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四點多鐘,我們飽餐一頓,而且鐵軍讓我們盡量多吃。我明白鐵軍的意思,運氣不好的話,未來一兩天,我們可能都吃不上一頓飯了。
之后我們仨穿著礦地工作服,跟卡車司機一起去了修車廠。
軍隊的技工能厲害,這么短的時間,硬是在卡車后車廂下面做了一個大暗格,其左右側面各有一個小門,我們打開門后能藏在里面。
但也有個問題,我當先去暗格里躺著感受一下,發現它空間不大,撐死了能躺兩個人。
我指著我們仨,問技工,“這讓我們怎么擠?為啥不能把暗格弄大一些呢。”
技工也有他的理由,說他本來試過,但再大了就顯眼了,容易暴漏目標。
我無奈的嘆口氣,因為事已至此。我又嚴肅的跟鐵軍和大嘴說,“既然這暗格只能容兩個人,我就不爭了,退出這個次的救人行動。”
鐵軍和大嘴都冷冷看著我,沒接話。我又囑咐他倆,一定確保妲己的安全等等的。
但我說完后,鐵軍嘿了一聲,和大嘴默契的一把抓著我,先把我硬塞到暗格里,這是啥意思,不言而喻了。
我跟鐵軍強調,自己倒真不怕死怕危險,而是我們仨里,我身手最一般,就算去兩個人,怎么也輪不到我。
鐵軍有他的想法,說讓我和大嘴先這么混進去,他再想辦法,到時在礦地里跟我倆匯合。
而且他還拿著礦地平面圖,跟我們約定一個碰頭地點。這地點說出來不是啥好地方,就是一個犄角旮旯的旱廁。
大嘴很聽話,應了一聲,也鉆到暗格里。
卡車司機上車,這就要起車走人。鐵軍臨時有想起一件事,他問技工,“那東西帶來了么?”
技工點頭,還從衣服兜里翻出一個巴掌大的錦囊來。
鐵軍鄭重的把錦囊交給我和大嘴,又說,“這里面有妙計,當你們去礦地后,遇到什么突發危險了,就把它打開,自由破解的辦法。”
我能感覺出來,鐵軍分明在模仿諸葛亮呢,因為這個三國時期的亮仔,就喜歡玩這一手神秘,動不動就給出征武將啥錦囊。
我沒在乎這些,跟沒那心情斗嘴,跟大嘴一起收了錦囊,又把暗格關上了。
卡車在咣當、咣當的聲響下,開始移動了,我們這個暗格兩側都有透氣孔,我和大嘴倒不至于窒息,卻不得不忍受汽車尾氣里有的汽油味。
我還摸著錦囊,其實我挺想打開看看的,又覺得自己一個老爺們,應該有點耐心,別那么猴急。
我就打心里猜測,這錦囊里會是啥。憑手感應該是個罐子類的東西,我想到了炸彈,又想了生化武器。
反正我腦洞大開,沒一會兒呢,就聯系出好多古里古怪的東西。最后我強壓下念頭,還把錦囊放在一個角落。
因為我怕再想下去,自己會得幻想癥。這期間大嘴挺悠閑的,他借著透氣孔往外看,又時不時哼著歌。
卡車行駛過程中很顛簸,我本來試圖學大嘴,卻躺的一點也不舒服。
大嘴漸漸還來了困
意,呼呼睡上了。我瞪個大眼睛,一直熬了一個多鐘頭。
這卡車進了郊區,最終來到一個類似于工地的地方。我隔著透氣孔觀察著。
不過視線有限,我只能瞧到一部分。我發現這“工地”外圍也有高墻,連正門的鐵門也很大,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守著。
卡車停在大鐵門前,司機熄火后從車上跳下來。他拿著煙,屁顛屁顛跑過去,跟這倆門衛打招呼。
我趁空把大嘴叫醒了,我倆靜靜聽著這幾人的談話。
他們說的,沒啥正經事。門衛的意思,讓卡車司機一會裝貨時快一點,最好九點前能完事,不然他倆沒法睡覺,還得干等著。
卡車司機一口應下來,又說了點葷段子,像有空請這倆哥們一起推油之類的。
我猜這地方太偏僻,平時接觸不到啥娛樂活動,這倆守衛一聽推油,就很興奮的應了下來。
卡車司機覺得氣氛差不多了,又跟守衛說放行的事。我以為接下來我們就進礦地了呢,誰知道還有一個例行檢查。
兩個守衛舉著手電筒,一起往卡車這邊走過來。他倆一人一邊,用手電對著卡車不斷照著。
我和大嘴不敢發出聲響,我也沉得住氣。等這倆人檢查到車尾后,我以為終于完事了呢,誰知道大鐵門有動靜。
這鐵門上還有一個小門,這時小門開了,有一個帶著狼狗的人走出來。
不僅是我和大嘴吃了一驚,卡車司機也詫異了。他還問守門那倆哥們,“這是咋回事?”
其中一個守衛說,“經理昨晚發話了,加強巡邏,對過往車輛都要嚴查,防止出事故。”
卡車司機這、這的念叨起來,而我覺得,一定是那幫土匪搞的鬼,他們擔心警方追到這里來。
我腦門有點冒汗,尤其那狼狗別看被主人拽著,卻總有要往卡車這邊撲過來的沖動。
我和大嘴要再不想啥辦法,一會保準被狼狗發現,甚至被這幫人硬生生從暗格里揪出來。
我偷偷用胳膊肘撞了下大嘴,那意思咋辦的好?大嘴又示意我,不是有錦囊么?快拆開看看。
我不太相信這個錦囊,而且細想想,就算錦囊里裝著炸彈,又對我們現在的困境有什么用?
我純屬硬著頭皮把錦囊打開,還在發愣的情況下,拿出一罐空氣清新劑。
我看著這罐子,也就是在暗格里施展不開,不然我得跳腳罵,心說這就是鐵軍的妙計?
這時狗主人已經帶著狼狗往我們這邊靠近了。我掛著一腦門的汗,急的往腰間摸。
我和大嘴來的時候,都帶了槍,本來也想帶幾個掌心雷,鐵軍沒讓,怕一路顛簸,這掌心雷別意外炸了。
我現在就想緊緊握槍,心說實在不行一會就開火吧。
大嘴倒是盯著空氣清新劑,悶頭琢磨起來。很快的,他果斷把清新劑打開,摁著噴嘴。
這清新劑是特指的,噴出來的東西味道異常刺激人,甚至也沒啥噴出的聲響。
大嘴重點對著透氣孔,幾乎把正罐子的清洗劑都噴了。
我有些受不了,被熏得有點翻白眼,而且被這么一弄,我腦袋暈乎乎的,一會根本沒法開槍了。
我暗暗心急,其實我倆還算好一些,那狼狗傻兮兮的,繞著卡車轉了一圈,突然對著我倆暗格所在地湊了過來。
它還叫了幾聲,不過狗的嗅覺非常靈敏,它聞到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后,更被刺激大發了。
它原本的叫聲,引起狗主人的敏感了。狗主人警惕的跟過來,但接下來狼狗不僅不叫喚了,還退到狗主人旁邊,咧個大嘴,直往外流哈喇子。
不僅是狗主人,那倆守衛和卡車司機都看的一臉納悶,一個守門還問呢,“你這狗是不是感冒了,看它那德行,跟人感冒時一樣。”
另一個守衛還說,他上次感冒買的藥還沒吃完,剩幾片撲熱息痛,要不要給這狼狗喂了?
狗主人回絕了。他也沒那心思繼續檢查車了,這就帶著狗回去。
卡車司機趁機又扯皮幾句,我們總算有驚無險的過關了。
卡車繼續往礦地里開。我沿路觀察著,給我感覺,這里跟個勞改監獄差不多,很封閉,大家穿著工作服,也都在賣力的干活。
卡車開到一個礦堆旁邊,其實這都是被開采出來后堆到一起的鐵礦石,最上面還掛著一個黃燈泡子,作為臨時照明用的。
卡車停好,司機下來后,聯系工人,一起往后車廂上貨。
我和大嘴知道,接下來等找準機會了,我哥倆就從暗格里溜出去。
但這機會并不好等,一直過了小一個鐘頭,后車廂已經裝了半車的礦石了,卡車司機招呼這幫工人歇一歇。
他還故意走到一個角落里,拿出煙來。這幫工人都聚了過去。
他們一邊吸煙一邊聊上了。偶爾一次,卡車司機還往這邊看了一眼。我明白,他在示意我倆,機會來了。
我這邊的側門,角度不好,正對著這幫聚堆的工人。我就等著大嘴動手,打他那邊的側門。
我都沒太多想,心說開個門還能有啥麻煩?但大嘴試著拽門栓,幾次后,他憋得一臉通紅,跟我悄聲念叨,“他奶奶的,邪乎了,這門打不開了。”
我心里一緊,懷疑是不是一路的顛簸,讓這門的門栓卡死了。我跟大嘴說,“你有點耐心,慢慢開,那幫人吸煙還得一會兒呢。”
大嘴應了一聲,也不斷做著努力。但我倆都沒想到,突然間這門開了,大嘴哇了一聲,順著門滾出去了。
我聽到撲通一聲響,估計大嘴摔到地上了。
我急忙往外爬。這期間大嘴忍痛又順著車底一直爬出去,最后貼著一個車輪站好。
我也這么做的。而且大嘴摔這么一下子,引起一個工人的察覺了。
他跟其他人念叨句,“你們剛才聽到沒?卡車那邊有動靜。”
其他人狐疑的往這邊看著,這時我和大嘴都藏在車輪后面,他們看不到。不過他們要是一窩蜂的全過來,保準能把我倆逮個現行。
我暗暗發愁。那工人還有舉動了,撇下煙頭,就勢要站起身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