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劍的提議讓眾人的目光同時又看向曹彰。大家伙心里可是解氣的很。特別是那些家里有養(yǎng)花大棚的人,對這個死瘸子特別的厭憎。
如果不是丁劍自報身份,大家還真就擔(dān)心曹彰會把養(yǎng)護(hù)基地的技術(shù)人員給撤走。其實撤走技術(shù)人員那還是小事,因為這個養(yǎng)花基地已經(jīng)建立了三年有余,大家對養(yǎng)花的技巧已經(jīng)頗有心得,大家伙最擔(dān)心的其實是銷路。如果曹彰單方面撕毀合同,憑著曹彰的關(guān)系,這個基地的鮮花只怕是爛在了大棚里也不會有人問津。
作為村支書,方廷偉比任何人都恨曹彰。想當(dāng)初養(yǎng)花基地的建立可是他向鄉(xiāng)親們拍了胸脯做了保證的。曹彰若是真的半路撒手,方廷偉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因此聽到丁劍擠兌的話,他大聲附和道:“曹經(jīng)理,你剛才的話大家伙可都聽見了,你不會不認(rèn)帳吧?”
“對呀,我可是聽到了,勇子,你聽到了沒?”這是有那促黠之心的人故意問的,聲音還特別的大。被問的人更是放開了嗓門:“當(dāng)然聽到了,我又不聾不瘸的,怎么能聽不見呢?大家伙說是不是?”
“就是啊,我們可都是聽到了……”
所謂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曹彰就應(yīng)驗了這句話。聽著周圍人們那亂糟糟的起哄聲,再看看人們臉上那副幸災(zāi)樂禍,曹彰洗心里恨得要死,可是對面人多勢眾,又有個張口就罵伸手就打的丁劍,他可不敢有絲毫發(fā)怒的表現(xiàn),只有搓著手諾諾說道:“那個……那個我不會……”
“不會?”丁劍嘿嘿一笑,那笑容要多奸詐就有多奸詐,看的曹彰嘴角直抽。丁劍笑嘻嘻的四下看了一眼,大聲說道:“各位大叔大哥們,這死瘸子說他不會頭朝下走路。其實不會不要緊啊,大家伙可以幫忙的嘛。人不用多,兩個人就成……”說到了這里,丁劍忽然不往下說了,有那心機(jī)的人高聲問道:“大丫家里的……”
丁劍不由皺皺眉頭,他實在搞不懂這話是什么意思。說話的那人看到丁劍這幅表情,哈哈笑著解釋道:“丁董事長,你大概還不明白這是啥意思吧?”
丁劍老實不客氣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人又是一陣大笑,說道:“這是我們這里的方言,家里的意思是丈夫妻子之類。就像剛才我說大丫家里的,那就是說大丫的丈夫……”
“哦……”丁劍恍然大悟,心里不免一陣竊喜:嘿嘿,這男朋友裝的,一下升級成丈夫了,這要是被方怡聽到……真想看看她什么表情啊!
說話的那人解釋完,接著問道:“大丫家里的,咱們要怎么幫幫曹經(jīng)理啊、咱們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你說改怎么幫吧,只要你一句話,大家伙絕對是舉雙手贊成。”
丁劍看了看神色惶恐的曹彰,笑道:“很簡單啊!只要是兩個人抓著這死瘸子的兩只腳……”
“明白了!”說話那人立刻明白了丁劍的意圖,大聲喊道:“我來幫幫曹經(jīng)理,勇子,我看就咱倆的吧!”
“好啊!”隨著話聲,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年輕人走出人群。看到這個人,曹彰臉色惶恐之情更深,蓮蓮搖著頭說道:“不……丁董事長,你饒了我吧。要不你換個方法的了……”
“換了方法?”丁劍眼珠一轉(zhuǎn),問道:“是不是我換個方法你就能按照我說的做?”
“是……”只要不是讓我頭朝下走,我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yīng)。“曹彰還以為丁劍是想在他手里訛點(diǎn)錢花呢,因此想也不想的立刻答應(yīng)下來。
“那好辦……”丁劍肚子里壞點(diǎn)子有的是,見那曹彰上鉤。立即說道:“那你給大家伙學(xué)兩聲狗叫總可以吧?你不會連這個也不會吧?”
“我……”曹彰臉上一片鐵青,只是看到丁劍那對眸子里投射出來的殺氣,嚇得他一縮脖,硬起頭皮說道:“我會……汪汪……”他竟真的學(xué)起狗叫來。
“哈哈……”哄笑聲頓時響起。丁劍卻是沒有笑,他微瞇著雙眼看著曹彰,心里不禁對這瘸子有了點(diǎn)佩服,同時,還有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戒意。
作為一個公司的經(jīng)理,能在這么多人面前學(xué)狗叫,這種忍辱負(fù)重的勇氣,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有的。別人丁劍不敢說,但是他卻知道,如果自己遇到這種事,就算是被人活活打死,他也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
“瘸子,我很佩服你。”丁劍陰陰的笑了幾聲,接著說道:“古有韓信能受**之辱,今天你曹彰為了諾言學(xué)狗叫,幾百年之后,這也算是一段佳話啊,哈哈……”
丁劍那狂妄的笑聲落入曹彰耳畔,那簡直就是有人在用力扇他的耳光一樣啊。她低著頭,暗暗的咬牙發(fā)狠:“小子,先讓你狂兩天,等我安然離開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場鬧劇終于收場,曹彰低著頭灰溜溜的出了人群。他現(xiàn)在可算是人財兩空,當(dāng)眾學(xué)狗叫丟了面子不說,踹了一腳寶馬竟然被丁劍訛詐去了好幾萬,這讓他對丁劍得很已達(dá)到了一種臨界點(diǎn)。眾人的目光雖然都還落在他的身上,但是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曹彰眼中的恨意。
丁劍回到方怡家,兩個女人正在客廳里說著什么,一見丁劍進(jìn)屋,都站了起來。丁劍對著他倆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大丫,你媽呢?“
“不許喊我小名!”方怡氣呼呼地喊了一聲,丁劍哈哈一笑,也不愿在方怡的家人面前落了方怡的面子,在笑聲中扭頭四望,當(dāng)他沒有看到胡立靜的時候,不由問道:”大丫,你媽呢?
“什么你媽?難道你不該……”
“姐姐說的太對了,姐夫你也得喊媽……”唯恐不亂的方冰冰借機(jī)起哄。丁劍白了他一眼喝道:“小孩子家家的,瞎起什么哄?”
“嘻嘻……”方冰冰難得的沒有和丁劍繼續(xù)斗嘴,笑嘻嘻的抱住了方怡的胳膊,把小腦袋枕在方怡的肩膀上,嬌憨的看著丁劍發(fā)笑不已。方怡生怕丁劍難堪,拍了下方冰冰的下臉蛋兒說道:“冰冰,你又瞎說,真要是惹急了你姐夫,你求我的事兒我可……”
“姐姐,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啊!”方冰冰一聽就急了,抱著方怡的胳膊就是一陣的搖晃。身體單薄的方怡哪里禁得住她這么個晃悠發(fā),立時腦袋發(fā)脹眼冒金星,荒蠻告饒:“算數(shù),姐姐說話一定算數(shù)。”
“嘻嘻,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志得意滿的方冰冰媚笑著拍方怡的馬屁。方怡無可奈何的用手指在他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嗔道:“臭丫頭,就知道說好聽的話……”
“不好意思打攪一下……”丁劍厚著臉皮坐到了方怡身邊。方冰冰大大咧咧的說道:“姐夫,有話你就直說,姐姐一定言無不盡的。”
丁劍沒有閑心和她斗嘴,看著方怡問道:“冰冰求你什么事兒?”
“不許說!”方怡還沒回答,方冰冰一把就捂住了方怡的小嘴兒,悶得方怡直咳嗽,丁劍看了心疼的道:“冰冰快放手,你看把你姐姐憋得……”
“嘖……”方冰冰咂著小嘴兒交到:“唉1怨不得人都說一炸沒有四指近,還都是真的呀。姐姐,你看看姐夫多疼你啊!”一句話說的丁劍方怡頓時啞口無言。方怡是滿心羞澀加歡喜,丁劍則是露出一副憨厚的傻笑來。
又說笑了幾句,方德回來了,進(jìn)門喊道:“大丫,做飯了嘛?”方怡一聽慌忙起身,伸手在方冰冰頭上敲了一記:“都怪你,害得我連做飯都忘了……”
“大丫你別急,我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廚房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方怡一怔,看著從出房里走出來的胡立靜,傻傻的問道:“阿媽,你……”
“大丫!”胡立靜滿面羞慚的看著方怡:“以前都是我做的不好,現(xiàn)在阿媽知道錯了,就借這頓飯向你賠禮道歉吧……”
“阿媽!”方怡只覺一股暖流在心頭燙過,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你別這么說……”
方德在旁邊看著,臉上也是一副極為復(fù)雜的模樣。丁劍若有所思的看看胡立靜,忽然笑了:“阿姨,大家原本就是一家人嘛,說這些客套話做什么?你看你們把這氣氛搞得,這也太悲情啦?你說是不是啊?冰冰!”
“對!咱們就是一家人嘛,親親熱熱的多好。”
“對,從今完后咱們一家人可斗得象今天這樣才行……”方德滿臉興奮的也發(fā)話了。
飯菜上桌,一家人這頓飯吃的有滋有味,說說聊聊中。丁劍發(fā)覺這胡立靜好像是真的轉(zhuǎn)變了。不過在他心里總想著曹彰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要不要我把那東西放給大家瞧瞧?
“到底是什么東西呢?”丁劍心里疑惑不解。
一回家本來就是要婉拒相親的事兒,現(xiàn)在事情圓滿解決,沒了心事的她只覺渾身輕松,話也多了起來,嘰嘰咕咕的和方冰冰說個不停。
夜里,方廷偉登門拜訪,丁劍自然知道其意,和他商量了一下養(yǎng)花基地的問題。這種事兒他不愿操心,便說回去后會派專門的人過來處理。得到答復(fù)的方廷偉笑呵呵的走了,方德起身相送。丁劍也想客氣一下,可方廷偉死活不肯,丁劍只好在屋門口止住了腳步。
“姐夫!”里間屋突然傳來方冰冰的喊聲。
丁劍好奇的推門進(jìn)去,忽然扭頭又退了回來,嘴里驚問道:“冰冰,你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