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茶靡輕笑,“有勞佟侍妾費心了,茶靡還是剛纔的那些話,茶靡累了,不想再重複一遍。”
佟憐兮聞言更是生氣,手中茶盞隨手摔在地上,粉碎,“給我打,打到她肯求饒爲止!”
執鞭的人聽令,揚起手將皮鞭狠狠的抽在落茶靡的身上,皮鞭像藤條一般的硬,有些地方還掛著倒刺,每落在身上,便是一道傷痕,佟憐兮似乎極爲享受這種場面,目不轉睛的看著落茶靡面上的表情。
而落茶靡只是緊緊咬住了下脣,拼命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嘴脣已見血絲滲出,就差匯成點滴滴了下來,可身上的血跡已經染紅了衣衫,月白色的流紋裙更像是增添上了幾朵妖冶的梅花。
落茶靡漸漸昏迷了過去,再醒過來,便是一盆涼水澆在了自己的頭頂上,血跡和著清水一點點流了下來,滴在身下的稻草上,鮮紅的刺眼,不知道爲什麼,身上竟然還會火辣辣的痛。
佟憐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落茶靡,很疼是嗎?加了鹽的水應該滋味兒不錯吧?”
落茶靡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可還是在笑著,“呵呵,佟憐兮,看來你是真的希望我死,那等我死了,你要記得去黃泉路上陪我!”
佟憐兮最恨的就是落茶靡這一副不屑一顧,又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不禁更加生氣,“這還沒夠一百鞭呢,你們愣著幹什麼?繼續給我打!”佟憐兮呵斥著左右的人。
左右的人又拿起皮鞭,甩了一甩已經有些勞累的手,繼續抽了下去,落茶靡到後來只能一點點見識到血珠飛揚在自己眼前,意識卻已經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看見身前一個熟悉的身影,手裡拿著什麼,對佟憐兮頤指氣使,“王爺的令牌在此,見此令牌如親見王爺,放了主子!”
“你不過是一個小小奴婢,我憑什麼聽你的話?”佟憐兮不肯放人。
落茶靡努力睜大雙眼,漸漸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莞純,莞純氣焰不減,“我是一個奴婢不錯,可是如果你有膽量去領教領教王爺的刑罰的話,你當然可以不聽,如果沒有,我勸你還是識時務者爲俊傑。”
佟憐兮聽到“王爺的刑罰”幾個字,身形明顯顫了一顫,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命令了放人,走出了大牢。
落茶靡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霓裳苑,想掙扎著起身,卻發現還是渾身的疼,莞純和綠蘿還在一旁守著,將落茶靡慢慢扶著坐起。
“是你?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王府的?爲什麼我完全不知道?”落茶靡想起了莞純,就是那日自己冒險放那些女子出去的時候,一直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我記得你說過,你因爲傾慕夜冷觴淪落到這般境地,你當時就知道我的身份,對不對?”
莞純莞爾一笑,“是,我當時就知道,所以我纔會護你,不然,對於一個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的人,我又何必出手相救呢?”
“你進王府,是爲了成爲夜冷觴的枕邊人?”落茶靡想知道莞純究竟爲什麼要來到王府。
莞純卻是搖了搖頭,“你錯了,我早就說過,如果有緣,我們自會相見,我只是前些日子聽說你和別人離開了王府,這纔來到這裡,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而且,你出去的這段日子,你並不開心。”
“你怎麼知道我不開心,我開心得很,回到這裡,我纔是不開心。”落茶靡在掩飾著自己心裡的情感,因爲自己面前這個莞純,知曉自己的心思要比綠蘿還要透徹,落茶靡下意識的在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