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 您說笑了,姜家的那一口飯,吃到嘴裡有多不容易, 相信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俗話說, 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大的碗, 小婦自問沒本事吃薑家這碗飯。”
周曉蝶本還一肚子氣, 想著這次既然溫如意撞上來, 她就好好教訓一下,免得家裡那老妖婆和姜雲(yún)成不知好歹,吃著碗裡的, 看著鍋裡的。
但是周曉蝶沒想到,溫如意這麼直白。
溫如意和姜家、周曉蝶那點事, 雖然明面上沒公開, 可其實大家清楚得很, 說到底,就是姜雲(yún)成攀上高枝, 拋棄了溫如意。
溫如意這麼說,周曉蝶有點惱羞,但是心裡還是痛快點,算溫如意是個明白人,沒有動不該動的心思。
“你是機靈, 不過未免機靈過頭了吧。你想開鋪子賺錢, 去哪都好, 爲什麼要開在縣衙附近, 這成天知縣大人路過, 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覺得尷尬?”
“夫人, 賺錢哪有尷尬不尷尬的,丟臉總比餓死強吧。”
“……”
這溫如意說話,總讓人沒法接啊。
周曉蝶哼了一聲,“你嘴裡說的倒是清白,只希望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否則我可不會放過你。”
周曉蝶可不許姜雲(yún)成糊弄她,她嫁給姜雲(yún)成本就下嫁,所以心中一點委屈也不能忍,那柳氏已經(jīng)在了,也算乖巧,周曉蝶可以忍一下,可再也不能有別人,尤其是溫如意!
“夫人,這個,我比誰都明白。”
溫如意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百姓,權貴之類的人,她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明白,最好。”周曉蝶剛纔也看到了崔瑩的衣服,之前溫如意的帕子,的確是有幾分別緻,不過周曉蝶沒放在眼裡,畢竟她是知府女兒,見到過的好東西多了。
可崔瑩那衣服,確實讓人眼睛一亮。
“對了,崔瑩身上的衣服,是你做的?”周曉蝶剛想問,結果一個婢女匆匆來報,“夫人,大人妹子跟人吵起來了。”
周曉蝶可討厭這個小姑了,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惹是生非,令人生厭,“她又怎麼了?早知道不同她一起來踏青了。”
“她,她和忠德伯府的崔小姐不知道怎麼的吵起來了。”
溫如意一聽也驚訝了。
崔瑩火爆脾氣,而姜雨霏又喜歡狐假虎威,她和崔瑩吵起來不奇怪,但是溫如意也怕事情鬧大,畢竟是她邀請崔瑩來踏青的。
“這鬧大了,大家面子都不好,知縣夫人,這裡您聲望最高,不如去勸解一下?”
溫如意這一頂高帽子下來,周曉蝶心裡舒適了不少,也是,她好歹是知縣夫人,且去看看調(diào)節(jié)一下,展現(xiàn)一下她的威儀也好。
於是周曉蝶、溫如意等人跟著婢女,到了現(xiàn)場。
此時,崔瑩正和姜雨霏拌嘴,周圍許多小姐夫人分爲兩個陣營,幫著助陣。
“不就是一件裙子嗎?有什麼了不起?”
“這是一件裙子的問題嗎?明明是你故意刮爛我的裙子!”
溫如意走近一看,果然,崔瑩裙子上的繡花,被割破了。
“這能怪我嗎?只能說你這裙子是紙糊的吧,我輕輕一碰,裙子就爛了!這種稀爛的衣服,崔小姐也敢穿出門。”
“這好好的裙子,說爛就爛?撕破紙也得費點力氣吧,張夫人,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身上藏著東西,不是剪刀,就是匕首,這裙子繡花裂縫明明就是被整齊劃破的。”
崔瑩這麼說,姜雨霏心虛了,“你血口噴人!你誣賴我!”
“我有沒有誣賴你,搜身就知道了。”崔瑩說著,她兩個婢女牢牢抓住了姜雨霏左右手,崔瑩雙手往姜雨霏身上一摸,果然摸出了一把小刀子。
“你帶了刀子,往我身上撞,劃破了我的衣服……或許是我想岔了,你不是想毀掉我的衣服,而是想謀害對吧?看來,今天的事情,必須得報官了,我這條命,差點就沒了是不是?”
崔瑩這麼一說,姜雨霏直接嚇傻。
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當衆(zhòng)行兇啊。更何況,崔瑩還是忠德伯的女兒,殺了她,她即便是知縣妹妹,也沒有活路啊。
“不,不是的,我沒有想殺你。我只是割破了你的衣服而已……我沒有想害你的意思……”
被崔瑩一嚇,姜雨霏不打自招。
在旁邊看著的周曉蝶忍不住皺眉,“蠢貨!”
想到這姜雨霏是她的小姑子,周曉蝶更是怒火中燒,這蠢人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連累自己。
崔瑩一眼瞧見了周曉蝶,“正好知縣夫人也在,您給評評理,這張夫人自己承認故意割破我衣服,您說該怎麼辦?對了知縣夫人,可別因爲她是您的小姑,偏袒她哦,咱們這麼多人可都看著呢。”
周曉蝶瞬間被大夥兒盯著,她更是氣得吐血。
看她嫁了個什麼人家,難怪溫如意千方百計想擺脫。
姜雨霏被崔瑩懟得六神無主,手腳慌亂,如今看到周曉蝶來了,內(nèi)心覺得有了主,立即向周曉蝶求助,“嫂子,救我。”
“……”
救頭豬都比你有用!
周曉蝶忍住怒氣,臉帶笑意,“看來姜氏是一時糊塗了,竟然做了這樣的蠢事,既然她割破了崔小姐的裙子,自然是要原價賠償了。”
“原價賠償?她割了我裙子,之前還抵死不承認,她害我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原價賠償就可以了?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看誰不爽,就去割了誰的裙子,然後賠個幾兩銀子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