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福建海上出現了暫時的平靜,海盜頭子鄭十五終于走了,他拿著他能帶走的部分財物,帶著大小老婆孩子去了金山。
丁桐告訴他,只要不回來,永遠沒人追蹤他。至于說他積累的財富想全部帶走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算是他留下的買命財。
鄭十五也想明白了,想活著,就得老實的聽朝廷的話。至于那些帶不走的,他也不留戀了。
而丁桐把財物先分成兩份,其中一半,送到了英國。這是他們用來買各類機械,還有讓小猴子他們打能上流社會關節所用。
剩下的一半,又分成兩份,一份分給了島上的兄弟,要留的可以留下,該他們的一分也不會少;不想留下的,帶著財物回家買房買地,過安穩的日子,保證沒有人來追究他們之前所為。
另一份他拿給了仲羨,讓他可以上下打點,還有英國艦隊的人,誰也不是曾凡,只用對慶余帝一個人負責,他雖說現在聽命于曾凡,但是他想在這地界上好好帶兵,都是需要錢的。
他的分配方式,曾凡沒聽,對曾凡來說,這個不是問題。仲羨也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千里為官,自己可以住茅屋,但總不能讓其它人也跟著住茅屋吧?所以丁桐當初要跟他說,鄭十五的財富時,曾凡對他擺了一下手,說不用告訴他,他們自己看著辦。
丁桐了解曾凡,于是真的自己就去辦了。不過仲羨還不相信,拉著丁桐又來到了曾凡的小茅屋。
李萍帶著老太太去看她的大工廠了沒在家,而曾凡在門口的院子跟著自己的小學生們玩,看樣子,還挺開心,一身粗布的青衫,就跟一般鄉下的窮酸書生一樣,看著仲羨都覺得自己有些辣眼睛,這是朝廷的一品大員!
想想,上回閩浙總督因為彈劾他,于是現在被調往京城里,扔進御史臺。你不是喜歡彈劾人嗎?慢慢彈,皇上發揮了他最大的主觀能動性,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就那么高高的掛著。而被彈了曾凡,連斥責令都沒一個,人家還是好好的在這兒混著日子。
其實,那位總督若是來看看此時的曾凡就該知道,這位做完他想做的事,就會離開,一準不會為難于他,可是為什么他要來為難曾凡?看著自己的恩師還這樣,自己卻要拿那大筆的財富,他心里又寒了一下。
曾凡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笑著讓孩子們回去好好練字,然后讓他們進書房坐下,書桌上擺了一個相框,是他們夫婦陪著老太太一塊照的。老太太還挺喜歡,特意又讓人多洗了幾張,給江南的豪哥兒送去,曾凡也送了一張給孩子們。
“這相片不錯,還是恩師新潮,京城有洋人開的照相館,我爹娘根本不理,怕奪魂。”仲羨忙陪著笑臉。
“可惜湖南沒有,我寫信回去了,讓他們找找,若有那洋人的照相館,讓他們給老太爺他們照些相片。不然,子孫想看,都不知道上哪看去。”曾凡點頭,這相片他也很喜歡,李萍照得很端莊,自己看上去也沒那么老,老太太慈祥,算是很好了。
“相機不貴,就是學手藝有些麻煩。聽說是不難的,我回頭找個機靈的學學,買個相機也不算什么。”丁桐聽出了曾凡的不舍,忙說道。
“也好,學費我們出,機器也是我們來買。讓人學是正經。主要是那些藥水怎么弄,總不能說洗個照片還要去英國吧。”曾凡忙點頭,他可是真的希望能把祖父和父親的樣子留下來。
“恩師,若是這樣,我派船讓那兩個洋人回去拍就是了。”仲羨趕緊說道,這會他正愁找不到機會巴結恩師呢!
“對了,你們有什么事?”曾凡看看仲羨那樣也知道他有事了,問正事。
仲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拿給他四分之一的財物,那可是鄭十五積攢了一輩子的。沒看用四分之一的財物,就能把島上人員打發了。而丁桐想都不想分給了他四分之一,這個縱是他做了十多年的兵痞,也覺得有點虧心。怯怯的看著曾凡。
“關于鄭十五的藏寶。”丁桐有點無語,不過這是頂頭上司,不好晾著他,忙抱拳言道。
“我啥也不知道,你們不用問我。”曾凡給了他們一個白眼,非要他來表態,不會是想拉他下水吧?
“哦,是,小的已經分配好了,一共分做四份,兩份送到英國,交給了大爺,讓他買國內急需的這些器材,還有就是他也準備入股印度的兵工廠,這些都是要用錢的,我們的買賣的錢不夠。”丁桐忙遞上一個文件袋子,里面有些資料,證明他所說。
“是啊,這是大事,你讓他小心些,萬不可被人抓到把柄。回頭我會跟皇上解釋。”曾凡點頭,這筆錢這么花,倒也是必須的。
“一份給了盧旭東,鄭十五走了,盧旭東接掌大島,這些錢我給他收買人心了。”丁桐再說第二筆。
“做得好,鄭十五能存下這些錢,也是手下的人拼出來的,雖說都是臟錢,可是人家也付出了,分給他們也是應當的。”曾凡想了一下,說得還是有點遲疑,臉色凝重了一點。他提到‘臟錢’兩字,顯然,他想到是,這些海盜殺人越禍,才能集聚這些財富。仲羨的臉更白了,心都提到嗓子眼。
“最后一份,我想交給水師,畢竟我們跟英國人打產道,這些人總得喂飽了,才能給我們些好處。當然,還有上下的打點,我們帶的人可不多,這兩年,大人要求的緊,朝廷的軍餉也就那么點,讓人賣命,總得有點表示。”丁桐沉聲說道。
“你怎么看?”曾凡沉默了,想了一下,最終抬頭看向了仲羨。
“啊?哦,這個我想過,您說,英國每年都的船報廢,還有些損耗是可以報的。學生跟英國人關系很好,這一年,他們淘換了不少好東西給學生,沒事還來指點一下學生。但軍費您也知道,之前若不是從叛軍那兒弄了點錢,學生都要去要飯了。”
仲羨忙賠上了笑臉,現在他覺得丁桐真是會說話了,看看這話說的,他不是把錢給了自己,而是給了水師。這是為了水師的發展,當然,這錢,怎么用,還是自己說了算的,因為這不可能走水師的賬,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