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挺苦逼的,因?yàn)槲液痛笞炫艿脑僭趺此俣龋财床贿^人家摩托。
另外也有個奇怪事,這摩托車并沒飚速,反倒拿出不快不慢的架勢,在前方慢慢開著。
我和大嘴剛吃完,肚子都飽飽的,這么跑著很不舒服,大嘴更是很惡心的打了個嗝,念叨一句,“操他媽的,逮住一定往打死!”
我呼哧呼哧喘著氣,沒空接話,不過打心里卻忍不住埋汰大嘴,心說還打呢,咱哥倆確實(shí)比飛車黨強(qiáng)壯,問題是人家逃得快。
其實(shí)在追逐的同時,我們身后也跟了一個人,就是地?cái)偫习濉?
他手里還拿著一把半熟的烤串追出來了,嘴上大喊,“給錢啊!”
不過他還有其他生意要做,總不能為了我倆,把這么大的攤子舍棄掉。他追了一小會就放棄了,嘴里嘀嘀咕咕,估計(jì)沒好話。
我和大嘴又這么追出一里地吧,飛車黨對著一個胡同鉆了進(jìn)去。
我倆本來緊隨著,等到了胡同門口,我看到里面射出來一束光,是摩托車發(fā)出來的。
大嘴想都不想,還要往里鉆,我卻一把將他拉住了。我很警惕,心說明顯飛車黨等著我倆呢,不會說他還有別的同伙在里面埋伏吧?我哥倆一旦進(jìn)去,無疑是闖到狼窩了。
我提醒大嘴幾句。大嘴第一反應(yīng)是摸后腰。但我倆是出差專員的身份,下班后既沒帶槍,也沒帶警棍。合著現(xiàn)在我們雙手空空的。
本來我用的那個手機(jī)很舊了,被偷也不太心疼。大嘴又想了想后,倔強(qiáng)的臉一沉,把褲帶抽出來了。
這玩意兒不僅能系褲子,更是勒人的好家伙事兒。大嘴招呼我一起進(jìn)胡同看看,大不了跟這幫賊斗個你死我活。
我發(fā)現(xiàn)了,大嘴往往有一種激發(fā)人熱血的氣場。我明知道這時進(jìn)胡同不妥,卻被他這股勁感染到了。
我心一橫,心說去他奶奶的。我把上衣脫了,正好路邊有幾個拳頭大的石塊。我用上衣把它們包裹起來。
這樣一旦遇到危險(xiǎn),我就掄衣服,絕對跟掄個鏈錘沒啥區(qū)別。
這期間飛車黨一直沒走,摩托車燈也一直開著,甚至還微微調(diào)整下方向,似乎在給我們照路一樣。
我和大嘴緊挨著,一步步警惕的走進(jìn)去。
我特別留意路兩旁的墻面,怕突然間這上面爬出一個人來啥的。但這種情況并沒發(fā)生。
等又離近一些,飛車黨把燈關(guān)了,呵呵笑了說,“兩位警官,我想跟你們說幾句話,也抱歉累你們跑過來了。”
這是個南方口音。我聽完心頭更是一緊。因?yàn)樗牢液痛笞斓木焐矸荩蛻{這兒,我覺得他不像個劫匪,不然哪有劫匪吃飽了撐著,非搶警察的東西?
大嘴問了句,“你是哪位?”
飛車黨前后看了看,拿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確保胡同里沒外人,又說,“我是牙狗的伙伴,牙狗太作了,我跟他說了,別管走私案,他非參與,不幸死掉了。”
隨后沒等我倆說啥,他特意指著我倆強(qiáng)調(diào),“聽我一句,別再參與了,趕緊回你們那里,不然身家性命有危險(xiǎn)!”
他說話語氣挺沖,不過我
能感覺出來,這不是威脅,而更像是勸告,尤其竟連走私案也牽扯出來了。
我心說這里面的貓膩大了去了。
我看向大嘴,問題是現(xiàn)在過于昏暗,我看不到他啥表情。
這時我們身后的胡同口有動靜了,其實(shí)也沒啥,就是幾個人從此經(jīng)過,還嘻嘻哈哈的鬧著。
飛車黨卻很敏感,一轉(zhuǎn)車頭,奔著遠(yuǎn)處要離開。
我和大嘴不想讓他走,但這次他車速挺快。我們根本追不上。
大嘴最后喊著問了句,“兄弟,你叫啥啊?”
飛車黨頭也不回的說,“當(dāng)我姓雷吧……”
大嘴冷不丁沒反應(yīng)過來,又追問,“那你叫雷啥?”
我為大嘴智商著急,這明顯是飛車黨一個借口。他是不想暴露身份罷了。
我倆稍微在胡同里待了一會兒,但都心事重重的。之后我倆從就近的胡同口鉆了出去。
我倆也沒吃燒烤的意思了,我原想的是,趕緊回去,把燒烤錢結(jié)了。大嘴卻勸我,說反正走也走了,能省就省吧。
而且為了避免跟燒烤攤老板撞照面,大嘴帶我繞了個遠(yuǎn)回酒店去了。
上樓時,我還跟大嘴瞎念叨呢,既然有人能在地?cái)傉业轿覀z,會不會也有人知道我們住的地方?
大嘴說這都不好說啊。而且我倆來到房間前一看,我們的房門是開的,露出一個小縫來。
我和大嘴又緊張上了。我心說真是擔(dān)心啥來啥。
我倆仗著這是酒店,每個樓層還都有監(jiān)控,也就沒等,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
我發(fā)現(xiàn)廁所門關(guān)著,除此之外,屋里沒外人。
我納悶了,廁所里還傳來水聲。我心說他奶奶的,哪個賊進(jìn)我們房間不說,還躲在廁所洗澡?
我一腳把廁所門踹開了。
但我真忘了鐵軍這一茬了。現(xiàn)在的鐵軍,正光溜溜的給身上打沐浴露呢。被我這么一弄,他敏感的捂住關(guān)鍵部位,對我倆喊,“干什么?偷看老爺們洗澡?”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把門關(guān)上了。大嘴更是來一句,“鐵哥,洗澡不把房門關(guān)上,你勾搭隔壁的良家婦女呢?”
之后我和大嘴坐在床上,一邊吸煙一邊緩乏。
鐵軍很快裹著浴巾出來了,但別看他剛洗完澡,渾身還透出一股酒氣來。
我問鐵軍下午去哪了?他嘿嘿笑了笑,說深川附近有個軍區(qū),他去看看朋友。
我也沒太細(xì)問這是什么朋友,反倒跟大嘴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剛剛經(jīng)過說了出來。
我以為鐵軍聽完很會驚訝,甚至皺起眉頭啥的。沒想到他表情很自然,一邊搓著濕濕的頭發(fā),一邊無所謂的念叨一句,“甭管那些,跳梁小丑而已。”
我理解不透這話的言外之意了,心說指的誰?飛車黨?
鐵軍又說累了,讓我們早點(diǎn)睡吧,還當(dāng)先關(guān)燈躺下來。大嘴卻跟我說,被亂七八糟事繞在心頭,怎么能睡得著?
不過我發(fā)現(xiàn)他就是個忽悠,等我倆躺下后,不到五分鐘,大嘴呼嚕都響起來了。
我這一宿是沒怎么睡好。
一晃到了第二天,我本
想早早去警局,鐵軍卻拿出一副不著急的樣子,還磨起了洋工。
我們仨是一起的,他不走,尤其他是我們的頭兒,我和大嘴總不能撇開他先去警局。
我倆就等起來,我趁空給妲己打個電話,妲己還在醫(yī)院呢,說邪叔狀況不好,她看護(hù)呢。
我又跟鐵軍建議,既然不急著去警局,咱們?nèi)メt(yī)院看看邪叔吧。鐵軍依舊不著急。
等眼瞅著十點(diǎn)多了,鐵軍還躲在廁所慢悠悠的刮起胡子。
我和大嘴無聊的看著電視,而且都粵語的,還沒中文字幕,我倆根本看不懂。
這時鐵軍手機(jī)響了,我拿起來一看,來顯是大維。我把它送到廁所。鐵軍的手機(jī),聽筒音量大,接通后,我隔遠(yuǎn)也能聽到大維說啥。
我以為大維會問我們?yōu)樯哆€不去警局呢,我也瞥了鐵軍一眼,心說看他怎么解釋。
沒想到大維拿出挺著急的樣子,也不提這茬,反倒跟鐵軍說,“快來寶地派出所,有兩個秘密售點(diǎn)的販子被打了。”
我愣了,因?yàn)槊孛軗?jù)點(diǎn)的販子是我們重點(diǎn)跟蹤調(diào)查的對象,他們要是受傷不賣貨了,我們還怎么查走私犯?另外誰這么橫,把他們揍了?
我跟大維差不多,也著急起來。鐵軍卻依舊以刮胡子為主,直到他下巴干凈的跟鏡面一樣,才叫上我倆出發(fā)。
我隱隱覺得,鐵軍這么磨蹭,有他的理由。
等來到寶地派出所門前,我看到大維正蹲在那里吸悶煙呢。看到我們后,他把煙丟了,跟我們大體講了一下。
今天上午,有個闊少先后找到這倆販子,要買“野貨”,像眼鏡蛇肉、虎肉這類的。販子手里沒有,但闊少不管這些,一怒之下把這倆倒霉蛋全暴打一頓。
我聽完有個最大的疑問,這闊少哪來的?怎么知道這倆販子手里會有野貨的?
鐵軍的意思,別光說了,這闊少和販子是不是都在派出所呢?
大維點(diǎn)點(diǎn)頭,鐵軍這就帶頭往里走。
這里有兩間審訊室都被用著呢,一個關(guān)著闊少,另一個正給販子做筆錄呢。
我們先找這倆販子。
我發(fā)現(xiàn)這倆販子挺有難兄難弟的感覺,鼻子腫了,腦袋上裹著紗布,怎么看怎么慘。另外他倆吐了一地帶血的唾沫。冷不丁看著挺惡心的。
我估計(jì)這要被打掃衛(wèi)生的阿嫂看到,保準(zhǔn)氣炸肺了。
但這都不是我要關(guān)心的事了。我們旁聽了一會,這倆販子在警察面前肯定不說自己賣非法野生動物肉。他們就推脫是賣牛羊肉的,被惡霸無端挑事,欺負(fù)了。
而且警方還需要他倆以后的“配合”,我們也沒刨根問底的深究啥,倆販子怎么說怎么是了。
之后我們又去另一個審訊室看看。我都想好了,一會得對這闊少耍耍手腕,讓他別得瑟的來搗亂了,甚至因此蹲他拘留,也不是不可以的。
沒想到在推開門的一剎那,我看著審訊室里的情況愣住了,我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還特意四下看看核對一下。
但我確實(shí)沒走錯。我也真搞不明白了,心說這闊少到底何許人,竟敢在審訊室里做這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