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驚詫地看著教授。
甚至有些慌亂。
剛才她還看到外面的兩個男人有說有笑的,可突然之間教授就神色怪異地沖進房間里。
簡潔看著教授捂著嘴奔向樓下的衛生間,她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快步跟了過去。
在即將拉開衛生間門的一瞬間,教授的后背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隨之教授蹲在地上大口地嘔吐起來!
一個身影從簡潔身邊跑過,是關毅。
他輕輕拍打著教授的后背。
“好些了嗎?”
教授艱難地點點頭,回應著關毅。
簡潔來不及問原因,忙倒了杯水給教授。
“簡潔,幫我到樓上臥室里找件干凈衣服。”教授一邊抖落著襯衫一邊對簡潔說。
余笑予的襯衫上面已經噴上了嘔吐物。
。。。。。。
“教授怎么突然又不舒服了?”
半個小時以后,當教授昏沉沉地睡去時,簡潔才有機會問關毅。
“應該是剛才的心理治療觸動了他內心的痛苦感覺。”
“有進展嗎?”簡潔關切地問。
“沒有那么快的,心理治療要循序漸進的。今天只不過從外圍聊了一些而已。”
“但看起來教授的反應很強烈的。他內心的癥結大概在哪里呢?”簡潔有些不安。
關毅看了一眼教授,余笑予昏睡著。于是叫著簡潔,意思是到隔壁書房去說。
暈黃的燈光將書房籠罩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簡潔很久沒有在教授的書房待過了。
因為在書房的一面墻上,有一張米蘭的畫像。
畫面上,米蘭含情脈脈地微笑著,栩栩如生。
每次來到余笑予家,簡潔都不忍心看。
雖然米蘭的樣子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里,無法抹去。但她還是不忍心看關于米蘭的照片或是物品。
“教授的內心有種矛盾沖突。”關毅看著米蘭的畫像,幽幽地說。
簡潔點了下頭。
并不是因為明白,而是要關毅繼續說下去。
“我感覺在教授的心中,有兩種力量在交織著。也或者說是四種力量,兩種感覺。
——古典與現代、美麗與丑惡。
就比如功夫茶,他遺忘功夫茶,甚至厭煩,并不是因為他對功夫茶反感。功夫茶只是一種他腦海里一種力量的象征。”
“象征著什么?”
“美好、完美的事物,也象征著古典的事物。”關毅面露思索之色。
“可這些事物怎么會讓他覺得厭惡呢?”
“我們要解開的就是這個謎。在這些美好的事物背后一定有丑惡的東西,正是這些丑惡讓教授陷入了困惑。
但是這些丑惡肯定又是教授無法面對,或者無法解釋的。所以他說不出來,甚至選擇了遺忘。就像他遺忘了幾個小時的記憶,遺忘了那天給我打電話。”關毅肯定地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遺忘的那些記憶,在那些時間里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簡潔打開了一盞燈,讓室內更明亮些。這昏黃的光線讓她有些不舒服。
“這我不敢肯定,這只有教授自己知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將纏繞在外面的這些藤蔓挪走。”
簡潔又不由得看了一眼米蘭的畫像。
她嘆了一口氣:“你說,教授的病情會不會是因為思念她的妻子而引起的?”
關毅剛才的解釋讓簡潔想到了一個誘因:米蘭。
——美麗、溫柔的米蘭,又是恐怖、邪惡的兇手,這對于教授該是怎樣大的打擊?
關毅點點頭:“明天再深入地和教授說說這個話題,有這個可能的。”
簡潔沒有應聲。
她心中嘀咕:是不是該把米蘭的故事告訴給關毅呢?
她猶豫了再三,還是將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還是等下一步的治療效果出來以后再作決定吧。”簡潔考慮之后作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