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一面亂叫,一面跳近了他,一掌啪地打在他心口,暗自使出探云手的柔勁,竟點(diǎn)得那人胸口一窒,頭頂一暈,一時喘不過氣來。
宋祖舉腳一踢,將他踢倒,道:“哎,不好意思,小弟為了自保,踢了大哥您一腳,我會還你二十五兩。這樣加加減減,您還得找我三百七十五兩。請交錢。”
那三名地痞總算知道宋祖是個會武功的練家,都暗自后悔有眼不識泰山,最近林家堡主比武招親,各地高手匯集在此,或許有很多像宋祖這樣,深藏不露的能人在內(nèi)。
那三人急忙拔腳要逃,宋祖身子一竄,擋在他們前面,笑道:“喂,錢還沒給,小弟被打成重傷,總不能在家坐吃山空,拿錢來!”
“這……欸,小兄弟,我們……我們身上沒帶這么多錢,恐怕……”
宋祖道:“出門在外誰會帶幾百兩在身上?你們寫個借據(jù)下來,然后按指印,不就結(jié)了?”
“可是……那個……”
趙玉兒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宋祖逼債,搞不清他在弄什么鬼。只見宋祖拔出劍來,嗤地一聲,截下其中一名地痞綁在腰際的外袍,道:“看你,好好的衣服不穿,綁成這樣,拿來寫寫字也好,可是沒有筆……只好委屈你們寫個血書了。”
那三名人高馬大的地痞見到宋祖拔劍,已經(jīng)嚇得連動也不敢亂動,一聽要寫血書,更是害怕得臉色發(fā)白,道:“這位大哥,血書不用寫了,錢我會去湊……”
“欸,話不是這么說,大家出門在外,要你臨時去湊錢,怎么好意思呢,還是寫個血書,作個憑證就算了,你們誰要割指?”
那三人連忙都把手藏在背后,東張西望。
宋祖哈哈一笑,手上長劍一揮,那三人臉上已經(jīng)被橫畫出一道整齊的淺痕,血絲慢慢滑了出來。
那三人見一把劍劈面而至,都以為自己會腦袋搬家,全都嚇得軟倒在地,連叫也不敢叫。
“我看就寫在你們臉上吧!滾!讓我見到你們這三個臉上的欠據(jù),我可會再向你們討債!”
那三人這才回過神來,哇啦大叫,抱頭鼠竄。
趙玉兒上前道:“祖兒哥哥,你怎么這樣欺負(fù)他們?”
宋祖道:“這種人向來被打也打慣了,嚇也嚇慣了,早就忘了什么叫怕。不給他們下個重手,他們馬上又去別的地方勒索別人了。”
趙玉兒皺眉道:“真的嗎?唉!為什么人要這樣呢?”
那綠衣書生拍了拍衣裳,長揖道:“多謝少俠相救。”
宋祖心情頗佳,這才算是他第一件行俠仗義的事,白天雖然救了一對情侶,可是對付的是個姑娘,總不算多么光彩。現(xiàn)在卻是一人對三個大太昊,而且還贏得這么漂亮,令他很有成就感。
宋祖擺了擺手,道:“小事一件,不必掛心。”那書生卻道:“知恩不報(bào)枉為人,少俠,您千萬要領(lǐng)受晚生一片真心真意,請讓我招待二位吧!”
宋祖道:“真的不必了,再說這么晚了,各自回去吧!”
那書生道:“是,這么晚了,實(shí)不應(yīng)打擾少俠與女俠,請二位告知落腳之處……”
宋祖苦笑道:“我們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呢!”
那書生一聽,反而大喜,道:“既然這樣,我想二位也找不到客店了,不如就到后生親戚家中,同住一宿,如何?”
宋祖道:“咦?真的可以嗎?”
“當(dāng)然,我世伯家十分寬敞,房間也多,又有人侍候著,比外面舒服多啦!”
宋祖看了看趙玉兒,不忍她再受旅途勞頓,便道:“那就又有勞這位……”
“晚生姓劉,賤名晉元。”
“劉公子,我叫宋祖,這位是趙姑娘。”
這名叫劉晉元的書生,殷勤有禮地在前面領(lǐng)路,三人走進(jìn)城中大道,停在一幢高門大宅前,外面的圍墻綿延得不知多長,可想而知,這必是個極大的莊院。但是側(cè)耳一聽,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diǎn)聲音,可見里面的仆婢規(guī)矩森嚴(yán),入夜即寢,絕不會有什么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