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宸他們在島上戰斗,尼古拉斯也沒閑著。
聯系上田皓桐與木林森,建立起保密通信線路后,尼古拉斯再次給總統打了電話,提到立即派遣特種部隊登陸曼哈頓島,為唐旭宸等人提供支援。只可惜,科波菲爾仍然沒有采納他的建議。
此時,已經是清晨六點了。
天色已經放亮,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唐人街那邊的戰斗已經結束,根據愛田玲子匯報的情況,大部分兒童、婦女與傷員都已到達小東京,上杉信玄安排了足夠的人手照顧傷員,只是唐人街已經徹底被毀,還死了很多人。除了掩護平民撤退的青紅幫槍手,還有很多武裝平民在戰斗中被恐怖份子打死,更多的人則與大部隊走散。
恐怖份子沒有占領唐人街,在戰斗結束之后就撤走了。
到底死了多少人,愛田玲子也不清楚。上杉信玄已經組織起一批人員,準備在天亮之后去唐人街尋找幸存者。
此時,唐旭宸也管不了唐人街的華人。
“情況比預想的糟糕。”唐旭宸盡量長話短說,畢竟無線電通信并不十分安全,很有可能被恐怖份子探測到。“根據我們判斷,松下武藏未必會竊取聯邦儲備銀行的黃金,他肯定有別的目的。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找到黑田文奄,他是這次恐怖襲擊的關鍵任務,松下武藏的所作所為很有可能是在為他打掩護。”
唐旭宸說這番話的時候,尼古拉斯調出了黑田文奄的資料。
“我們得找到他,而且只有找到他,才能搞清楚松下武藏的意圖。”
“他是一名金融投資者?”
“沒錯。”
尼古拉斯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你們的判斷沒有錯,那么他們盯上的就不是聯邦儲備銀行的地下金庫。”
“你那有線索了?”
“暫時沒有,不過我會查清楚。”
“特種部隊什么時候登陸?”唐旭宸沒有糾纏這個問題。尼古拉斯不是萬能的,他需要時間去進行調查。
“我已經再次向總統提出了建議,只是再次遭到拒絕。”
“媽的。”
“唐,我向總統施加了很大的壓力,但是你得理解。恐怖份子掌握著一枚臟彈,還威脅在局面失去控制的時候引爆。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都不敢派特種部隊登陸曼哈頓,總統有很多顧慮。”
“時間正在流逝,局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如果松下武藏在二十四小時內離開,我們就需要一支部隊。”唐旭宸嘆了口氣,說道,“在昨晚的戰斗中,我們的傷亡非常慘烈。青紅幫半數以上的槍手傷亡,整個唐人街被毀,剩下的在保護平民。大和會社的傷亡更大,幾乎所有槍手都被恐怖份子殺害,其他參與戰斗的幫派同樣遭受巨大損失。如果沒有增援,我們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候,就算查明了松下武藏的意圖,找到了藏匿臟彈的地點,我們也無法阻止松下武藏得逞。不管用什么辦法,盡快把增援力量派過來。最遲今天晚上,我們就得跟恐怖份子決戰。”
尼古拉斯嘆了口氣,一下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老唐,可以用我們的人。”說這句話的是木林森。
“老木?”
“對,是我。”木林森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已經發出了動員令,第一批行動人員在今天上午就能到達,最后一批也將在今天傍晚到達。如果聯邦調查局能提供幫助,我們的行動人員就能在天黑之后登陸曼哈頓。我們不是美國人,與美國當局也無關,也就不需要總統批準。”
“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咬了咬牙,說道:“你們有多少人?”
“第一批到達的有五個小隊,五十名行動人員,都是最精銳的特種兵,另外兩批各有十支小隊,總共二百五十人。”
“全是特種兵?”
“大部分是退役特種兵,少數是退役軍人,不過都是偵察兵,至少都接受了兩年的特殊訓練。”
“能跳傘?”
“當然能。”
尼古拉斯長出口氣,說道:“行,我會安排。不過,最快也要等到天黑之后,才能采取行動。”
“沒問題,我們不會在白天與恐怖份子交戰。”唐旭宸沒有亂說,因為按照恐怖份子的安排,島上的平民將在白天領取生活用品,肯定到處都是人,而他們顯然不可能在人群里跟恐怖份子戰斗。
“現在的問題是,必須搞清楚松下武藏的真實意圖。”田皓桐在這個時候才開口。
“小田?”
“對,是我。”田皓桐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們也做了分析判斷,松下武藏未必會洗劫聯邦儲備銀行,至少不會帶著兩萬多噸黃金逃離美國。事實上,不管他的準備有多么充分,都不可能帶走那么多的黃金。此外,只要他這么做了,要想把那么多的黃金轉換成貨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唐旭宸沒有吭聲,這也是他的判斷。
雖然他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以尼古拉斯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問題是,根據現在掌握的線索,確實有很多恐怖份子聚集在華爾街,而且在事發之后就在清理通往港口的下水管道。此外,根據偵察衛星拍下的照片,在聯邦儲備銀行里有一個很明顯的熱源。也許,恐怖份子正在用激光切割機之類的設備打開地下金庫的大門。”田皓桐嘆了口氣,又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恐怖份子為什么要這么做?如果他們的目的不是洗劫聯邦儲備銀行,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氣,動用那么多人員去打開地下金庫的大門。松下武藏絕不會做無用功,他的這個安排肯定有很重大的意義。也許,華爾街那邊發生的事情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田皓桐把話挑明,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尼古拉斯?”
“在。”
唐旭宸長出口氣,說道:“現在,你得查明,在事發的時候,停泊在紐約港里的那些船只的具體情況,特別是運載的貨物。”
“船只?”
“或許,洗劫聯邦儲備銀行地下金庫是松下武藏為離開美國做的安排。”
“什么意思?”
“如果兩萬多噸黃金被裝上了某艘貨輪,聯邦調查局會盯著恐怖份子,還是盯住這筆價值數萬億美元的財富?”
“這……”
“松下武藏肯定不想死在這座島上,他會設法離開,也就要設法引開聯邦調查局等美國情報安全機構的注意力。”
“明白。”
“還有,”唐旭宸揉了揉額頭,說道,“或許,我們得重新判斷松下武藏手里的籌碼。”
尼古拉斯有點驚訝,或者說不大明白唐旭宸的意思。
“現在,我們得把線索重新疏理一遍。”唐旭宸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為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把現在發生的事情當成一次嚴重的恐怖襲擊事件。當然,這也確實是一次嚴重的恐怖襲擊事件。問題是,如果我們對松下武藏的推測沒有錯,他的目的不是摧毀曼哈頓,而是獲得藏在曼哈頓的某樣東西,他就算不上真正的恐怖份子,更像是一名綁匪,通過綁架曼哈頓的八百萬美國公民來要挾美國當局,達到控制曼哈頓的目的。他手上最有威脅的籌碼就是那枚臟彈,也正是如此,美國當局才投鼠忌器,不敢貿然采取行動。”
其他人都沒吭聲,等著唐旭宸說下去。
“介于發生在皮爾斯堡的核爆炸,所以我們相信他確實有一枚臟彈。因為通過小澤麻衣滲透了大和會社,所以在事發前,他就把臟彈送上了曼哈頓,藏在了一個非常隱蔽,很難被找到的地方。”
“老唐,你是說……”木林森首先明白過來。
“尼古拉斯,你們掌握的線索與證據中,有哪些足夠證明松下武藏有一枚臟彈?”
“國際黑市上的核原料交易情況,還有出現在島上的核輻射源。”
“查清楚那些核原料的去向了嗎?”
“暫時還沒有,調查還在進行,需要足夠的時間。即便是聯邦調查局,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查清楚。”
“核輻射源呢?”
“偵察機與偵察衛星都已確定,島上有幾十個核輻射源,其中一些還在移動,只是沒有在地面上。從移動的路線來看,肯定在地鐵里面。”尼古拉斯稍微停頓一下。“這些都能夠證明,恐怖份子確實擁有一枚臟彈。”
“顯然,這只是表象。”
“什么?”
“按照我之前的分析,松下武藏早就把臟彈送上了曼哈頓,而且藏了起來。既然我們沒發現藏匿臟彈的地點,松下武藏為什么要制造那么多的假目標,甚至利用地鐵,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
“如果我是松下武藏,肯定不會這么做。就算要設置假目標,也只會設一個,而且設置成陷阱,讓美國當局認為已經找到臟彈,然后派遣特種部隊前去奪取臟彈。我會利用這個機會消滅特種部隊,讓美國當局嘗到苦頭,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并且以此提出一些美國當局不可能拒絕的要求。”
“問題是,那些核原料怎么解釋?”
“障眼法而已。”
尼古拉斯咬了咬牙,說道:“照你的意思,松下武藏沒有臟彈,只是在虛張聲勢?”
“你說呢?”
“偵察機與偵察衛星都已確定,島上有幾十個核輻射源,其中一些還在移動,只是沒有在地面上。從移動的路線來看,肯定在地鐵里面。”尼古拉斯稍微停頓一下。“這些都能夠證明,恐怖份子確實擁有一枚臟彈。”
“顯然,這只是表象。”
“什么?”
“按照我之前的分析,松下武藏早就把臟彈送上了曼哈頓,而且藏了起來。既然我們沒發現藏匿臟彈的地點,松下武藏為什么要制造那么多的假目標,甚至利用地鐵,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這……”
“如果我是松下武藏,肯定不會這么做。就算要設置假目標,也只會設一個,而且設置成陷阱,讓美國當局認為已經找到臟彈,然后派遣特種部隊前去奪取臟彈。我會利用這個機會消滅特種部隊,讓美國當局嘗到苦頭,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并且以此提出一些美國當局不可能拒絕的要求。”
“問題是,那些核原料怎么解釋?”
“障眼法而已。”
尼古拉斯咬了咬牙,說道:“照你的意思,松下武藏沒有臟彈,只是在虛張聲勢?”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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