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е鴺O其復雜的心情,來到菜菜辦公室門前。剛到門口,我就聽到里面有吵鬧聲,其中一個是菜菜的,另一個是男聲。
我心說這是怎么回事?大中午的,誰來找菜菜吵架?而且我還想到了海螺屠夫,不過我又一琢磨,不該是他。
我也沒敲門,直接推開往里看。隨后我詫異了,那個男的是小劉,我們警局的技術警。
菜菜看到我后,還立刻拿出告狀的架勢,跟我念叨起來。我聽明白了,小劉來的目的很簡單,想把菜菜的筆記本拿走一個小時,估計是跟海螺屠夫發(fā)的那個郵件有關,要查一查啥的。
但菜菜不同意,說她筆記本要用,尤其這都是私人物品,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給警方呢?
菜菜還想讓我出面管一管,但我心說怎么管?打心里我還挺支持小劉的。
我沒法子,就只好和稀泥了,又勸菜菜又勸小劉的。
小劉原本是個犟脾氣,被我這么一說,他先妥協(xié)的,說要不他在這用用筆記本也行。
菜菜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同意了,不過她站在小劉身邊,拿出一副監(jiān)視的樣子。我真是敗給了這對“冤家”。
我沒打擾小劉,索性坐回沙發(fā)上。但有那一瞬間,小劉看向我,使了個眼色。
我感覺得到,他想讓我吸引下菜菜的注意,給他爭取點私人空間。我納悶小劉到底要干啥,但為了配合他,我想了個招。
我假裝口渴了,拿著紙杯去角落的飲水機前接水,但走了兩步后,我一個“踉蹌”,摔到地上了。
我故意膝蓋先落地的,這么一頂,發(fā)生很重的噗通一聲。我還哎呦上了。
菜菜擔心我咋了,急忙跑過去要扶我。我故意磨蹭兩下,又趁空偷偷觀察下小劉。
他好像拿出個U盤,插上后點了幾下。
等我站起來后,小劉那邊也完事了,又把U盤偷偷揣到兜里。
他也不多待,這就告辭了。菜菜不僅沒送他,還對著他的后背做了一個鬼臉。
等就剩我倆后,我跟菜菜問了晚上吃飯的事。菜菜說,“是晚上六點,在劉魚頭,水云間包房。”
劉魚頭是漠州一特色,說白了就是做魚一絕,用大鐵鍋把魚和各種菜一燉。我記下了,還跟菜菜說了我的意思,想帶倆同事一起。
菜菜說沒問題。這樣到了下午三點多,我又有點小想法,想回去打扮、打扮,就先跟菜菜告辭了,約好六點準時在水云間見。
菜菜抿嘴笑了,她一定猜到我想干啥去,問題是,她不知道我去打扮的真正目的。
我離開電視臺后,找了一家理發(fā)店。我原本頭發(fā)有點長,還留個當下流行的款式,但這次我一狠心,跟理發(fā)師傅說,“給我撿個毛寸。”
這師傅一臉不理解的樣兒,還說我這腦型不適合做毛寸。我不管那么多了,讓師傅也別多問了,下手吧。
不過在這師傅一剪子下去后,我心里一緊。
從理發(fā)店出來后,我又去了眼鏡店,我是這么覺得的,現(xiàn)在的眼鏡款式多,有的很花哨,
我?guī)б粋€也能讓自己變不少。
但去眼鏡店先要驗光,驗光師傅用儀器一測,也納悶了,問我,“兄弟啊,你眼睛5.0,你來配近視鏡還是配老花鏡?”
我回了句,“無度數(shù)的鏡片有么?我要那種。”而且我發(fā)現(xiàn)為了吃個飯,我是真破費了一把,又花了三百多,買了一個根本用不上的鏡子。
之后我直接回了警局,找到大嘴和妲己。他倆原本都知道今晚吃飯的事了,不過看到我這么大變樣后,他倆都笑了。
他倆倒是沒打扮啥,我也暗自琢磨一番,現(xiàn)在的大嘴,嘻嘻哈哈又特能扯皮,那幫藝術團的,保準認不出來。
我放下心思,掐著時間一起出發(fā)了。
等來到水云間包房,在剛進去的一剎那,我看了看。菜菜和藝術團的都來了,而且來的這幾位,有秀氣女、老者、六子,還有兩個不認識。
菜菜給我們介紹一番,我聽明白了,那兩個不認識的,都是唱歌的。菜菜還特意跟這些藝術團的說,我們仨是他們的粉絲。
這一頓飯,吃起來原本應該不熱鬧,畢竟剛認識。但有大嘴在,這哥們特會暖場,還發(fā)揚了他的一個超級特長。
就說大嘴這個特長,以前剛來漠州警局的時候,都一度被傳的沸沸揚揚。因為別的新來的警員,在填寫資料表的時候,在特長這一欄,要么寫擅長搏擊,要么寫痕跡學啥的,大嘴資料表這一欄,被他奇葩的寫了四個字,二斤白酒。
但不管這算不算是笑話,也間接說明,這小子就是個能喝。
今晚上,他也真嗨上了,拿著二兩的杯子,對大家說,“感情深一口悶,來,都他媽的悶了。”
或者他看誰不喝,臉一沉,專門湊到這人身邊,遞人家舉著杯子說,“干了,誰不喝誰是我爹!”想想看,沖這話,誰能不買賬?
沒多久,我們?nèi)汲闪舜蠹t臉,就算菜菜這種用紅酒代替白酒的,也有點扛不住了。
這期間秀才女他們問了一些警局的事,甚至借著酒勁,她還問我們,聽說最近有個殺人案,把一對車震情侶殺了,警方是咋處理的?
我腦袋是有點沉,但還沒懵到亂說的地步。我打馬虎眼,妲己也趁空瞎念叨幾句,就把這事帶過了。
我們仨也不是光喝不談“正事”,也問問藝術團相關的,尤其問問這藝術團是怎么成立的,成員都啥樣等等。
秀才女他們倒是挺詳細的跟我們說了,問題是,我不信,很可能是他們實現(xiàn)就編好的話,打心里背了一遍出來。
等喝到八點多種,整桌上除了大嘴還勸酒以外,那些藝術團的都扛不住了,尤其那個六子,一臉傻笑,摟著大嘴的脖子,哥長哥短的叫著,還說以后去衛(wèi)海了,他招待,什么韓國妞什么陳年老酒之類的,他都有。
大嘴哈哈笑著應下來。之后菜菜跟我們點了幾句,那意思過兩天馬上演出了,今天就喝到這兒吧,不然喝酒傷身,別真?zhèn)搅耍寖商旌蟮谋硌莩鳇c啥岔子。
我們仨也見好就收,跟這些人告別了。
妲己還跟
菜菜一起回去住,但走之前,她找我單獨聊了一會兒。
她問我,“圈兒哥,這幾個藝術團的,你接觸后有什么看法?”
我想了想,回答說,“那老者很厲害,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至于六子和那兩個唱歌的,都有些單薄,不像是身手厲害的主兒。”
我自認這分析很到位,沒想到妲己搖搖頭,說那倆唱歌的能排除掉,但這些人里面,老者最不厲害,秀氣女和六子才是狠角兒呢。
我心說不能吧?我還立刻強調(diào)句,“我一個人打他倆都輕松。”
妲己噓了我一聲,說你這話說反了,兩個你捆一塊都不是人家對手。
她說完又抬起胳膊,比劃幾個地方,說秀才女這里很不正常。我一時間理解不透。
這時菜菜喊著找妲己,我和妲己就沒辦法多說啥了。
我和大嘴一起出了劉魚頭,我倆喝的太多,肚子都漲,一商量,索性先走一走,消化消化的。
我印象里,我哥倆好久沒這么在一起了,就一起勾肩搭背的溜達。
這期間我問大嘴,“這幾天跟白老邪到底干嘛了?”
大嘴沒防備我的意思,而且打著酒嗝,也沒藏著掖著,回答說,“兄弟啊,一說這事我倆眼都是淚,天天晚上,邪叔煮湯給我喝,還關著燈,只點個蠟燭,弄得陰森森的跟我談話,剛開始我沒談上幾句呢,就睡著了。后來……”
大嘴說到這,臉色有點差,似乎酒也醒了不少。
我卻被他完全吊起了胃口,連連追問,那意思你倒是快說啊。
大嘴抿了抿嘴,又有點木納的念叨,“后來我跟邪叔談話,我能感覺到自己是清醒的,但這身子卻不受我控制,反倒我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這身子被另一個在我體內(nèi)存在的人支配了一樣。”
他說完冷冷看著我。我頭皮發(fā)麻,雖然這事我早就猜到了,但經(jīng)過大嘴這么肯定的說出來,我還是不太接受。
我純屬站在哥們義氣的角度上,我覺得變身后的大嘴是厲害,但這他媽的也不是一個人了。我就建議他,“咱們得想辦法治治你的身子,或許醫(yī)院治不了,那咱們就改天請個假,去趟少林寺或者武當山啥的,那里和尚道士多了去了,保準把那邪乎的東西送走了。”
大嘴聽完搖搖頭,反問,“你的意思,我體內(nèi)有鬼?”
我應了一聲,打心里還說,這不是鬼還能是什么?
大嘴一嘆氣,說他以前也這么想,但邪叔和鐵軍都告訴他,這不是鬼,而是他先天體質有點怪,腦結構跟一般人不一樣。
我細品這話,又不太理解的問,“那是什么意思?精神分裂?”
大嘴沒再說啥,只是呵呵笑了一句。
我倆這么連溜達帶聊得,已經(jīng)走到一個胡同里了。這一刻,在大嘴笑聲剛落,我又聽到一聲尖尖的嘻嘻聲。
我猛地激靈一下,看著大嘴,大嘴也看著我。
我心說不會是大嘴體內(nèi)那東西吧,他聽到我倆這么吐槽,尤其我還說要弄死他的話,他要鬼上身來收拾我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