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師范大學的一間辦公室里,簡潔正盯著坐在她面前的趙昌義。
這個師范大學的辦公室主任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剛才當簡潔詢問蘇月在校外租房子住的原因時,趙昌義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蘇月因為身體有病,所以要常去醫院復診,所以在醫院附近找個房子住。”
簡潔立刻就意識到趙昌義是在撒謊,因為蘇月的那個房子離最近的醫院也有兩站地,絕對稱不上近的。而且趙昌義回答得格外迅速,就像是事先準備好了應答之詞一樣。
簡潔放下了手中的記錄本,盯著趙昌義的眼睛。“蘇月是因為身體原因才申請在校外租房子住的?”簡潔又問了一句。
趙昌義尷尬地嗯了一聲,但眼神卻在躲閃。
“要是確認,我就不再問了。不過如果這個案子的調查結果與你的陳述有出入,就不會是我登門拜訪了。”
冷冷地撂下這句話后簡潔作出起身要走的架勢。
果然不出所料,簡潔剛站起身,趙昌義已經急忙地開了口:“等一下。其實蘇月在校外住還有一層原因。”
“什么?”
“她在歌廳做小姐,所以要外面租房子。這樣更方便些。”趙昌義脹著臉說。
“我們自然知道她是做小姐的,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怎么還會批準她在外面租房子?”簡潔質問要害之處。
趙昌義被問得垂下了頭,似乎在斟酌著用詞,靜默了十幾秒鐘后,趙昌義才緩緩開口:“說起來很丟人,我曾經去過歌廳,找過小姐。”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簡潔。
“放心吧,只要你的私生活與案情無關,我們會為你負責的。”簡潔看出他的顧慮。
趙昌義嘆了口氣:“事已至此,都怪我自己啊。我曾經在歌廳***做過那種事情。我沒想到蘇月也在那里,后來她知道了,就來找我要求去校外租房子住。我很怕不答應她的要求,她會將我這件丑事說出來,那樣我的名聲全會掃地的。所以,我就批準了她去校外租房子,名義是她需要到醫院經常復診。”
“那你和蘇月沒有別的來往了嗎?”
趙昌義急忙申辯:“絕對沒有!自從那件事情以后,我再也沒去過那種地方,更不用說和蘇月有什么來往了。蘇月的死和我絕對沒有關系!”
簡潔看著趙昌義的神情,憑經驗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她心中有些失望,滿以為在這里會有些收獲的,但看起來這條路又被堵上了。
“你9月22日和8月26日這兩天都做什么了?”雖然簡潔認為趙昌義不會是嫌疑對象,但相關的程序還是要做下去的,而且簡潔也不想遺漏任何一點信息。
“9月22日是我妻子的生日,我們全家在一起聚會。8月26日?”趙昌義努力回想著,伸手翻開辦公桌上的臺歷。
“噢,想起來了。那天我和幾個大學的老同學聚會。”
“好的,將這些人的名字和聯系方式寫下來。”簡潔抬眼看了一下表,她準備辦完這件事就離開了。
可是當趙昌義將名單遞過來的時候,簡潔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看到名單上有一個她十分熟悉的名字:余笑予!
簡潔心頭一顫,但仍平靜地問道:“對了,蘇月在外面做小姐的事情你都和誰說過?”
“沒有啊?這事對我來說又不是好事情。”趙昌義道。
“象同學聚會的時候,聊天的時候有沒有無意間說起呢?”
趙昌義怔了一下,仿佛想起什么,奇怪地看了眼簡潔:“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和同學聚會的時候,聊到現在的學生情況時說起過蘇月的事情。”
“對誰說的?”簡潔追問。
“噢,是我的一個老同學,叫余笑予。”
雖然簡潔已經有了這種預感,但當趙昌義口中說出“余笑予”三個字的時候,簡潔還是面色微變。
“你們是不是也要調查他啊,他絕對不會牽涉進去的,笑予的人品肯定沒問題。都怨我,不去歌廳就惹不出這么多事情了。”
趙昌義口中感嘆著,而簡潔一句也沒聽進去。
她飛快地收拾好材料,飛快地下樓,飛快地打開車門,此時的簡潔心中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沉重。剛才趙昌義的那句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現在連片刻的時間都等不及了,開車向教授家疾馳而去。
她要立刻見到余笑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