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話里提到“幫”,其實(shí)意思是,識相的別瞞著,乖乖全說出來,如果有所隱瞞,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也覺得,我們又不跟黑爺們要錢要命,僅僅是探探口風(fēng),沒啥大不了的,他不說那就只能說明他傻。
我們四個圍過去,靜等他開口。誰知道黑爺們眨巴眨巴眼,問了句,“幾個大哥,你們指的是誰家的女人?”
我愣了一下,又反應(yīng)過來,心說看不出來,這哥們可以啊,職業(yè)的吧?
這一刻大嘴還對此來了很大興趣,指著黑爺們,讓他把怎么勾搭少婦的,尤其用的什么手段,也說說。
我心說大嘴要是好奇就算了,要是聽完學(xué)一學(xué)啥的,豈不是糟了?
我急忙暗中拽了他一把。妲己開叉話題,也點(diǎn)了一句,讓黑爺們說說斗雞眼這個人。但沒想到黑爺們臉一沉,幾次話到嘴邊的樣子,卻明顯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大嘴摸著兜里,拿出一副手帕。他要用我們審訊的老法子,把手帕糊在黑爺們臉上,再往上澆水。
但妲己看到這一幕后,咳嗽了一聲。我明白,如果黑爺們是警局常客,我們用這種審問法子,很容易間接暴露身份。
大嘴卻整個身子頓了一下,一看他就不明白妲己的意思,隨后還要湊到黑爺們身邊下手。
我不方便在黑爺們面前說他啥,就把他帶到屋外面去了。
我把擔(dān)心之處說給他聽,大嘴連連說我想的周全,也把手帕收起來了。
等我倆再次回屋時,妲己已經(jīng)把那個密封的小木箱拿出來了,擺在黑爺們面前。
黑爺們一臉古怪的盯著木箱,其實(shí)別說他了,我和大嘴也犯懵。
妲己不多解釋,反倒問黑爺們,“廣西這邊,古時候有一個東西很出名,知道是什么么?”
黑爺們抿抿嘴,沒回復(fù)。妲己問我們,“誰帶刀了?”
我和大嘴沒接話,白老邪有動作了,在身上摸了一通,我也沒看到他具體從哪找到,反正拿出一把小匕首來。
妲己接過匕首,又把黑爺們的左胳膊擼起來一塊,對著上面劃了一道子。
傷口有半寸長,并不太深,不過血還是唰的一下流出來了。
我覺得這口子得縫針了,另外我也不明白,妲己這是要干啥。
黑爺們嚇住了,大呼小叫一番,大嘴喝了幾句,說男人流點(diǎn)血而已,至于怕成這樣么?
但大嘴越說,這黑爺們越叫喚。
我心說虧得我們在鄉(xiāng)間小院,這要在市區(qū),就他這嗓門,早把街坊鄰居招來了。
妲己沒理會這些,盯著傷口看著,等血最后順著黑爺們手指,滴落到地上后,她把小木箱打開了。
我順著往里看了一眼,這一瞬間,我跟被電流擊中了一樣,甚至心頭出現(xiàn)很強(qiáng)的惡心感。
這里全是螞蟻,這螞蟻渾身深紅色,個頭還不小,估計有人的半個指節(jié)那么長。
妲己很熟悉的挑了一個螞蟻,捏著它身子,把它提出來。
這螞蟻冷不丁很難受,張開了它超大
的巨顎。
隨后妲己舉著螞蟻,讓它巨顎對準(zhǔn)黑爺們的傷口湊了過去。
在巨顎碰到傷口兩側(cè)的皮膚時,這螞蟻突然死死咬合巨顎。
我看到這兒,有點(diǎn)明白過勁兒了。妲己還一擰,把蟻身弄斷了,只留個螞蟻腦袋繼續(xù)咬傷口。
之后她又捏了幾個螞蟻,讓它們依次咬住傷口,這樣傷口就跟被縫針一樣,血也小了很多,估計沒一會兒,出血都能會被止住。
妲己盯著這箱子螞蟻,把那些試圖跑出來的小家伙都扒拉回去了,又說,“廣西這邊有這種大頭蟻,古代這里的人就用它來縫合傷口,而且這螞蟻很能抗,一直到六七天之后,才因頭部腐爛,從傷口上松脫下來,而這段時間,也足夠傷口長合了。”
我暗暗佩服古人的智慧。妲己一轉(zhuǎn)話題,拿出一個螞蟻,讓它巨顎張開,跟黑爺們說,“但你也要知道,我如果用它來咬你,會有多疼,甚至我們不把你放開,這巨顎就會一直咬你七天。”
黑爺們聽得腦門呼呼往下流汗,妲己還說到做到,把這只螞蟻對準(zhǔn)黑爺們的鼻尖湊過去。
一聲慘叫出現(xiàn)了,我聽得耳朵嗡嗡作響,黑爺們的樣子也變得極其“滑稽”。
他還疼得鼻涕橫流,一臉扭曲。但他徹底怕了,看著妲己繼續(xù)要抓螞蟻,他跟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知道斗雞眼的那些事,全說了出來。
我們默默聽著。他剛開始說的,沒啥大用,但最后說的幾句,引起我的敏感了。
他告訴我們,斗雞眼以前在八仙茶樓打過工,還跟他相好的說,他后來不是不干了,而是跟鐘燕雪合作上了,一起做點(diǎn)小買賣。
我猜他跟鐘燕雪一定是一起販毒了,所以這倆人都突然變得有錢了。
黑爺們說完后,妲己還把他鼻尖的螞蟻頭拿了下來。不過接下來黑爺們的狀態(tài)不咋好,其實(shí)他身體沒啥事,要我說就是心理作用,外加“坦白”后潛意識的一種解脫。
他蔫頭巴腦的,不喊不叫。我們也沒再折磨他啥。
妲己示意,要帶我們出屋。白老邪不感興趣,我們仨一起離開。
到了門口,我和大嘴爭先把面具摘下來,想想也是,被這玩意兒擋著,讓人悶得慌。
我倆一起吸了煙,妲己趁空給鐵軍去了電話,但鐵軍依舊不接,只用短信跟妲己溝通。
鐵軍的意思,這事他知道了,我們這兩天繼續(xù)監(jiān)視那兩個情婦,看有啥意外發(fā)現(xiàn)沒?而他自己那邊,也有了發(fā)現(xiàn),但要等這兩天再觀察后,才能跟我們說。
我們就按鐵軍吩咐的做了。而且我們四個也沒把黑爺們放了,因?yàn)檫€不是時候。
妲己聯(lián)系幾個靠譜的線人,讓他們來這院子里專門跟黑爺們作伴,只要他不打逃跑的算盤,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他。
這樣過了兩天,我們沒偷懶,一直留意這倆情婦和斗雞眼的動靜,卻沒啥發(fā)現(xiàn)了。
等到了一天中午,鐵軍召集我們回警局開會,當(dāng)然了,李云東也參會了。
我看到鐵軍時,發(fā)現(xiàn)他一身怪味,似乎是被煙熏
出來的。我心說他不是去茶樓附近了么?咋染上這味的?
但我沒多問。鐵軍也沒多說啥用不著的,用投影儀放了幾個鐘燕雪的照片,都是他偷拍的。
他又跟我們說了他的看法,鐘燕雪是個很心高的人,而且非常聰明,我們想用正常途徑跟她打交道,甚至破案的話,可能有點(diǎn)費(fèi)勁。
所以他想找一個人,故意接近鐘燕雪,想辦法做她的男友,用這種方式,把她內(nèi)心的秘密,甚至有關(guān)毒販的線索全挖出來。
說完他還看著我們幾個。李云東先表態(tài),支持鐵軍的想打,不過他又說,“他跟鐘燕雪打過交道,沒法當(dāng)她男友了。”
我從自身考慮,我已經(jīng)有妲己了,這角色也不適合我。我又看看邪叔,心說他太老了,更不行。
我最后盯著大嘴,他這時也看著我。我說了句,“兄弟,看來這事只能委屈你了,尤其你大嘴,這是亮點(diǎn),或許鐘燕雪好這口,一下能俘獲她的芳心呢。”
沒等大嘴接話,鐵軍連說不行。他的理由也簡單,大嘴才二十多歲,年紀(jì)上跟鐘燕雪有差距,另外,大嘴的嘴啊……
他沒往下說。言外之意卻很明顯。
大嘴立刻反駁說,“嘴大咋了?嘴大的人活兒好著呢。”
我發(fā)現(xiàn)大嘴又扯用不著的了,就點(diǎn)了他幾句,讓他消停點(diǎn)。另外我一琢磨,連大嘴也被否了,難不成鐵軍想主帥上陣,親自出馬?
我這……這……幾聲。鐵軍沒打啞謎,點(diǎn)頭承認(rèn)了,說他想了想,自己真的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我又勸鐵軍,讓他再考慮下。
不過鐵軍主意已定。接下來他又說,這次接近鐘燕雪,他爭取扮演一個毒販的身份,這樣毒販追毒販,可謂一箭雙雕。另外他總不能是光桿司令,也得帶幾個小弟吧?
我跟大嘴自告奮勇。我以為白老邪不會參與呢,誰知道他也主動提議,帶上他。
我們這四個人,當(dāng)然需要喬裝打扮一下,至少看著像是社會人。所以會后我們又被李云東安排,去了一個秘密地方。
等我們出來時,鐵軍換了頭型,穿著黑夾克,看著有成功人士的樣子,邪叔的打扮更像是一個老管家,我和大嘴成了地地道道的馬仔。
這時天也黑了,我問鐵軍,“要不要這就去茶樓?”
鐵軍搖搖頭,說現(xiàn)在去,我們印象分太低了。我又問他,“怎么能加印象分。”
他笑而不語,而且他心里都有譜了。我們?nèi)ヒ粋€飯館,簡單填了填肚子,之后他帶著我們來到一個洗浴中心。
這里一看就很高檔,門票一人三百。進(jìn)去前,我看到門口還停了不少豪車。
但邪門的是,來到里面,我發(fā)現(xiàn)沒幾個人洗澡。我們一邊脫衣服,我一邊悄聲問一句,“這里是不是有小姐啊?這幫客人都開房去了?”
大嘴接話說有可能。鐵軍沒急著回答,而且他不讓我們洗澡,全都換好浴服,跟著他走。
我揣著迷糊,心說鐵軍到底要干什么,難不成身為警務(wù)人員的他,要帶著我們集體那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