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森柯帶著他的人馬走後,桑尼這纔不慌不忙地揮了揮手。
“大家辛苦了,都散了吧。”
聽到桑尼的話,這些簇擁在他身邊的壞男孩們,這才三五成羣地上了他們來時停在一旁的車子。
在瑪德和青春痘即將上車之際,桑尼遠遠地朝兩人喊話:“瑪德,莫奈,幹得不錯。”
聽到桑尼的喊話,瑪德還故作深沉地控制著臉上的欣喜,但青春痘莫奈則樂呵呵地笑著,一副沒心沒肺的傻樣。
與此同時,其他那些壞男孩們也會心一笑。
“出去的時候,記得要對警察叔叔講禮貌。明天大夥兒一起踢球去!”桑尼很是陽光爽朗地笑道。
下一瞬,周圍的這些壞男孩們,無不嘻笑起來,一派其樂融融的場面。
隨後,這幫跟桑尼一樣爽朗陽光的壞男孩們,陸續揚長而去,許多人都哼著一段輕鬆快活的小調。
也有人在離去的車窗裡探身而出,招手叫嚷著“老大,可不許說話不算話”云云。
大斌和翔子目睹這一幕,不禁對視一眼,這種帶人方法,對兩人來說,還真是極富個人色彩,就像一羣不懂事的孩子,在玩一場打戰遊戲一樣。
不過,效果很不錯,團隊氣氛很融洽,不是嗎?
大斌和翔子相視一視,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對桑尼這個陽光燦爛的黑道公子,他們可真是不服不行。
在他們看來,卓越身上也有種類似的特質,同樣的亦正亦邪,一般無二的對手下真誠對待。
這個時候,周儀君見人都散去,下了車來。
“艾瑪,你的臉色有點不好。怪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桑尼倒是挺紳士上前來主動請罪。艾瑪是周儀君上次在桑尼的莊園裡時,取的一個英文名。
“柯可利卡先生,這次可真多虧有你。要不然,只怕我們三人都要遭遇不幸了。”臉色微微青白的周儀君,誠懇地謝道。
“照顧你的人身安全,是我應該做的。要是在我的地頭上出事,豈不是讓卓越笑話?”桑尼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擔當表情,說得好像他跟卓越已經成了多鐵的哥們似的。
心中記著卓越以前對自己的特別交待,周儀君一時並不太好說什麼,只是笑笑作罷。
桑尼自顧自地轉移話題道,“對了,以後別叫我柯可利卡先生,就叫我桑尼,不然太生分了。”
“沒問題,桑尼。”周儀君淡淡一笑。
“這就對了!”桑尼笑著露出了一口漂亮的牙齒。
“桑尼,那個光頭的中年人是誰?是壞人嗎?”
“哈哈!艾瑪,你真是太可愛了。”周儀君的話,逗得桑尼愉快地笑了起來。
恰到時機地收起笑聲,他衝著周儀君眨了眨眼睛道:“他當然是壞人了,而且是大大的壞人!我是一個大好人,所以他必須是壞人,對不對?”
周儀君頓時被桑尼逗得掩嘴輕笑。
“他叫盧森柯-巴西尼,是我們柯可利卡家族的對頭。他有一個外號,叫肥佬基,因爲他長得那麼胖,還是一個同性戀。”桑尼一臉鄙夷地介紹道。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只有兩輛警車,一前一後而來。
桑尼掌管維也納的柯可利卡家族勢力時日不短,因此,對整個維也納城區的警察來說,他是一個大人來頭的名人。
這也是在之前,他一點也不擔心警笛聲響起,會對他帶來什麼不良後果。
憑著他多年跟警察鬥智鬥勇的經驗和能耐,這種聚衆的事,西方法治社會下,警察並沒有權利禁止。
除非是當場羣毆得火熱,被抓了現行,那多少會麻煩些,卻並不說明,那些警察,敢隨便給他上銬,押他回警局。
像他這樣的大神,對警察們來說,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曾經在他初來乍到之初,還真被警察羈押過。結果,他手下的那幫紋身的壞男孩,在警察局門口逗留了一天一夜。
他們並不違法,也不影響交道,只是像一隻只沉默的野獸一樣,注視著往來的警察,冷意夾雜著狠意,令當天整個警察局裡一片怨聲載道。
迫於壓力,把桑尼抓進局裡的那個頑固探長,最終在羈押桑尼十五個小時後提前放人。
不過,總的來說,維也納這個聯合國設了多個職能部門的城市,治安並不混亂。
在這裡,柯可利卡家族和巴西尼這對宿怨仇家都儘量保持克制,絕不會像墨西哥等地一樣,暴力血案屢見不鮮。
也正是因此,警察也不會不識趣,企圖將對盤踞於此的黑幫力量剷除乾淨。
這座音樂和政治交結的世界名城裡,連黑幫的管理者,也需要懂得欣賞唯美的藝術,更需要一顆長著政治細胞的腦袋。
“柯可利卡先生,原來是您啊。實在是好久不見。”
兩輛警車上,下來四個白人警察,一個胖嘟嘟的警官來到桑尼跟前,熱情地說道,甚至臉上還帶著一些討好的神情。
“哦,是你啊。維克警官,今天這麼有空,開車出來兜風?”
開著警車,拉著警笛出來兜風,這種話恐怕也只有桑尼敢當著警察的面這麼說。
偏偏面前的這個維克警官還不好拒絕。
稍事寒喧幾句,兩輛警車就識趣地離開了現場,不說周儀君所坐的那輛車,後排左邊車窗上的血跡,就連現場鄰近被砸得壞的公共設施以及地面上明顯的血跡,也一概裝作沒有看見。
大斌和翔子又對看了一眼,心下暗呼,牛叉,真是不服不行。
警察走後,桑尼也是許久沒見到周儀君,便打算請她去吃飯,壓壓驚。
“桑尼,你看我這車要趕緊去洗……”
不太習慣拒絕他人的周儀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支支吾吾地正要推出,卻被桑尼打斷了。
“這個簡單,讓他們兩人去把車開去洗就是了。我開了車來,載得下你。”站在跑車前,桑尼笑著說道,一邊說著,他的人已經來到了跑車的副駕駛座邊,親手爲周儀君開了車門。
“這……”周儀君還是牢記著卓越的話,不想跟桑尼有太多交集,可是眼下,桑尼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自己若是拒絕,豈不是太不近人情?更何況,對方剛剛還救了她。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十幾米開外傳來,“桑尼,你這車只怕坐不下三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