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將司徒家的三位公子叫來,司徒瀚卻是一直皺起眉頭,回頭望著馬背上一身銀色衣袍的邪魅男子。
林若曦顯然也注意到了司徒瀚的異樣,不禁問道:“二哥,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司徒瀚搖搖頭:“倒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這時司徒湛一雙瑪瑙般黑亮的眸子轉了轉,朝著林若曦和司徒瀚望去的方向瞧去,也同樣望見馬背上那一身銀衣的邪魅男子,顯然他們幾個人都想到一起去了。
司徒湛問道:“若曦,你將我們找來,是有什么話要對我們說嗎?”
林若曦面容淡淡,輕嘆了一聲:“四哥說的不錯,若曦正是有話要對幾位哥哥們說,你們也看到了騎在馬背上的那身銀色衣袍的袁家公子了吧?”
司徒瀚接話道:“是啊,我們早就注意到他了,他是袁家的大公子袁程華,自從他九歲起就一直在深山上學藝,不曾聽聞他下山,可是偏偏在一個月前他下了山,回到了袁家,聽說幫了袁丞相不少的忙呢!”
司徒斌一雙桃花眼笑的風流不羈:“是啊,這位袁家大公子是出了名的謀士,雖然只有一個月,卻可以聲名遠揚在南疆國,可見他的手段有多么高深了。”
司徒湛黑亮的眸子暗了暗:“小妹,你找我們來,莫非是擔心袁家會在這一場比試中對我們兄弟三人下手?”
林若曦點點頭:“不錯,剛才袁麗薇來找過我,還當眾向我挑釁,說袁家的幾位公子要是有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出了事,父親母親一定會擔心難過,她雖然有些小伎倆,但是她最大的弱點在于不會掩飾自己的行為,我看得出她很得意,就好像在告訴我,你們一定會中了袁氏兄弟們的陰謀。”
司徒家三個兄弟面面相覷,司徒瀚突然握起拳頭,怒道:“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怕他做什么?要是他敢惹我,第一個就是將他砍了。”
司徒湛和司徒斌都對這個容易生怒的二哥感到無奈,不禁笑了笑,要是那么容易砍死這個袁家大公子好好了呢。
林若曦一臉正色道:“四哥,這里面要屬你懂得兵法,我想問一下,你知道袁家兄弟們都擅長使用什么武器嗎?”
司徒湛道:“袁家大公子袁程華使用的是一把腰間軟劍,劍法如游蛇飛龍一般,靈巧卻是劍劍致命;袁家二公子袁程杰用的是一把長鞭,長鞭上有著鉤子,他的力氣很大,即便長鞭抽在身上鉤住了人體上的血肉,他只要一用力就能抽出鞭子,可見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袁家三公子袁程煒使用的是雙錘,他力氣甚大,只要一錘捶到人的身上不是骨頭碎了,就是命喪黃泉。”
“不知道小妹你為何要問這些?司徒湛還是很想知道林若曦為何要這樣問。
林若曦淡淡一笑:“還好,我曾經讀過一些兵書,軟劍、長鞭和重錘恰好是柔、中、強三種屬性的招式,若是這三種招式聚在一起,恰好能成八卦中的一種太極陣。”
司徒瀚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什么叫太極陣,可司徒湛和司徒斌他們知識淵博,又對兵法頗有研究,便很快想起了什么叫做太極陣,都不由得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林若曦繼續道:“太極陣,最厲害的就在于對兵器的使用,他們之中有柔的兵器,比如說是軟劍,它可以克剛,而二哥使用的劍法非常強勁,雖然二哥武功很高,卻也能被袁家大公子的軟劍輕而易舉的的找出破綻而戰敗;四哥的劍術雖然花樣百出,可是一個帶鉤子的軟鞭只要鉤住你手中的劍,也不能讓你使出什么花樣的招式來;六弟的劍法很柔,雖然很靈巧,但一旦碰到了太極陣中的剛,如袁家三公子的重錘,只要擊中一次,便會將六弟重傷甚至致命,這種太極陣厲害的便是‘以柔克剛,以剛克柔,相輔相生,又相攻相克。”
林若曦淺淺嘆一口氣:“三位哥哥,看來人家真的是有備而來,而且起了殺心。”
司徒瀚還是那種滿面怒容的模樣,不假思索道:“小妹,大不了我們就和他們拼了,你不用為我們擔心。”
司徒湛嘆息一聲:“說來簡單,若是我們一個都沒有勝出的機會,怕是真的都要死在他們的手上,到時候父親母親會有多悲傷啊!”
“若曦姐姐,你既然懂得這個陣法,有沒有什么招數能夠破了這個太極陣?”
司徒斌很相信林若曦,所以他滿懷期待的望去。
林若曦卻是搖搖頭:“方法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可以嘗試一下,不過這樣會比較冒險。”
“冒險?”司徒家三位兄弟齊聲問道。
林若曦點頭:“是的,而且是很冒險,若是我剛才沒有猜錯,袁家大公子會對陣二哥,袁家二公子會對陣四哥,而袁家三公子會對陣六弟。但你們可以用一個方法來破他的陣……”
正在這時,林若曦瞧見了不遠處的袁麗薇伸著脖子看向這里,她一定很想知道林若曦他們會不會有什么主意來對陣袁家的公子。
林若曦卻是讓司徒家三位公子俯身貼耳,她才輕輕得將她的計謀都告訴了司徒家三位公子。
司徒家三位公子開始有些詫異,但是很快臉上便出現了很自信的笑容,接著都散開了朝著場子中央走去。
袁麗薇一臉呆滯,卻不知道他們在謀劃些什么,為何司徒家三公子剛才還擔心滿面,現在一個個都是自信滿滿的;而同時,袁家三位公子也同樣感覺到了驚訝。
司徒家本來是二公子司徒瀚在這里最大,可是他偏偏是個脾氣暴躁,主意又少的人,所以司徒湛便在這里起到領導的作用,他騎著馬來到袁家大公子袁程華的面前,瑪瑙般的黑眸亮了亮,笑容如春風沐浴一般:“袁家大公子,傳聞不如一見,今日見到你,果真是一個才華卓越的男子。”
袁程華狹長的眼眸中帶有不屑:“多謝司徒四公子夸獎……”他伸出纖長的手指,指向林若曦的方向,卻見林若曦朝著她溫婉一笑點頭,他有些厭惡:“這個女子就是你們尋回來失散多年的小妹司徒若曦?”
司徒湛笑道:“是的,袁大公子果然慧眼識珠。”
“真是可笑,怕是你們找到了一個冒牌貨當寶貝了,還一個個寵著她無法無天,誰都敢欺負了。”
司徒瀚脾氣暴躁,指著袁程華怒道:“好你個小白臉,這是我們司徒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在這里指指點點,還說出這樣不三不四的話,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就打斷你的雙腿。”
袁家三公子袁程煒也是一個脾氣不好的男子,他一揮手中的雙錘:“來啊。有膽你們一起上,你要是敢動我大哥一根汗毛,我就拿錘子捶爛你們的腦袋。”
司徒瀚冷笑一聲:“好你個龜孫子,你能耐你上啊,你還是捶不死我,我就拿劍將你的血肉都削下來喂狗吃!”
司徒湛怕司徒瀚會忍不住自己,現在就與他們為敵,怕司徒家會吃虧忙出聲阻止了司徒瀚的行為:“二哥,好了,不要再說了,別影響了心情,一會兒還要打獵比賽呢!”
袁家大公子袁程華見到對方都開口說出這么寬宏大量的話,他自然也不會比司徒家差,他見袁程煒要大發雷霆,忙伸出手阻攔道:“好了,夠了,將所有的怒氣化為動力,在賽場上見分曉吧!”
正在這時,號角聲想起,比賽已經開始了。
袁家和司徒家的三位公子忙都騎著馬分為兩路,到草原上的各處打獵去了。
林若曦趁著司徒夫人去了司徒宇的帳子里去送些暖胃的熱茶時,她和莫雪鳶回到了帳子里,換了一身男子的服飾。
莫雪鳶有些擔憂道:“主子,這哈達都不知道要怎樣對付我們,你卻還要和袁家斗上一斗,這樣豈不是很危險嗎?”
林若曦淡淡笑著,將頭發挽起,用一根藍色的綢帶豎起,在銅鏡中看到自己俊朗翩翩,這才道:“哈達不是還能活五天嗎?他要想殺我,自然要做的縝密一些,而且最好只用一步就能解決掉我,一定不會選擇今天。”
“那是為何?”
“因為,今天我看到南疆皇上很早就去了哈達的金帳子中,想必是找他問清楚昨日他被行刺的事了,雪鳶你說哈達哪會有時間騰出時間來對付我們呢?”
莫雪鳶對林若曦對于人心的揣測真的是非常敬佩,她笑道:“還是主子想的周密,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么?”
林若曦一回眸望見了放在紅毯子一角處的一樣寶器,她淡淡一笑,指了過去:“將它帶去吧,也許會派上很大的用場。”
莫雪鳶雖然有很大的疑惑,但是并沒有開口去問什么,而是按照林若曦的話去做。
南疆國的鳳房宮中。
鳳椅上撲了一層軟綿綿的白色狐裘絨布,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一手拄著面頰,闔著雙眸,似在鳳椅上熟睡。
可是當細微的腳步聲從鳳房宮外傳來時,她很快睜開了雙眸,一雙深潭般的眸光便投向了朝著大殿走來一身金衣的俊朗男子。
“兒臣拜見母后!”太子李淵拜見武皇后。
武皇后推了推手,道:“起來吧,你進宮找本宮有什么事嗎?”
“母后,兒臣聽說哈達受傷了。”
太子殿下李淵在西涼國安插了眼線,而這個眼線就是西涼國國王哈達的心腹巫醫,武皇后聲音冰冷道:“這個本宮已經知道了,若是你沒有什么事,就退下吧!”
李淵這些日子總是感覺怪怪的,不知為何他只要和她母后提起一些事,都會讓武皇后感覺到心煩,而且很快就下了逐客令給他。
他不死心,繼續將自己知道消息說出來:“母后,兒臣聽說一件怪事,袁家大公子已經到了西涼國。”
武皇后磨了磨一口貝齒,不耐煩道:“太子,你還想說什么?”
“他會突然出現,一定會助我們一臂之力,幫助哈達早日將林若曦這個死丫頭鏟除。”
武皇后終是忍不住心中壓抑很久的怒氣,她站起身將手邊上的水果盤子推翻,紅色的蘋果滾到了太子李淵的腳邊,她指著太子殿下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若不是袁麗薇將她受委屈的書信傳給了你,你以為機會來了便用盡了一切法子勸說袁家大公子為袁麗薇到西涼國出這口惡氣,他會這樣主動去西涼國報仇嗎?”
太子殿下李淵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仍舊是一臉迷茫:“母后,難道兒臣這樣做有錯嗎?”
“是啊,你們都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很聰明,喜歡用自己的伎倆來去找那個司徒若曦報仇,可是你們也不想想,哈達現在只剩下不到七天的性命了,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要了那個丫頭的性命,可是你偏偏把袁家大公子給騙去了,要是袁家和司徒家發生什么不幸的事,若是在牽連到哈達的頭上,你說他哪里還會有時間來對付司徒若曦這個鬼機靈的丫頭?”
太子殿下不以為意,繼續反駁道:“可袁家大公子是出了名的謀士,他料事如神從未敗過,由他來對付司徒若曦這個丫頭,一定會輕而易舉的。”
武皇后冷冷一笑:“你們又了解司徒若曦又有多少?她曾經在大歷國林丞相家發生的事你們又知道多少,而且她憑著庶女的身份深得大歷的太后和皇上的喜愛,最后還被封為晴郡主,可見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深。”
“那都是在后宮,怎么可能用得上沙場上呢!”
“后宮之中的人都是用心計來揣測人心,從而將對方的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你以為后宮中的人就不可怕了嗎?太子,你還是太弱了,你學了這么久竟然還是學不到怎樣才能做到一個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的帝王之心,也罷……”她推了推手:“出去吧,本宮累了,想休息下,不要在跟本宮提起西涼國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李淵被武皇后的這些話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反應過來,轉身離開了鳳房宮。
武皇后嘆息一聲,對身邊的心腹上官巧兒道:“巧兒,你說本宮這一次猜想的如何?”
上官巧兒不敢多言:“娘娘自然是猜想的最準確的。”
“本宮倒希望這一次猜錯了,這樣那個讓人厭惡的美麗面孔就會永遠的在本宮面前消失。”武皇后一拍鳳椅的扶手,手上的護甲被卸掉了,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啪嗒啪嗒的空寂之聲。
司徒家三位公子故意朝著草原盡處的一片森林奔去,而這個方向恰好沒有幾人經過,也正好能將一些野心勃勃的人引來。
不出他們所料,很快身后便有了嘈雜的馬蹄之聲,司徒湛回眸間望見正是袁家的三位公子騎馬追趕而來。
“二哥,六弟,我們布陣!”
司徒瀚和司徒斌同時點頭道:“好!”
三個人突然停下了馬,形成了三角陣勢,都將腰身挺得筆直,望著朝這邊趕來的袁家三位公子。
袁家大公子袁程華遠遠地瞧見了他們擺出了三角形狀的陣勢,心中卻是清冷一笑:就這點伎倆也敢拿出來,真不怕丟人。
他邪魅一笑,揮手向身后的兩位兄弟道:“二弟、三弟我們擺陣!”
袁家二公子和三公子應了一聲,接著兩個人與袁家大公子袁程華的馬身并齊,三個人成一條線朝著司徒家站在最前的司徒瀚奔掃而去。
正當三個人的馬身要靠近司徒瀚時,袁家大公子袁程華第一個便迎戰過去,緊接著袁家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別朝著司徒湛和司徒斌兩個人奔跑而去。
三個人激戰起來,最開始袁家的三位公子顯然都占了上方,因為他們用的是太極陣,不斷的變換著手中一剛一柔的招式,來克制對方的或柔或剛的劍法。
可是其中,突然變化了,司徒家三位公子們都變換了招數,司徒瀚先前用的招式比較迅猛,這一刻變得柔了起來,簡直比女子還花拳繡腿,司徒湛的招數是花樣百出,可是現在只會用兩個招式,一攻一守,刺一下劍,接著防一下對方的劍,就用這兩個動作與袁家二公子袁程杰使用軟鞭的人僵持下去;司徒斌之前用的是柔劍,有著不盡的風流,這一刻卻變成了猛攻不妨的招數,恰好與袁家三公子袁程煒猛烈的進攻形成了共同之處,兩個人打的是如火如荼。
袁家大公子面色一變,狹長的眸子中多了一些戾氣,眼見袁家二公子和三公子身上負了傷,他大喊道:“砍掉他們坐騎的頭!”
他第一個先用軟劍刺穿了馬頭頭頂上的軟骨,繼而刺入馬腦中,讓司徒瀚從馬背上狼狽的跌下;袁家二公子袁程杰用帶鉤子的鞭子纏住了司徒湛身下騎著馬兒的頭,一用力竟然硬生生的將馬頭給扯掉了,司徒湛毫無防備的從馬背上跌下;與此同時,袁家三公子袁程煒用雙錘捶碎了司徒斌身下的馬頭,司徒斌大喊一聲從馬背上摔下。
司徒家的三位兄弟都從馬背上跌下受了傷。
袁程華冷冷笑道:“沒想到你們竟然會破了我的太極陣,看來司徒小姐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不過現在你們不一樣也被我們打下了馬?下一刻你們就等死吧!”
司徒瀚大笑道:“好你個小白臉,你以為你多厲害啊?我要讓你嘗嘗我們的厲害!”
袁家三公子袁程煒怒道:“就你這點本事,真不夠丟人的,等一下爺會讓你嘗到死去的滋味!”
袁程華不悅道:“夠了,不要吵了。二弟三弟,布陣!”
緊接著袁家的三位公子都騎著馬,圍繞著落在中央草地上的司徒家三位公子。
他們不但用兵器朝著草地上背對背靠一起的司徒家三位公子進攻,而且還用了暗器不斷的朝著他們射出,司徒家三位公子每一次想沖出馬的包圍,也不知怎么了,雖然只有三匹馬,可這三匹馬竟然接連逆時針轉圈,他們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就已經被袁家三位公子的兵器和暗器所傷。
他們現在倒像是被擱置在刀板之上,任由袁家的大刀在他們這些魚肉上宰割。
正當司徒家三位公子身上的傷越來越重,泂泂如流水一般的琴音從遠處傳來,將這周圍的殺氣和怒氣如同推波一般蕩遠。
若的到身然。袁家三位公子身下的坐騎漸漸都緩慢了步子,最后停了下來,無論袁家兄弟怎樣打罵,都不肯移動一步。
慢慢的,琴音如同草原上的風一般,清涼舒暢,仿佛吹進了人的心底一般,讓人心中的怒氣也跟著消失,心境寧和了幾分,仿佛剛才不曾發生過爭斗。
袁家大公子袁程華顯然意識到了這琴音像是魔音一樣,能控制人心一般,讓他們不由自主跟著琴聲去行動、去感觸。
而正在這時,莫雪鳶已經秘密的將司徒家的三位兄弟都引出了袁家兄弟的包圍,他們接過了莫雪鳶遞去的棉布做成的耳塞子,塞進了耳朵中,和莫雪鳶一同來到了林若曦的身后。
林若曦見司徒家的兄弟都安全了,這才手指飛快的撥動著琴弦,發出了如千軍萬馬奔騰一般的急奏聲響,緊接著琴音暗沉,跌宕起伏一般,就像是兵馬作戰,兵器碰撞發出的廝殺和刺耳摩擦之聲。
袁家三位公子竟然不受控制一般,拿起了手中的兵器互相進攻,雙眸都腥紅色,一副魔障的樣子,招招致命,很快便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傷痕。
而這三位袁家的公子畢竟武功高深不同,袁家大公子袁程華又恰恰是武功極高之人,他使用手中的軟劍趁著袁家二公子袁程杰與袁程煒過招,用軟劍硬是將袁程杰的一只左手砍掉。
袁程杰發出了撕裂一般的痛叫之聲,而懂得陣法的袁程華一雙腥紅色的眸子也在見到袁程杰痛苦猙獰的表情之下,恢復了深黑色,他扔掉了手中的軟劍,忙躍下了馬接住了從馬背上跌下的袁程杰,口中嘶吼道:“不!~”
他突然惡狠狠轉眸望向了林若曦,從手中甩去了數百只星星狀的毒鏢。
“我要你……馬上入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