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在贏的時候,總是狠清醒的,只有輸家才會神智不清。
他正在洗牌。
三十二張用烏木做的牌九,每一張他都仿佛能如意操縱,甚至連骸子都聽他的話。
他并沒有玩花樣,做手腳,一個人賭運來的時候,根本就不必做假。
剛才他拿了一對“長三”統吃,現在他幾乎已贏了兩萬,本來一定還可以多贏些。
只可惜下注的人巳漸漸少了,因為大家的口袋都已經快空了。
他希望能有一兩個新生力軍加入,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陌生人走了進來。
宋憶念在看他洗牌,他的手巨大而有力。
杜十七又推過一次莊,四手牌,兩手統吃,卻只吃進了三百多兩。
下注的人大多都已顯得沒有生氣。
在賭場里,錢就是血,沒有血的人怎么會有生氣?
不知道這個臉色蒼白的陌生入,身上的血旺不旺?
杜十七忽然抬頭向他笑了笑,道“朋友是不是也想玩兩把?”
宋憶念冷冷地看著他道“只玩一把。”
杜卜七道:“只玩一把。一把見輸贏?”宋憶念道:“是的”
杜十七笑了“好,就要這么樣賭才痛快。”
他直起腰,全身的骨節立刻“格格”發響,一塊塊肌肉在衣下流竄不停。
這是十八年苦練的結果r他身高八尺三寸,闊肩細腰,據說用一只手就可以扼斷牛頭,看著他的人,每一個眼睛里都不禁露出敬畏之色,就好像臣子看著他們的帝王。
八十張銀嘌都已拿了出來,嶄新的銀嘌,蒼白的手。
杜十七道:“你有多少?”
宋憶念道:“幾萬兩。”
杜十七輕輕吹了聲曰哨,眼睛亮得就好像燃起了兩盞燈,“八萬兩賭一把?”
宋憶念道“不論輸贏,只賭一把。”
杜十七道“只可借我沒有那么多。” щшш?Tтkǎ n?¢O
宋憶念道“無妨。”
杜十七道“無妨的意思,就是沒有關系7
宋憶念點點頭。
杜十七笑了“這些錢莫非是偷來的,所以你不在乎?
宋憶念道“不是偷來的,是買命的。”
杜十七道買誰的命7”
宋憶念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