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七大笑：“這次你錯了，賭錢這種事，連神仙都未必有把握，我以前也見過很多像傷一樣有把握的人，現在都已輸得上吊。”

三十三張牌排成四行，行八張。

杜十七推出了一行，道“我們兩個人對賭。上下兩家是空門。”

宋憶念道“我懂。”

杜十七道“所以我們就不如賭四張。”

宋憶念道“好。”

杜十七用根手指推出了四張牌“殷子擲出的是單，你拿第一副。”

宋憶念道“牌是你洗的，殿子我來擲。”

杜十七道：“行。”

宋憶念拿起股子，隨隨便便地擲了出去。

七點，單。

杜十七道“我拿第二副。”

兩張烏木牌九，“吧”的一合，再饅慢推開。

杜十七眼睛露出光，嘴角露出了笑，他的兄弟也松了口氣。

大家都看得出他手上拿的足副好牌。

宋憶念卻冷冷道。你輸了。”

杜十七道你怎加道我輸了？你知道我手上是什么脾？”

宋憶念道“是一張天牌，張人牌。天杠。”

杜十七吃驚地看著他。道“你看過自己手上的牌沒有。”

宋憶念播搖頭道“我用不著看，我的牌是對雜五。”

杜十七忍不住掀開他的牌，果然是雜五。

雜五對恰巧贏天杠。

杜十七怔住，每個人都怔住。

然后才是一陣騷動“達小子有鬼，這小子認得牌。”

宋憶念冷笑道“牌是誰的。”

杜卜七道我的。

宋憶念道“我動過牌沒有。”

杜十七道：“沒有。”

宋憶念道：“那么我怎么會有鬼？”

杜十七嘆了門氣，苦笑道“你沒有鬼，我跟你走。”

又是陣騷動。

握刀的又想動刀，握拳的又想動手。

杜十七厲聲道：“賭錢我雖輸了，賭命我還沒有輸，你們吵什么？”

騷動立刻靜了下來，沒有人敢開口。

杜十七又笑了，笑得還是那么愉快：“其實你們都該知道，賭命我是絕不會輸的。”

宋憶念道“你有把握？”

杜十七微笑通“就算我沒有把握，可是我有九條命，你卻只有一條。”

無星，無月，無燈。黑暗的長巷，冷清清的長夜。

杜十七忽然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沒有九條命，我根本連一條命都沒有。”

宋憶念道：“哦？”

杜十七道：“我這條命已經是顏人王的。”

宋憶念道“你知道我是誰？”

杜十七點點頭道“我欠他一條命，他欠你一條，我可以替他還給你。”

他停下來，臉上還帶著微笑：“我只希望你能讓我明白一件事。”

宋憶念道“什么事？”

杜十七道“你怎么認得那些牌的？”

宋憶念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勿不知道每個人手指都有指紋？”

杜十七道“我知道，有的人手上是箕，有的人手上是籮。”

宋憶念道“你知不知道世上絕沒有兩個人的指紋是完全相同的？

杜十七不知道。

這種事在那時根本沒有人知道。

他苦笑遼“我很少去看別人的手，尤其是男人的手。”

宋憶念道“就算你常常看，也看不出，這其間的分別本來就很小。”

杜十七道“你看得出？”

宋憶念道“就算是同一模子里烘出來的餅，我也能一眼看出它們的分別來。”

杜十七嘆道“這一定是天才。”

宋憶念淡淡道：“不錯，是天才，只不過這種天才卻是在連一點光都沒有的密室中練出來的。”

杜十七道“你練了多久？”

宋憶念道：“我只不過練了十七年，每天只不過練三五個時辰。”

杜十七道“你撥刀也是這樣練出來的？”

宋憶念通“當你練眼的時候，定要不停地拔刀，否則就會睡杜十七苦笑道：“現在我總算明白天才是什么意思了。”

天才的意思就是苦練，不停地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