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賀蘭缺的緣故,秦皓月已經(jīng)沒捉休休鳥的心思了。
本應十分精彩的靈寵捕獵賽她並沒有感受到熱烈的氛圍,垂頭喪氣,空手而歸。
賀蘭缺的沉默對她來說無疑是默認。
他真的只是因爲自己是爐鼎?
與爐鼎雙修,靈力突飛猛漲,難怪她看賀蘭缺最近容光煥發(fā),似乎靈力又漲了一大截似的。
這事兒……須彌樹知道嗎?
“你以爲本尊什麼事都能知曉嗎?”須彌樹突然說了話。
秦皓月坦然:“我以爲你能。”
須彌樹:“……”
漫長的沉默後,又響起它的聲音。
“這種東西對你影響不大的,什麼爐鼎於你來說也不是壞事,對你沒有一點害處,只是……也沒多少好處罷了。”
“我見人世對這東西的態(tài)度……簡直是如癡如醉,所以你只要不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修你的煉就好了。”
“可賀蘭……”
“若你不在意他,就不會成天總想著他了。矛盾早晚要解決,遇事擰巴,最後不僅荒廢了自己的時間,失落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秦皓月長嘆一口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本尊遠不止是一棵樹那麼簡單,無知女子!”須彌樹叫道。
秦皓月卻當沒聽見一樣,還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
靈寵捕獵賽前十名都已經(jīng)出來了,賀蘭璧憑藉著風靈根榮獲第二,第一的則是……葉玄機。
秦皓月對什麼排名都不感興趣,她回了學院後就去了藏書閣躲一躲。
很可惜學分只夠去一樓的。
幾日來,她都儘量避免和賀蘭缺正面接觸。
有時候會看見他憂鬱的神情,可仍舊狠心不和他說話。
當一個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騙局中是會崩潰的,會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自身價值,會質(zhì)疑周遭的所有。
值得慶幸的是秦皓月還沒有到崩潰這種程度。
她知道,蕭鳴告訴自己這件事絕對不是什麼爲她好,他巴不得看自己和賀蘭缺吵架。
很高興,他做到了。
等到秦皓月次“偶遇”蕭鳴的時候,她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耗盡了。
“師妹,最近煉藥課上得不順利啊?”
“讓開。”通道狹窄,秦皓月沒辦法直接走出去。
蕭鳴伸手扶住旁邊的書架,徹底將秦皓月圈到牆角。
“你是不是聽不懂崇月國的話?”這三國之間現(xiàn)如今的語言只有口音上的差別,但大家說的都是通行的神洲雅音。秦皓月懷疑蕭鳴腦子有問題,不然爲什麼會三番五次惹上自己。
“其實像你這種有天賦的人,完全不需要煉藥啊,何必要想不開呢。”蕭鳴促狹笑道。
她明白蕭鳴什麼意思,擡手時指間一道冷光,刺向他的手臂。蕭鳴躲得很及時,秦皓月也用雲(yún)縱從他身上跨過去,飄飄然離開了被困的窘境,而站在書架通道出口處扭頭對蕭鳴道:“我知道自己在煉藥上有天賦,而你這種雜魚,怕是煉一顆三品丹藥都要準備一週的時間吧。”
“秦皓月!”
“怎麼了?被我戳中了痛處?蕭鳴師兄啊,做
人要努力,當你把心思放在正經(jīng)事上時,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廢材了,還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被黃字科的新生打得認輸。”秦皓月知道蕭鳴再生氣也不敢在藏書閣鬧事,說完了之後,瀟灑利落地走了。
蕭鳴緊緊地攥著拳頭,眼睛發(fā)紅。
從來都沒有人能和他這麼說話!
秦皓月一個新生,還敢用“雜魚”這種詞嘲諷老生,簡直是不知死活!
要不是看在她是個爐鼎還算有用的份上,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瞇了瞇眼,蕭鳴嘴角勾起冷笑。
“秦皓月,看你成了我的爐鼎後,還敢不敢這麼和我說話了。”
煉藥院每季都會有固定的採藥時間,那時全煉藥院的師生一同去藥山,短則三五日,多則十餘天才能回來。
秦皓月與賀蘭缺之間的關係變得微妙,就連旁邊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多半正在鬧不和。
謠傳千奇百怪,紛紛擾擾,秦皓月全然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按時上課,去百里溪那看桐桐。
關於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個孩子,衆(zhòng)人雖然知道表面上這孩子的來歷是百里溪所說的,下山撿的孤兒,但背地裡,猜測頗多。
有人說這孩子是百里溪的,還有人大膽猜測,這該不會是學院裡的學生的吧?
目前看和百里溪走得近的,除了他的學生凌拂柳,就剩秦皓月了。
秦皓月一來,百里溪也領回來一個男孩兒。
最關鍵的是……秦皓月是有伴侶的。
仔細一看,這桐桐長得倒是和賀蘭缺很像。
煉藥圈好亂,想靜靜。
秦皓月沒聽說關於桐桐的流言蜚語,也沒太注意。
等到了藥山之後,她就和凌拂柳一同跟在百里溪後面。
學院中就是這點不好,什麼都愛比較。正當秦皓月準備去採藥時,就聽煉藥院唯一一個女導師說道:“百里先生,這次只有我們二人帶隊,不如藉此機會比試比試,也好有些樂趣,不至於使採藥過於枯燥,可好?”
此導師名叫衣飄飄,也是賀蘭缺的煉藥導師,駐顏有術,聽說年紀可不小。
百里溪對這種前輩的態(tài)度都一樣,謙遜有禮,聞言點頭稱好。
這次共來了五十學生,衣飄飄就隨機地將他們分成兩隊。
上次秦皓月煉出四品丹藥的事情已經(jīng)不知外面?zhèn)鞯迷觞N樣,但當時考覈的學生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其中佩服者佔少數(shù),其餘的都懷疑秦皓月是作了什麼弊,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才煉成四品丹藥的。
只是當時還有學院裡那舉足輕重的長老在,旁人不敢置喙。
只得在心裡默默猜測、嫉妒、甚至嘲諷。
衣飄飄知道賀蘭缺與秦皓月的關係,縱然她不喜歡打聽這些小道消息,也聽學生之間閒談,講了不少。她若有所指地對著百里溪道:“先生高足,能用我們未見的方法煉製丹藥,必對採摘靈植也有獨到見解。今日我們採常見的靈植同時不如比拼,看哪一隊採到的五階靈植更多,先生意下如何?”
“好。”百里溪欣然應戰(zhàn)。
賀蘭缺與秦皓月分列兩隊,等哨聲一響,自然是分道揚鑣。
衣飄飄把條件固定在五階靈植之上,也是
爲了他們的安全著想,越高階的靈植周圍有靈獸的概率就越大,採藥可以,因此丟了命可就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桐桐因爲病癒的緣故,感知力竟然又提升了不少。
這次出門,秦皓月特地把他放進了自己靈臺,她也不是想要桐桐幫自己什麼忙,只是不想和他分別太久。
不放心把桐桐放在煉藥院其他學生那裡照料。
桐桐在靈臺裡和小火狐玩,同時還能分出心道:“孃親,東南方向,五十步。”
隨著桐桐的指示,秦皓月幾乎去哪兒都能發(fā)現(xiàn)五階靈植。
“這片山頭五階的好少哦。”桐桐說著:“可以到別的地方看看嘛?”
三日爲限,只要三日後在入山處集結就沒有問題。
秦皓月獨自一人走南闖北曾爲採藥上山下海,不怕一個人走。看著身後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她便獨自往藥山的深處走去了。
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是夜,秦皓月在桐桐的指引下又發(fā)現(xiàn)了一株五階靈植。
仔細一瞧,竟然是神女紫金草。
神女紫金草很漂亮,最大的有人小臂那麼高,紫色的枝條垂下,如欲語還休的少女,白日裡吸取日之精華,到了夜晚,會分泌一種看似金絲一樣的汁液,在夜間發(fā)出亮金色的光芒。
正如傳說中的女神一般,光彩奪目。
秦皓月查了自己靈臺裡的《丹藥大全》,發(fā)現(xiàn)這個是虯龍紫金液的原料。
而虯龍紫金液則對精神攻擊系鬥技有絕佳的輔助效果,可以在短期內(nèi)使人有一定程度的突破。
小心翼翼摘了紫金草後,秦皓月就收到了自己的藥箱中,不打算把它上交了。
反正藥山裡採到的藥如果不上交院裡,都是自己的。
採完了藥,秦皓月就找了棵樹,有的樹軀幹寬,足以用來休息。
睡到一半,她則突然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
秦皓月猛地睜開眼。
月光下,則是一個男子的輪廓。
“蕭鳴!”又是蕭鳴!
秦皓月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便翻身從低矮的樹枝上下來,瞬間召喚出了自己的冰戟,直指蕭鳴咽喉要害處。
“你到底有完沒完?”
“嚯,你竟然也是靈師?”蕭鳴眼中閃過一絲羨煞的情緒。
月光下,山中有靈石發(fā)光,潺潺溪水攜月色靜靜流淌,他可以清晰地看見秦皓月的曼妙身軀以及持冰戟的模樣。
“少廢話。”她不知道剛纔是蕭鳴摸自己還是怎麼樣,現(xiàn)在只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他既然有膽量屢次三番來挑釁,就要承受這代價。
“好啊,那我們就都靜悄悄的,不說話了。”蕭鳴笑容有些猖狂,似是成竹在胸。
秦皓月動手後才發(fā)現(xiàn)周圍有些不對勁。
她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並且周圍有東西阻礙感,一冰戟刺過去,蕭鳴一躲,她就直接將冰戟刺到了什麼東西上。
被刺中的地方發(fā)出淡藍的幽光。
是障眼結界!
蕭鳴哈哈笑道,對付秦皓月還算遊刃有餘:“小寶貝兒,我勸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別弄得自己一身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