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我鄭重宣佈,下個月的拉力賽,你不用參加了!”
聽跳蚤講述完卓越學車的過程後,蕭老大很是無賴地公報私仇道。在卓越的眼中,那個本來就不怎麼有型的形象,一時間又加了蠻橫不講理這樣的評價。
“老大,別啊!你這可是要我的命……”跳蚤頓時拉著他慘聲求饒。
蕭老大卻是一腳把他踹開,挖了挖鼻孔道,“誰管你啊!”
看這羣傢伙搞怪嬉鬧,卓越感覺著挺新鮮的,也挺有意思。跟他們比起來,似乎以前的他,在同學眼中應該算是一個比較喜歡獨行的人吧,所以並不是太適應這麼多人打打鬧鬧地過。不過,這次回來後,倒是有了一些改變,但不算太大,比如到現在他跟班裡的同學關係也不是怎麼和諧和融洽,同學們因爲敬畏而與他保持著距離感。當然這些並不會讓卓越有患得患失之感。人與人認識和相處是講究緣分的,到現在他認識的朋友也不少,比如去了一趟海亞就認識了俞小語她們。
不過,想想有這麼一羣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爲熱愛的東西而並肩奮鬥,那樣應該也是一件妙事吧?看著眼前的這幫人,卓越不禁笑了,目光真切,笑意真誠。
在其他人都圍著蕭老大這個“無良老大”,爲跳蚤擊鼓鳴冤時,王宏志則是盯著卓越看,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展出的稀世珍寶一樣,越看越驚奇,越驚奇越嘖個沒完,最後一拍卓越的肩膀,大呼一聲,“好啊,這下以後我們紅諾總算可以拿個大滿冠了!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以在國際比賽上獲得成績……”
這,這是不是在給自己規劃人生呢?貌似我並沒有想要去參加國際比賽啊,也沒說過非要去拿什麼大滿冠,甚至他連加入紅諾俱樂部都沒想過。當然,從剛纔衆人的反應來看,顯然那位無良的老闆,也只是看在錢大爺的份上把自己當菜鳥唬弄幾下就算,並沒有拉自己加入俱樂部的計劃。既然如此,大家還是好聚好散比較實在。
就在這時,卓越突然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擡頭望去,一個英氣勃發的女警出現在他的眼簾。
卓越的視力不錯,隔著二十多米的距離,他不用瞇眼睛,也可以看清這個女警臉上有沒有化過妝,甚至連那睫毛的長度,也可以大致估出。
顯然,這個女警並沒有化過妝,那一臉白淨無瑕,光潔粉嫩的細膩皮膚,只證明了她天生麗質的本色。睫毛的平均長度不短於五毫米,在眨眼時,就像兩把細密纖美的刷子彼此碰觸一樣,甚是迷人。可惜的是,這麼一個長得國色天香的女人,怎麼就不愛紅妝愛武裝,偏偏當起了警察呢?
這個女警,他認識。就是他曾經從盜車匪徒的車輪前救下的袁冰。卓越有點想不通,她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她還也是這個俱樂部的會員,她的業餘愛好就是賽車?
卓越扔下這幫男人,朝著袁冰走了過去。
沒走出幾步,兩人就停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
“你在這裡幹嘛?”
稍事沉默,兩人同時出聲,問起了對方同樣的問題。
這點意外,使得本來就不算話癆的兩人又是回覆沉默,彼此謙讓著,等待對方先問。
注意到這一幕,其他人停止了打鬧,一個個看好戲似地看著兩人。
“你在這裡幹嘛?”最終,卓越先打破了沉默。
“開賽車。”袁冰的答案簡單而直接,沒有任何尋常女子的含蓄和婉約。
“你的興趣愛好就是開賽車?”卓越稍稍湊近了一點,挑了下眉毛追問道。
袁冰點點頭,這次連發聲過程都省了。
果然她是個追求速度的女人,難怪會選警察這麼一個職業!得到袁冰肯定的答覆後,卓越收回微微前傾的身子,一手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評價道,“嗯,確實是你的風格!”
對於卓越這個無從判斷貶褒的評價,向來表情不太豐富的袁冰選擇了漠然以對,眨了一下她那美麗的眼睛,無喜無憂地問道:“你呢?”
真是個省話的女人,能用一個字說清楚,絕不用兩個字。卓越微微撇了撇嘴,在心中暗自嘀咕著。不過,美女總是可以有任性的資格的,既然明白了袁冰的意思,自認對女性態度一向不錯的卓越微微笑著答道,“我也來開賽車。”
“因爲下個星期天的比賽?”
袁冰的回答讓卓越不禁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這事她怎麼知道了?這種私人競速比賽,在華夏國應該是屬於非法的,照理應該是事前嚴格保密纔對啊!想不出所以然來,卓越便皺了皺眉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知道了?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我是警察。”袁冰的答案顯得高深莫測,聽著似乎還隱約有種警察就無所不能的優越感。
“若是警察真是無所不能,似乎不該有那麼多案子破不了。”卓越對袁冰的答案不是太滿意,這話回得稍稍有點刺耳。
“哼!”聽了卓越的話,袁冰有點動怒了,嬌哼一聲,“我也是半個小時前才知道。我在查一個地下賭莊。”
袁冰的話算是解釋了,不過,從她那斷頭去尾,支離破碎的語句裡,卓越得到了一部分信息,那些不完整的部分卻需要他自己通過想象力和邏輯推理能力去填充完整。這不禁讓卓越糾結莫名。但看袁冰在這種負面情緒下,沒有甩頭就走而是提供了一些片段式的解釋,總算是善意的表現,只是她實在不太善於表達或者是因爲任務保密需要。這麼一想,卓越心頭的種種不快頓時煙消雲散。當然也不敢再逼問袁冰了,不然,誰知道她會不會暴走當場。
“咦,你們是老相好啊?這是怎麼了?小兩口子鬧彆扭,慪氣了?”
就在這時,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傳來,正是無良老闆蕭老大的聲音。他是看到袁冰突然面現嗔怒,所以過來打圓場的。只不過,他打圓場的方式跟常人不太一樣罷了。
聽到蕭老大的話,袁冰直接狠狠一瞪他,目光凌厲,不過,蕭老大的臉皮之厚,卓越已經見識過了,袁冰瞪視無效。
卓越迴轉過身,不想讓蕭老大在這話題上借題發揮,笑瞇瞇地問道:“蕭老大,你覺得我這車學得還可以吧?”
“馬馬虎虎。主要是我那車好。我那戰車,上面隨便一個鏍絲都值好幾千塊錢,平時我都不讓人碰的。今天也是看你骨骼清奇,是塊學車的料,再加上你也挺識相的,所以我就破了個例……”
蕭老大果然有夠無恥的,明明是卓越天才,悟性過人,他愣是把功勞往他的車上攬。那一副睜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躁的樣子,連王宏志等人也看不下去,一個個在他背後比起了不屑的手勢和不出聲的噓狀口型。
“大樹、阿丹、步步,還有臭洛,你們下午留下來清理賽道!”蕭老大面朝卓越,一臉懶相地點了幾個名。
話音剛落,剛剛幾個比得特別明顯的小夥子頓時面色一垮,個個哎聲連連。至於其他人,則是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再行任何不詭的小動作。
“老大,爲什麼?”幾個被點名的小夥子中,有人帶頭抗議,其他人隨聲附和。
蕭老大隻是伸了個懶腰,沒精打采地說了一句,“放心,你們老大我明察秋毫,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若是有人不服,跟跳蚤一樣……”
話音剛落,跳蚤的悲呼淒厲響起,其他人則悻悻然焉。
他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