個人挺可愛的。又不愛八卦,文文靜靜的。不像劉子文那樣!哎呀那麼說那位只是在追你嘍?”
沈陳沒說什麼,她知道張必沒有惡意。想到森系少女劉子文小姐,她又想笑。開始不瞭解劉子文覺得她很難相處,後來漸漸瞭解了她的個性倒發現她是個大活寶,對誰都沒有心機,最愛八卦和**。“劉子文其實很可愛。”沈陳故左右而言其他。
“可愛歸可愛,要是談到男女朋友,她那樣的我怕一般人受不了。”張必一心二用,熟練的打著方向盤上了高架。
白穆言之前突然有事去了一趟倫敦,事後才通知沈陳,順便問要不要給她帶禮物。沈陳想,或許如張必所說,她太冷漠了。白穆言離開了一個星期她都沒有什麼感覺,對於他打回來道歉的電話也沒有什麼感覺。她對身邊的人似乎都平平淡淡。白穆言,今天早上他說要回來了,求她來接他,她想想還是同意了。
感謝張必,沈陳在八點剛好趕到。
向張必道了謝,沈陳按照機場的提示找到接機處,然後在人羣中尋找白穆言的身影。
“寶貝!”愉悅而嘹亮的嗓音,在衆目睽睽之下,沈陳真的有想死的衝動了。白穆言毫不理會旁人關注的眼神,用沒有提行李的手給沈陳來了個深深的擁抱,然後旁若無人地裝作要吻她的臉頰被她巧妙地躲開了。他一手拉著行李另一隻手拉著她朝出口走去,沈陳想要掙開可是多次之後發現於事無補。
“你渴不渴?”沈陳問。
“嗯,有點。”白穆言微笑著回答。
“你等一下,我去買瓶飲料。”說著甩開他的手跑開了。白穆言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微笑。
很快,沈陳拿了兩瓶東西回來了,一瓶礦泉水,一瓶茉莉花茶。沈陳記得白穆言只喜歡喝純淨水,所以想都沒想將礦泉水遞給了他,然後自己擰開茉莉花茶喝了一口。她確實渴了。白穆言等她喝了一口才拿過她的茉莉花茶就著那小小的瓶口喝了一口。沈陳不喜歡這樣的接觸,拿眼神瞪了他一眼。卻換來對方的大笑臉。
忍不住罵了一句:“無恥。”然後從他手裡奪回茉莉花茶,可是就不想再喝了。白穆言好心情地低頭在她嘴角偷了個香,然後指著自己滿嘴的白牙說:“誰說我無恥,這不是嗎?”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沈陳氣絕,轉身就走。
白穆言提著行李在後面追,追了一段路,前面的女人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給他一個大笑臉:“白穆言,我中獎了!”她拿著那瓶茉莉花茶的瓶蓋,到他面前獻寶說:“再來一瓶。陪我去兌獎。”
“都走這麼遠了,別換了。就一瓶飲料嘛!”他說的自然,根本沒有留意到對方美麗眼裡的光彩在點點消散。
“那算了吧。”安靜地站在他身邊,任他拉著上了的士。車裡白穆言興高采烈地敘述了自己倫敦幾日的見聞。而沈陳只是偶爾微笑並沒有太多的話。
同一時刻,機場大廳裡出來一隊人馬。爲首高瘦的男人停住腳步,後面的助理上前:“總裁有什麼事嗎?”柯衍沒有回答,看了一眼暗淡的天空將手裡的手機捏緊。他真是是昏了頭腦竟然帶著工作隊伍從S市飛C市,只爲了忙裡偷閒在這裡停留片刻,去見見那個人。
現在也算是見到了吧。真是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