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春覺得有必要親自去趟南澳瞭解麥金雄的投資情況,爲了有個合適的理由,他決定帶上吳冬梅。下午四點多鐘,文春開著寶馬離開粵港大廈時,一輛出租車緊隨其後。當寶馬停到平安保險公司大廈樓下時,出租車後座的一名私家偵探打電話給一個神秘女人。
文春走進吳冬梅的辦公室,見她正給客戶打電話,便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在她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打完電話的吳冬梅問他:“你怎麼來啦?”
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盒推到她桌前:“我想你啦。”
聽他這麼一說,她直想笑;她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光芒四射的鑽戒。
“你用這種東西騙了多少女人?”她邊戴上戒指邊左看右看地欣賞叉開的五根纖細的手指。
“騙女人用送真的鑽戒嗎?”文春也玩笑說。
“那我得檢驗檢驗這枚戒指的真僞,以免上當受騙!”
一陣玩笑後,文春提議今晚共進晚餐;吳冬梅心裡願意,卻面露爲難之色。
“今天壓了很多事,改日行嗎?”
文春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她身後,雙手撫住她的雙肩,親吻她的脖子;這一舉動讓她輕輕閉上雙目。她回想起這段時間與他翻雲覆雨的情景,臉不覺發燒起來。
“文春,外面很多人,你別這樣!”
文春吻她的耳朵。“那你答應我!”
一陣瘙癢惹她笑起來,隨即點點頭。
“我才發現你原來這麼的無賴!”
文春放開她:“你現在才發現,難道不覺得有些晚嗎?”
文春隨即下樓坐進車裡等她。吳冬梅將要處理的事情安排完後乘電梯下樓。她依然穿著一套銀灰色的職業女裝,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到寶馬車旁,然後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吳冬梅坐好後又扭身親吻了一下文春的臉龐後,露出一種甜蜜的笑容,倆人顯得十分親密。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私家偵探拍個正著。
寶馬車一溜煙兒離開了大廈。
“我們去哪?”
“南澳。”
“跑這麼遠?”
“你說過那裡的菜餚十分可口。”
“可也不用跑那麼遠去吃一頓飯嘛!”
文春說完話,他看了一眼後視鏡,隨即一踩油門,寶馬車上了廣深高速。
跟在後面的私家偵探不停地催促出租車司機:“跟住了那輛寶馬車,我多付錢!”
出租車司機爲難地說:“人家那是寶馬,我只能盡力而爲了。”
文春在吳冬梅的指點下來到了南澳的富貴海鮮舫。停好車,文春對諮客說:“告訴你們經理我是曾嘉華,麥金雄的朋友。”隨即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不一會兒,這裡的經理迎了出來。
“文總大駕光臨,裡邊請!”
經理依然安排了那間最豪華的包房。文春環顧了一下,點頭:“環境不錯!”
吳冬梅卻說:“這麼大的房間,倆人未免太冷清了吧!依我說,不如去大廳找個看海的座,反而有情調。”
文春想想:“也是!”
“那這邊請!”經理忙在前面引路。
這裡的菜式果然名不虛傳;而且景緻極佳,面對吳冬梅這樣的佳人,可謂有一種‘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豪邁情緒。然而此時的文春全然沒了這種風情雅緻。吳冬梅似乎看出了他的沉悶,便問:“怎麼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情緒不佳呀!”
文春依舊在思索:麥金雄和曾嘉華投資這裡究竟是爲什麼?這裡的投資和李偉強或者梁氏有關嗎?要不然李偉強爲什麼上心呢?
“喂喂喂!”吳冬梅輕輕敲了敲桌子:“和你說話呢!”
文春這纔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對不起!剛纔在想事,所以有些走神。”
“不是我說你!今天你饒有興趣地請我出來吃飯,我推辭掉了許多事陪你跑這麼遠來這裡,可你又心不在焉。要不和我說說,什麼樣的事讓你食不甘味?該不會是女人吧!”
文春一樂:“你呀,嘴依然那麼刻薄!專往軟肋上捅!”
“我刻薄嗎?”
文春馬上改口:“我瞭解你,刀子嘴,豆腐心。”
吳冬梅呵呵笑起來:“你是越來越會討女人歡心了!”
文春端著紅酒杯不無得意地說:“那麼,乾一杯?”
他的話剛一說,笑容便僵住了。他的視線跟住了吳冬梅身後的一個黑衣女子。只見黑衣女子站起身匆匆朝門口走去。吳冬梅順他的視線扭身一瞥,看到了一個身段窈窕的背影。
“我說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原因在這裡!”
文春沒有理會她,而是放下杯,快步追了出去;這可把吳冬梅氣得直跺腳。
在門口,文春見那個黑衣女子上了一輛轎車疾駛而去。他對著汽車是背影張望了一陣,便問車場保安可否認識那個女人,保安笑著搖搖頭。他才怏怏回到座位。
“你認識那個女人?”吳冬梅沒好氣。
文春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點上一支菸狠吸了幾口,才緩緩吐出一口。
“好像是阿純。那個失蹤了的阿純。”
吳冬梅更來氣了:“原來你請我來這裡就爲了見你的舊相好?”
“你就別瞎想了!”文春大聲說:“我是第一次來這裡,怎麼會知道她也會來這裡。”
接著他又小聲說:“我告訴你,她可能是跟咱倆到這裡的。”
吳冬梅一搖頭:“你可真能編故事。”
“說了你又不相信!”
“你讓我怎麼相信嘛!”
“實話告訴你,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就發現一輛廣州牌的出租車一直緊跟著我的車,當時我並不在意,現在看來肯定有某種聯繫。”
“會不會是你太太發現我們倆的事,派來跟蹤你的?”
文春吸了口煙,想了想:“可能性不大。第一,她不可能知道我和你;第二,這個女人很像是阿純。所以,你說的不太可能。”
吳冬梅嘆口氣:“既是你的舊相好,爲什麼不親自和你見面,反而要偷偷摸摸地調查你,爲什麼?”
“冬梅,我好像和你說過,阿純的失蹤對我來說一直是個謎。”
“我不想聽!”吳冬梅將臉扭向玻璃窗一側,胸脯起伏著。
文春怔了一會,便自斟自飲起來,靜待風平浪盡。
“服務員買單!”吳冬梅對文春的無動於衷有些忍無可忍。
服務員拿單走過來。吳冬梅從提包裡拿出錢包準備付賬。
“我來!”文春忙站起身,伸手想攔住她。卻不小心將她桌前的紅酒杯碰灑,結果將紅酒灑了她一裙子。
“你!”吳冬梅氣得一拎包,往外就走。
“稍等。”文春對服務員說了一聲,便追出去。
文春追上吳冬梅,便拽住了她的胳膊。
“怎麼了這是?說生氣就生氣,不就酒灑在裙子上了嗎?明天我去買幾套賠你!”
“放開我!”吳冬梅甩開他的手,卻又被文春拽住;她使勁掙了幾次甩不開,便一跺腳哭了起來。
文春環顧左右,見有客人和保安朝這裡看,便小聲說:“冬梅,別這樣!有人看我們呢!”
這時,酒店經理走過來。
“文總,這是怎麼了!你把嫂子惹哭了。”
“嫂子?對對對,我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把你嫂子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