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鳳沒想到說句壞話也能被聽到,清河公主和端陽郡主將秦羽鳳攔著,很義正言辭,清河公主:“你想去搶四哥的獵物?”
秦羽鳳:“是。”
清河公主驚訝了:“你怎么還承認了。”
秦羽鳳:“我三哥不在這個方向。”
清河公主臉再一次紅了,“你,你,你三哥去哪邊了?”
秦羽鳳強忍著沒笑,認真得指了反方向,“那邊。”
清河公主調轉馬頭離開,端陽郡主:“我跟著公主,你去忙你的事吧,還有,謝謝你不搶九表哥。”說完跟著離開。秦羽鳳嘆氣一聲,沿賀衡的方向去。
沿途射了兩只兔子,秦羽鳳追上賀衡,過了將近兩刻鐘。賀衡身邊跟了幾個世家子弟,已經獵了不少獵物。
秦羽鳳想了想,沒給打招呼,超過他們后,搶先發(fā)現(xiàn)一頭斑鹿,搭弦拉弓一氣呵成。瞄準,射出,小鹿嗚咽一聲,倒下。
賀衡看著全過程,見小鹿倒下,笑了:“好弓法,好力道。”
秦羽鳳:“不及王爺運氣好。”
顯然是暗語他沒本事,賀衡卻也不氣,“前面可能會遇到狼,若是七弟妹能獵到一只,本王便輸了。”
狼是群居動物,若是遇到,絕對不好脫身。秦羽鳳不打算去獵狼,輕笑,“王爺,狐貍和狼都是吃羊的,狐貍對山勢地形的掌控還遠遠超過狼,但是被狼吃掉的羊遠遠多余狐貍。王爺想做狡猾的狐貍,別被狼反咬一口為好。”
賀衡明白她的暗示,不禁想笑,還是第一次有人將他比作狐貍。只是那頭狼王是誰,有幾人能看清。賀衡深看秦羽鳳一眼,就怕你才是那個與狼共枕的人,而不自知。
“其實,狼,哪里有人可怕?”賀衡看著秦羽鳳:“是吧,七弟妹。”
秦羽鳳:“自然,畢竟是人在統(tǒng)治天下。”
賀衡揚起手也不看眾人:“速回取箭!半個時辰后,獵狼!”
賀衡身邊的幾人立即散開各自回去,賀衡也掉馬頭:“哪里安全,我跟你走吧。”
秦羽鳳掉轉馬頭,笑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的身邊應該就很安全。狼不獵了嗎?”
“他們回來后會自行獵捕的,畢竟七弟和你分開行動,他應該也有不少收獲,本王可不能輸。”賀衡又笑了笑:“紫堇說你‘懶’本**了,憑你的武藝,難道不想幫七弟,或者侯府掙分榮譽嗎?”
秦羽鳳:“王府有王爺,侯府有三哥,您可別小看了他們。”
賀衡:“自然。”賀衡從未對賀鈺放松過警惕之心,不過這恐怕只有他信。
兩個時辰后,危險沒遇到,獵物遇見不少,多數(shù)都被秦羽鳳搶走了。賀衡回去時,還很可惜的樣子:“之前浪費弓箭太多了,讓你撿了便宜。”
秦羽鳳明媚的笑:“還是要謝謝王爺?shù)暮眠\氣。”他們竟然走到一個山坡上遇見了狐貍,賀衡沒有秦羽鳳反應快,失了機會,被秦羽鳳射到了,而且她當時射的傷口不深,說不定還能養(yǎng)活。
賀衡:“唔,大概是同類相聚吧,你不是說本王狐貍嗎?”
秦羽鳳干咳一聲,掩飾尷尬,“可別告訴王嫂,她可不是母狐貍。”
賀衡想了想,認真道:“紫堇就是紫堇,確實不是任何事物形比得了的。”
“嗯,那王兄記得對她更好些。分開吧,我先回了!”秦羽鳳先揚鞭,馬加速奔跑,揚起塵土。
賀衡晚了半刻鐘才加速,回去時晚了不少時間。
一個上午的比賽過去,以魏王府獵到三頭狼領先,秦羽鳳因為獵到狐貍,是第二名,賀鈺四頭鹿,第三。
休息的時候,菱兒幫秦羽鳳捶肩捏背,好不賣力。琴音也在一邊說道:“王妃不該亂跑,應該和王爺在一起,安全些。再不濟,您也應該和三爺在一起,三爺會保護您。”
阿平就安靜多了,沉默著給賀鈺解乏,最后賀鈺開口:“下午你也去,跟在王妃身邊。”
阿平:“是。”
秦羽鳳想了想對賀鈺說:“王爺,清河公主,好像喜歡我三哥。”
賀鈺:“三舅兄?清河?”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秦羽鳳:“你說,要不要戳和一下?”
賀鈺真的很認真的想了一番,但是也就一會兒,就得出結論了,委婉道:“狐貍吃兔子嗎?”
秦羽鳳:“……”好吧,她三哥就是一只狐貍,可是耐不住他真的漂亮呀,狐貍精什么的,不都喜歡嗎?
秦羽鳳很不滿的想給秦宇征正名:“清河是兔子嗎?咬人的兔子?”
賀鈺不語,得出結論,王妃很護短。
其實懷疑三皇子和十皇子要害魏王,完全也就是猜測,福王有沒有參與都下不了解輪,賀衡自己也沒多關心自己,秦羽鳳和賀鈺兩人的行為完全可以說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jiān)。”不過下午秦羽鳳還是找到了賀衡,堅持要跟著,連帶著很多人的目光都有些不明了了。
賀衡再次將身邊的人趕走,沒有目的的隨秦羽鳳瞎走:“本王可以知道你的武學師傅是誰嗎?”
秦羽鳳:“不能是我父侯嗎?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
賀衡:“總覺得另有其人。”
秦羽鳳覺得沒什么不可以說的,兩個人騎馬亂轉,還很無聊,便給他講了。
“我快七歲時,不小心被馬賊擄走過,在沙漠被我?guī)煾稻认聛怼煾凳且粋€游方道士,號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通上下千年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會。”秦羽鳳很認同的說道:“雖然夸大其辭,不過他確實什么都懂的樣子,醫(yī)術很好,武功也好,也會相命,準不準就不好說了。”
賀衡在心里描述了一遍秦羽鳳師傅的樣子,心中出現(xiàn)一個,一身寬大黑袍,個性豪放不羈,獨自騎著駱駝在沙漠前行的落寞身影,不由得敬佩,道:“他的個性,應該和九弟合得來。”
秦羽鳳想了一副兩個人各自出字謎,然后每天都很無聊,閑著就嫌棄彼此智力的賀鴻和她師傅相處的畫面,默默在腦海里抹去了。
“師傅道號幾何?”
“無心。”秦羽鳳:“聽聽就好,其實他就是個酒鬼,自己也號稱‘酒中鬼王’,其實窮的連酒都買不起。”
賀衡:“……”還是換個話題吧。“他醫(yī)術很好?”
秦羽鳳明白賀衡的打算,不想打擊他,點頭:“不過師傅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當年,他也就教了我不到半年,就離開了。”
賀衡:“他大概會去哪里,提過嗎?”
秦羽鳳搖頭:“沒有,就算說過,已經過去那么些年,也早換地方了。如果王爺想找他,只能自己想辦法查了。嗯,師傅他大約六尺高,穿得破破爛爛,不過會很干凈,腰間別著至少三個酒葫蘆。救我的時候還用一枝上等的好看的墨玉簪子別住頭發(fā),不知道賣掉換酒沒。如果你能找到他,給他三壇女兒紅酒,他一定會跟你回去的。他大概,三十,四十,五十來歲,不過長得年輕,臉上從來不留胡子,應該能找的到。”
賀衡:“……”
一下午是真的瞎轉完的,連個兔子都沒遇到,傍晚兩人各自回去。晚上,有篝火盛會,但是累了一天顯然沒有多大的熱情,不過一些年輕的官家子弟還是為能吃到自己親自獵到的獵物而興奮。
不過最興奮的還是武英帝,還多喝了兩壺酒,當然如果沒有喝醉后念叨賀鴻,所有皇子就不會沒有好臉色,今晚就圓滿了。
當晚好兄長秦宇征便找到了賀鈺的營帳。
“王爺。”秦宇征向賀鈺行禮。
“三舅兄。”賀鈺將人托著,好一幅和諧景象。兩人又客套幾句,賀鈺才請人進去見秦羽鳳。
“兄長。”秦羽鳳換了衣裳,長裙裊裊,稱得她纖細娉婷,美麗不可方物。
秦宇征又生出一種好白菜被某動物拱了的揪心感,可氣那某動物比他還能裝,是個成精的。秦宇征端出兄長的架子:“你既然出嫁,不好好跟著你夫君,往魏王那邊湊什么!”
那是你的真心話嗎?秦羽鳳無辜:“兄長,我只是偶遇他的。”
“那遇到后呢?不知道再分開嗎?還偶遇兩次,你很閑嗎?”
秦羽鳳:“……”為什么嫁人后,兄長就不疼了……
“明天我也偶遇試試!”秦宇征冷聲道,又和賀鈺客套一番,走了。
秦羽鳳看著秦宇征的背影,對賀鈺點了點頭:“兄長有些害羞。”
賀鈺很理解:“三舅兄確實該娶妻了。”
秦羽鳳:“……”為什么三舅兄這三個字聽自家王爺說出來很別扭?可是直接叫三哥也不合適呀?
次日,秦羽鳳再次巧遇賀衡,秦宇征果然也巧遇了兩人。秦羽鳳知道自家兄長說做就做,雷厲風行的特點,笑著打招呼:“好巧。”總之,有了秦宇征保駕護航,秦羽鳳安心許多。三人結伴,好勝心也出來了,他們的目的地是北面的狐窟。俗話說,狡兔三窟,三人就決心賭運氣,誰先捉到一只狐貍誰就贏了。沒錯,是捉,三人定下規(guī)矩,各自拿出一件物品當賭注,徒手捉狐,勝者自然可以將東西收入囊中。
因為出來前沒準備,賀衡和秦宇征各自拿出的是玉扳指和玉佩,秦羽鳳想著自己女人家的私人物品他們兩個男人也用不上,便承諾輸了就答應一件力所能及的事,當然,前提是不會違背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