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攔我呢?浦原先生?”一護皺眉不解的盯著浦原帽檐下的陰影。
“呀嘞呀嘞~”浦原悠悠笑過, 微微仰頭看著地底天空的流云,“拜托了,黑崎桑。”他忽然斂緊了面孔認真的盯著一護, “拜托, 一定要把井上桑...還有薄葉桑帶回來。”
“呵, 這還用你說, ”一護滿不在乎的笑過, 一腳踏進黑腔,“絕對會把大家平安帶回。”他背向眾人,揮了揮手之后轉身隨著雨龍幾人跳進黑腔。
這是和你的約定, 不論去多少次,一定會、大家一起, 一個不少的回來。
“薄葉大人”清冷如墨一般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她佇立在黑暗中不回頭, 透過頭頂那一方窄窄的柵欄望著外面的月色。“那位破面呢?”好聽的聲音如月光般那么不真實的輕輕傳來, □□奇奧拉愣住,定在門口看了眼她的背影, “藍染大人怕葛力姆喬照顧不好二位,就由我負責了。”他“啪”地一下把燈打開,原本適應了黑暗的綠色眸子由于光線的刺激猛地收縮了一下。
“有什么事嗎?”她淡然回頭,一襲白袍把她襯得孤高清絕,墨黑色的衣邊紋飾使整個人有著說不出褪不盡的古典哀愁。
他抿了抿唇, 伸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兩個端著食物的破面女帶著怪異的神色走了進來。“請用吧。”他說著, 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動的她, 轉身就欲走掉。
“我可以出去走走嗎?”她淡淡出聲問詢, □□奇奧拉回身,定定看著雨
干澀的風裹挾著沙礫輕輕打在臉上, 她高坐沙丘出神的望著這黑白的荒涼世界。“我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沒有問題。”她歪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奇奧拉,他像是沒有聽到般也是如她那樣看著遠方綿延無盡的沙漠。
“藍染都去現世了,還怕我跑了不成?”她挑眉毫無情緒的淡淡道,漠然的打量著破面的蒼白側臉,他的臉上有著如淚痕般長長的黑色印記。
“你為什么會自愿來到這里?”沉默了良久,他幽幽開口,蒼郁的聲音像是能夠敲擊在人的心上。
“因為反抗沒有用”她伸出手接住一些晶質的沙礫,顧自盯著掌心出神。不同于以往人前那副笑笑的模樣,現在的她很安靜,麻木到沒有情緒。
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做了短暫停留,“你倒是比那女人聰明的多,”他如是說著,也是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藍染大人一定會成功歸來的,你意識到了吧,井上織姬只是誘餌。”他是王,他們永遠的王。
她輕笑了出聲,引得他探尋的回過頭來,“若是如此,那便甚好。”她言語帶笑,仿若在說著什么無關痛癢的笑話。呵,有那男人在,一定可以。
他皺眉盯著女子安之若素的側臉,竟然在她的臉上發現了同井上織姬一樣的神情,那種相信、驕傲、他們所沒有的、只屬于人類的...有溫度的表情。他涼薄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便緘口,藍染大人在臨走前說:“這兩個女人已經失去價值,由你隨便處置便好。”他的心底忽然閃過一絲類似同情的惻隱情緒,別過頭看回遠景不再辯駁什么。
虛圈,這里是個太荒涼的地方。頭頂那一彎鐮刀形的狼牙月好像刺一般扎得人想發狂,看著大漠孤煙,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守城人,在無聲到被人遺忘的城池里守著一個不會來的人。
“璃月,你有沒有想過劫走王鍵的,可能不是藍染?”陽翔的話在她腦海中回響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啊。”她眼中幽光閃動,用聽不清的口吻破碎喃喃自語著。
□□奇奧拉盯著她,女人的眼光深邃,仿佛陷入了某種思索般,從剛才開始就不再說話一直緊緊盯著前方,
“你可知道零番隊”她幽幽開口,仿佛不期待得到□□奇奧拉的回應,自顧的說下去:“在靜靈庭,副隊長級別以上的死神,為了防止其在現世活動時對現世造成大的破壞,都會在身體里被烙上限制力量的烙印。”她頓了頓,唇角奇異的上揚著。
“申請限定解除的過程很繁瑣,每一個限定解除都要經過層層審核”
“零番隊也有限定烙印,普通隊員們需要3個限定解除,副隊長5個,隊長...則需要八層禁令。”仿佛幻覺一般,她的側臉透著濃重的哀傷。
女人變得出奇的健談,她仿佛扎進了某種回憶,一直不停說著他聽不懂的話,連聲音都像是從久遠的年代傳回來的。他一直覺得,面前的少女太奇怪,明明有著鮮活的少女面龐,卻總是感覺像是有一個老魂靈寄托在她身上一般——他能嗅到蒼老的味道。
物是人非,這么多年過去,她絕不會意識到這么深,當年的零番隊,如今已經發生了何種慘烈的變化。
突然,□□奇奧拉的身子一震,墨綠色的眸子里幽光閃爍,他不動神色的轉了一圈瞳仁。
“可惡你這混蛋想干嘛?!”突然出現的葛力姆喬被□□奇奧拉一個甩手擊了回去,“誰也不準離開虛夜宮私自迎戰。”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躺坐在地的葛力姆喬,冷漠的聲音不容一絲置喙。
“藍染大人的命令,不會想要違抗吧?”他幽幽說,毫無情緒的嗓音里有著淡淡的威脅與嘲諷。
葛力姆喬的五官因憤怒而扭曲變形,他憤恨的盯著高高在上的□□奇奧拉,在嘁了一聲后終是沒有再次行動。
“把這女人一起帶回虛夜宮。”□□奇奧拉說著,回身望了望遠處,整個人消失在空氣中。
“破面先生,”雨二人走在回廊里,雨走在葛力姆喬身旁自若的余光望了眼他。
“又干嘛?怪物?”他心情不好的斜睨了眼雨,竭力抑制住想要撕裂她的沖動。
她滿不在乎的盯著前方的路,神秘勾起唇角:“黑崎一護離這里越來越近,你不會甘心就這樣呆在虛夜宮里吧?”
“你想說什么”他咬著牙,語氣嗜血又危險。
她語笑嫣然,“來大鬧一場吧、”
“梅諾莉,殺了她、”房間內隱隱約約傳來女人怨毒的聲音,突然,隨著一聲轟隆巨響房間里頓時充斥著引人咳嗽的墻渣灰塵。
“咳咳...”洛莉幾人扇著灰塵艱難睜眼看到灰塵中的兩個人影。
“殺了誰呢?”一個陌生好聽的聲音溫柔傳來,在聽到這個聲音后,傷痕累累撲倒在地的織姬瞳孔兀的睜大。
“什么嘛,原來是葛力姆喬帶回來的玩物,”待看清了來人后,洛莉邪邪笑著,不懷好意的盯著云淡風輕笑著站在葛力姆喬身邊的人。
“薄葉桑!”下一秒,織姬便已經哭著伏在女子胸前委屈的抽泣著,“我...大家...”她口齒不清的抽泣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懷中少女表情的微妙不同。
洛莉不屑的瞥著織姬和雨,先前自己一直沒機會接近她,否則..哼,她會比地上的大胸女還要慘。“怎么,葛力姆喬你...呃啊!!”她話音未落,便被葛力姆喬振臂甩到墻壁上無力滑落。
聞聲,織姬愣愣抬頭看到眼前這殘忍的一幕,她眼中帶著未干的淚水怯懦的盯著葛力姆喬獸一般的側臉。“葛力姆喬——!”梅諾莉見狀傻掉,在回過神來時一手帶著虛閃大喊著朝葛力姆喬奔去。
“呦,”她又一個傻掉,手被突然瞬移到身前的雨握住僵在半空,“要殺掉誰呢?”雨歪頭溫柔的笑著,灰色的眼眸好看的微微上挑,悄無痕跡閃爍著的寒光激起她心底深深的戰栗。
“你算什么?!滾——!”梅諾莉憤怒之極,甚至忘了剛剛自己手心的虛閃,是被面前的女人空手滅掉的,她扭曲著面龐另一只手急速生成大的虛閃光球...
女人的尖叫聲被湮沒在一聲轟隆隆的巨響中,她被人用大力彈開,打穿了墻壁徑直從樓頂墜落。外面的光透過墻洞灑進了昏暗的屋子,雨佇立在光與陰影的交界處,背影陌生如謎。
“薄葉...桑..?”織姬愣在原地,看著雨陌生的背影和與以往不同的實力,她的手動了動,掌心還殘留著雨剛剛的溫暖。
“呵,女人,你比我還狠啊”葛力姆喬邪佞的咧嘴笑著,眼神從墻洞外的天空移回到了雨的背影上。
“死神的職責,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只虛,”她勾起唇慢慢回身,“尤其是對你們這樣的虛,一定要做到不惜任何代價的殘忍。”
聞言,葛力姆喬不怒反笑。
“女人,殺完黑崎一護后,你就等著被我享受的撕個粉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