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紅影走進一處野祀，與秦家莊此刻的破落荒蕪相比，略顯簡陋的野祀反倒沒了先前的衰敗之象。
秦家莊早已沒了活人，她也再沒用血色晶甲覆蓋身軀。
她撫摸一塊長滿了青苔的石質橫板，輕輕推開。
邁開姣好纖細的大腿跨入，隨即躺進這口不知何時便存在的石棺。
她也需要好好休息。
這口石棺似乎能夠遮蓋她身上的氣息，不會被陰陽術士以及那些修士們發現。
若是無法待在姐姐身邊，那她只能在這裡休憩。
至於那個上仙大人……如果真如人類所說的那般，夢境真的與現實相反，那他就是自己的敵人！
敵人就該被殺死。
“聖女此時該撓撓持劍手的劍指的。”
讓秦若羽整天休息養身，她實在無法接受，也於心難安，顧遊傾和小橙也沒辦法，只能在一定範圍內由著她活動。
李清慕：“……”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專屬於男子的性感。
“不應該啊……大黎不可能會允許此等鄉野淫祀存在的纔對，它又是如何……”李清慕突然想起來，師尊給自己的血色珠子，用來探查那紅影邪祟也時靈時不靈的，也難怪大黎找不到它！
“最讓顧某堅定這個想法的，便是因爲那邪祟拼著可能被聖女祓除的風險，也要將已經逃至宣城的秦家莊難民全部擊殺，說它與秦家莊沒關係，鬼都不信。”
小橙希望她能夠再多休息幾日，可秦若羽覺得一直寄宿在別人家裡，還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本就已經說不過去了。
與此時十分相似，不同的是，李清慕的劍，並未出鞘。
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多運動，對於她的恢復也算是有所幫助。
“道友是懷疑秦姑娘的病癥與那邪祟有關？”李清慕點了點頭：“可秦姑娘是快晌午時纔出現病癥的，那紅影邪祟可是昨夜犯的案……”
再輕輕用力，便看清了他偶爾上下蛄蛹的喉結。
還得是聖女，你看她多盡心盡力啊。
……
“喂，顧道友！不是說了，不要離清慕太遠！”她連忙追上。
顧遊傾和李清慕來到了宣城郡府，找到了先前待命的宣城武人陳衛。
李清慕沉思，計算著如果那紅影邪祟強行襲殺顧道友，她來不來得及救……
“顧某猜的。”
顧遊傾：“如此？”
“守在宣城郊外？”
“那道友也該等等清慕纔是。”她來到顧遊傾身側，有些幽怨：“道友這是準備去哪？”
“聖女再想想，秦姑娘暈倒時，那邪祟在做什麼？”
喵的DNA動了，他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說臺詞了？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
雪中亭。
只是氣氛有些怪怪的。
此時大概在七尺，也就是兩米出頭的距離。
“自然不是，聖女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秦姑娘剛出現氣血虧空的現象，暈倒後，我們便收到了來自郎溪縣的卷宗，說那邪祟在郎溪縣現身，不顯得太過巧合了嗎？”
一時間他想起了紫霞拔劍架在至尊寶脖子上的畫面。
一丈就是三米多，顧遊傾現在距離李清慕三米開外的地方。
顧遊傾：“……”
顧遊傾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李清慕，問道：
這個距離……李清慕提劍，以劍鞘的劍尖，挑起了顧遊傾的下巴。
哪怕顧遊傾和李清慕並不在意，畢竟這宅院，也不是他們的。
“再近些。”
“信。”李清慕倒不懷疑這個，只是問道：“道友如何得知？”
兩人一邊離開雪中亭，一邊交談。
“若是顧某說，顧某已經知曉那邪祟可能藏身的地點，聖女信嗎？”
顧遊傾再往她身側挪了挪。
“雖不知那邪祟與秦姑娘爲何聯繫。”其實他已經知道了，但不好向李清慕明說：“但那邪祟的極有可能與秦姑娘的身體狀態有關，而它在昨夜襲擊了郎溪縣張家後，一定便躲了起來，等著進入宣城殺戮！且聖女剛將那邪祟重傷，秦姑娘的病癥便有所好轉，不也十分巧合嗎？”
顧遊傾自然從李清慕那微蹙的繡眉中知曉了她的意思，再往裡靠近了些。
這很可愛嗎？
這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將這個詞語與自己聯繫起來……
“聖女，這樣可夠？”
某聖女卻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已經能夠下牀走動了，雖然多走幾步便會喘得厲害需要休息。
顧遊傾怔怔：“那該是多遠？”
可愛？
時隔已久，早已無法全部尋到，但這並不妨礙顧遊傾的推測。
“所以，道友是準備去那秦家莊是嗎？”
這個距離，只要彼此伸手，便能夠觸碰到對方。
“爲何？”李清慕歪頭疑惑。
李清慕淡笑，將手臂放下。
“道友莫不是在消遣清慕？”
關於那個夢境，她只能暫時嚥進肚中。
“沒錯。”顧遊傾打了個響指：“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去宣城郡府一趟。”
“聖女想追顧某，不是輕而易舉嗎？”
而且爲什麼她看起來很得意的樣子。
李清慕愣神，伸手撓了撓持劍手的劍指。
李清慕將顧遊傾拉走，十分認真道：
“既然道友會有危險，近些日子道友還是莫要離清慕太遠比較好。”
兩人讓陳衛幫忙調取了秦家莊的歷年籍帳，以及那些在邪祟中死去之人的個人檔案。
“不賴。”
“道友莫非是以爲那邪祟便是秦家莊祭祀的野神？”
紅影心緒萬千，淺淺地睡了過去。
錯了聖女，你此時該問“那你又該怎麼和你娘子交代？”纔對！
“沒什麼。”顧遊傾搖了搖頭，笑問道：“顧某才發現，聖女還有這種小癖好？感覺怎麼樣？”
“這樣可愛。”顧遊傾大笑，淺淺調戲了李清慕一番，擡腿溜了。
這是個什麼鬼姿勢。
“最好是……一丈以內吧。”李清慕十分認真地估計著距離。
不知是補氣丹起了作用還是爲何，秦若羽的狀況好了不少。
但姐姐她不會希望上仙大人死掉的……
這個距離，不錯。
總感覺不是很穩妥。
“道友在說什麼？”
“聖女聰慧。”
只是，讓她活動吧，她又總有意無意地往顧遊傾身邊跑，似乎有話要對他說，可李清慕又一直在旁邊，每每她將要開口又只得作罷。
秦家莊已經被邪祟屠滅，僅剩的那些逃難的流民，在昨日的屠殺中也所剩無幾，陳衛很好奇爲何還要去調查秦家莊？
還有那些倒黴蛋。
可惜這是李清慕的命令，他也只能遵守。
將此事安排好後，兩人取了一份輿圖，準備前往郎溪縣。
綠竹在雪中亭找了三圈，死活沒找到顧遊傾和李清慕，她氣急敗壞地取出了自己的聖地令，連接上李清慕的聖女令，大喊：
“聖女大豬蹄子！又丟下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