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使勁兒打!”
溫如意一醒來,腦中還一片漿糊,就聽到怒火中燒的聲音,緊接著,一板子打在她屁股上,痛得她失聲尖叫。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是躺在偏院牀上不能動彈,已經病入膏肓,油盡燈枯了嗎?
溫如意掙扎著看看四周環境,眼前兇神惡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婦人,不正是她的婆婆?只是,此時的她,看著怎麼那麼年輕?
而婆婆身邊站著抱著一個嬰孩的柳氏,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
“老夫人,這夫人也太狠毒了,就因爲自己生不出孩子,嫉妒我生了童哥,竟然想要毒害我兒子。”柳氏瞪著溫如意,一臉刻薄與得意。
等等,這個場景怎麼這麼熟悉?
“我兒好不容易得了個孩子,這毒婦竟然想下毒害死我的孩子!雖說我兒現在在外公幹,可我卻不能饒過這毒婦,先給我狠狠打一頓,再扔進柴房關著,等老爺回來處理!”
老夫人呵道。
“是!”
這,這不是她二十一歲的時候,曾經經歷過的場景?
又一板子下來,溫如意痛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溫如意一醒來,就知道自己重生了。
她後背乃至臀部劇痛,那是因爲捱了責打。
前世,這裡就是她命運轉折點。
老爺的妾侍柳氏誣陷她殘害柳氏半歲的兒子,而老夫人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直接給她一頓板子,然後把她丟到了柴房自生自滅。
而此時老爺正好外出公幹,她無法辯解,也無處申冤,等老爺回來,事情已定,她被打的落下病根,並因爲殘害柳氏兒子,老夫人要老爺將她休棄。
然而老爺感念她是微末時相伴到現在的結髮妻子,所以只將她降爲妾。
當時溫如意還感激得很,結果回頭不到一個月,老爺又娶了身份高貴的正妻,她這個沒有生出孩子,又因爲犯了大過被降爲妾的人,在府裡過得越來越艱難,最後沒過幾年,就因爲被大夫人,柳氏,公婆暗暗磋磨,抑鬱而死。
只可惜,她重生在這最艱難的時刻,想要扭轉局面千難萬難,如果能早三年,那麼,她一定不會選擇嫁給姜雲成。
然而,既然上天在給她一次機會,難道她就這樣坐以待斃,認命赴死?
溫如意不甘心!
柴房裡面有一扇小窗,溫如意看了看,此時外面還隱隱約約的有光線,似乎太陽才落下去沒多久。
溫如意眼前一亮,也許,她還有轉圜的機會。
她記得等到月光從小窗戶裡透進來後,她貼身侍女青玉就會過來偷偷給她送吃的,那麼,這是不是她的一次機會?
但是她如何利用這唯一的一次機會,起死回生呢?
溫如意想到自己的孃家,不過一個毫無權勢的商販,而她親孃早逝,如今當年的是繼母,父親又畏懼繼母的兇悍……
所以,向孃家求助,大概是沒用的。
那麼也許,她只有一條路子可以走了!
沒多久,青玉來了。
“夫人!快吃點吧!”清羽眼底含淚,看著溫如意下半身血跡斑斑,嗚嗚哭泣,“幸好夫人平日裡心善,看管柴房的鄧叔受過您的恩惠,才放我進來,不過得抓緊時間。”
“青玉,你聽我說。”
溫如意被打得半死,又大半天沒吃飯,聲音虛弱,她抓住青玉的手,“青玉,你去報官爲我申冤,記住,去隔壁的慈溪縣衙報官!”
“……夫人,咱們大人就是鄞縣知縣,你卻讓我去隔壁慈溪縣報官?這行嗎?”
“老爺是這裡的知縣,爲了避嫌,你纔要去隔壁縣衙。”
“可是,隔壁的方知縣,和我們老爺是死對頭啊!”
“正是因爲死對頭,我纔要你去他那裡報官。”
若是去了旁邊於姜雲成交好的知縣喊冤,旁的知縣肯定認爲這是姜雲成家事,不願意過問。可若是去了姜雲成死對頭慈溪方知縣那裡,他一定會管。
畢竟,他巴不得姜雲成家裡鬧點事,好抓住小辮子呢。
“雖然奴婢不明白,可奴婢這就去。”
青玉是跟著溫如意一起長大的婢女,對溫如意十分忠心,聽了溫如意的話,連夜就想辦法出府,去了隔壁的慈溪縣。
慈溪知縣方久生一大早聽到有人敲鼓喊冤,再一聽是隔壁鄞縣的家事,頓時來了精神。
“快,快把人喊進來,本官倒要聽聽,姜雲成家裡能有什麼事情!”方久生喜不自禁,看到身邊的縣丞甄凡語,更高興,“來來,甄兄啊,你也跟本官一起聽聽,湊個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