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永和郡主的手剛伸出去,就被一道聲音給震得頓在了那里,愣了愣,她低頭看去,只見霍珃臉上依舊平靜,但是嘴角沒了笑意,灰色一片的眸子里一片深意,看的她的心兀自一跳,手不知不覺中放了下來。
冷冷地睨了一眼永和郡主,莫傾城松開了她的手,冷厲的目光從她身后幾人臉上一一掃過,徑直離開,把霍珃也丟在了那兒。
莫傾城離開之后,氣氛瞬間緩和了下來,永和郡主也回過神,瞪了一眼霍珃,但卻沒敢說什么,生氣地握著泛紅的手腕走了。而她身后的幾人,這時候才剛上前去安慰她,見她氣沒消,又說了好些莫傾城的壞話來哄她高興。
藍色長裙少女柳詩詩是幾人里面最得永和郡主喜歡的一個,見永和郡主還有點生氣,知道她這是咽不下這口氣,算計在她眼里凝聚,湊近永和郡主身邊低語道:“郡主為了一個丑女生氣可不值得!她今天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明天還不知道外面要怎么說她呢!先讓她出夠風頭,到時候她就知道會摔得多慘!”
“嗯?”永和郡主疑惑地目光投向了柳詩詩。
柳詩詩淡淡一笑,靠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霎時,永和郡主就笑了起來,歡喜地看著柳詩詩:“明天你來找我!”
“是!”柳詩詩眸子里抑制不住地興奮,歡樂地應了一聲。
其他幾人看著是又氣又惱,機會就這么白白地被柳詩詩給搶走了,可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柳府的人呢!而且她喜歡陳家二公子,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以他們兩個的身份,算不上差很多,但可惜的是柳詩詩是個庶女,陳家自然不會喜歡將來一個庶女做了他們陳府的當家主母。
長公主和陳大公子住的是公主府,這陳家以后還是要陳家二公子來繼承的。
卻說那邊,莫傾城剛離開小月湖這邊,前面莫柔就尋了過來,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道:“二姐你去哪兒了?讓我一頓好早!你不知道宴席快開始了嗎?”語氣忍不住地有些責怪。
好早?她氣不喘臉不紅,剛剛步伐可是悠閑地很呢!
莫傾城睨了她一眼,知曉她是怎樣的人,也不和她計較什么,徑直往宴席舉行的地方走去,心臟跳動忍不住地有些加速,因為即將見到那個人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
雖然她很想現在就把那個人碎尸萬段,即便是這樣也不解恨,但她知道她必須忍著,她要看著那個人從最高處一點點摔下來的痛苦,她要看著那個人嘗嘗親眼看著自己最珍惜最在乎的東西一點點從自己身邊流失的滋味兒!
身上止不住地陰冷氣息散發出來,令身后莫柔驚了一驚,周遭的寒冷令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陣恐懼來,看著前面那抹大紅色的身影都覺得一陣戰栗,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過這詭異的氣勢并沒有持續多久就消失了,仿佛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今天的莫傾城真是太奇怪了!
兩人來到舉辦宴席的地方,看見莫桑所在的地方,立即走了過去,在莫桑身邊坐了下來,一直盯著上面的莫桑,這時才肯轉頭過來看他們一眼。
陸陸續續的,各處的席位都開始坐滿了人,她們坐在主位的右手邊,左手邊都是男人,且依次按照地位排列下來,相府地位本就不低,如今水漲船高,她們自是坐在第一排,排在她們前面的只有四人,一是長公主府,二是英國公府,三是將軍府,四是永成侯府。
永成侯府的女眷有侯夫人,還有一位庶女,侯夫人膝下只有趙薔和一個今年比趙薔還小一歲的趙崇,兩母女都是一樣的病癥,侯夫人當年也是嫁入侯府近兩年多才生下了趙薔,并于次年誕下了嫡子趙崇,府里還有好幾位庶子庶女,不過侯爺一直都寵著侯夫人,并沒有因此嫌棄她,但也說不上專寵,是以侯夫人也是京城里面許多貴婦人比較艷羨的一位。
永成侯府還有老侯爺和老夫人,不管都不怎么管事兒,全都交給了兒子女兒,府里除了侯爺一房,還有二房,嫡系是一脈單傳。
侯夫人入座后,看見旁邊的莫桑三姐妹,眉開眼笑起來,對著莫桑和藹地說道:“今個兒你們做我身邊,剛好我們能好好聊聊!”
見侯夫人找她說話,莫桑也不敢怠慢,將目光收了回來,對著侯夫人行了一禮,并對著莫傾城和莫柔介紹了一番。
“侯夫人好!”莫傾城和莫柔起身對著侯夫人行了一禮。
侯夫人歡喜地應下,瞅了瞅手上的東西,將左手上的一對翠玉鐲子退了下來,兩人一并塞了一個,莫傾城推辭,又被她塞了回來,直到莫桑點頭,才收了下來。
“謝過侯夫人!”莫柔依樣照樣地謝了侯夫人,偷偷地打量著面前的人,眼底有些不解,這就是大嫂的母親?
侯夫人熟嘮地和莫桑聊了起來,奈何莫桑的心思似乎不在這里,侯夫人也不介意,只是笑了幾聲,又把目光投向了莫傾城,訝異了一聲,“呀!這是幾小姐?長得好生標致!”
剛剛她并沒有仔細打量,只是在和莫桑說話,此時仔細看起來,倒覺得一番驚艷,不過看著她身上大紅色的衣裙蹙了蹙眉,怎么穿了身大紅的?
看看來這宴席的女子,大部分穿的都是黃色,不敢穿正黃色,但這無疑是在表露自己的意思嘛!
“回侯夫人,我是二小姐,莫傾城!”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莫傾城抬起了頭,眼角的罌粟花讓侯夫人又是一陣驚艷,心里才冒出來的想法,有點打退堂鼓了,這么漂亮的女子,崇兒能壓的住嗎?
永成侯府多年來屹立不倒,自有其中的原因,不管如今侯夫人為什么對她這般友善,總之多結識一些人對她而言沒壞處,她早就不是以前的公主,用不著巴結人,自有許多人來巴結她,現在她只是一個庶女而已,連未來的命運都沒辦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要復仇,她必須忍耐這些,這些事她也不是沒做過,只是覺得有些生疏,不太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