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劍……”聽丁劍要把自己撇下,讓自己單獨去面對秦小柔等人,冷俊心裡有些打鼓。毛曉雯倒是沒怎麼擔心,不過他卻說道:“我要跟你去。”
“不行,”丁劍想也不想就給直接拒絕了。他看毛曉雯撅嘴,只好說道:“雯雯,我要處理的是老頭方面的事情,你還有你冷姐姐,還有晴晴,都是不方便讓你們知道的,你懂不懂?”
“哦!”毛曉雯看到丁劍認真,也就不再堅持。酒島美子什麼都沒說,在她心裡,丁劍去辦什麼事情不重要,只要他認可自己就行了。
丁劍下車,上了邵傑的車。周華強沒有下車,也一同到了凌雲集團總部。
車子剛在總部門口停下,兩個保安便跑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是丁劍的時候,神情立時激動起來。丁劍趕緊擺手:“別緊張,去通知刑堂以及凌雲社各個堂口負責人,讓他們半個小時以內趕到這裡。”
“是!”兩個人保安一個立正,隨即跑進了大樓。兩人神情雖然機動,但他們那如軍人般標準的言行讓丁劍點點頭。看來伍瓊等人沒少費了心思,可以說功不可沒。
“姐夫,你……你這保安不會都是退伍軍人吧?”下車以後的周華強驚訝的嚷了一句。丁劍呵呵一笑:“不是!他們都沒有參軍的履歷。”
“你又騙我?”周華強滿臉的不信,喋喋不休的接著說道:“我可是現役軍人,他們是不是有過當兵的經歷,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呀?‘
“他們真麼當過兵,不信你自己去問他們。”丁劍臉上笑意更濃。就像是聽到有人誇獎自家孩子的父母那樣,臉上帶著虛僞的謙遜。
“我不信!”周華強仍然在堅持自己的看法;“如果沒有當過兵,他們軍隊沒有這麼標準的步伐……”
“他們真沒有當過兵,能夠有這樣的表現,不過是他們接受過一段軍訓而已。你還別撇嘴,要是說起他們原先是幹什麼的,你肯定會更加的驚訝。”
“那你說他們是幹什麼的?”周華強跟著丁劍走進凌雲大廈,嘴裡還在問著。丁劍扭頭看了周華強一眼,四十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們跟我一樣,原先都是小混混兒。”
“啊?”周華強一聲驚叫。丁劍卻是沒再繼續和他說話,直接進了電梯。周華強愣了一下,一看電梯門要關,急忙跑了過去:“姐夫,等等我啊!”
“別喊了,大哥要去處理正事兒,現在你跟我走吧。”邵峰伸手攔住了周華強。
站在電梯裡,丁劍想起周華強驚愕的樣子,臉上不由浮現出得意的微笑。
黑道是要混的,可是丁劍自有他的道路。他不會選擇和別的幫會那樣靠著走私或者收保護費,再或者販毒謀取利潤。他要走的,是要把幫會盡量合法化。架可以打,那只是針對其他幫會,欺侮弱小絕對不行。娛樂場所可以開,也可以允許那些小姐存在,但是絕對不允許觸碰毒品,凌雲社所有的人,更不可以吸毒。你吃喝玩樂隨便,但每月必須有一部分工資必須接到家裡。
這些,是丁劍的想法,並且已經通過伍瓊等人,把這種思想轉變成了凌雲集團的規章制度。由於伍瓊有著僱傭軍的經歷,加上丁劍崇拜那些鐵血軍人,所以凌雲集團的員工幾乎沒一個都參加過軍事訓練。當然,教官不是部隊上的軍人,但卻是從鐵血傭兵過來的車王喬良。若論軍事素養戰鬥經驗,號稱車王的喬良,在這些方面絕不次於那些部隊上的教官。讓僱傭兵裡的四大教官來訓練一幫小混混兒,不出成績那才叫沒天理了。
這些保安的素質,是丁劍想看到的,現在已經變成了現實。他沒有能力去改變社會,但他有能力改變自己,更在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改變身邊的人。現在,他做到了,怎能不驕傲?怎能不得意?
刑堂的堂口其實不在凌雲集團總部裡面,而是在北郊的那個小村子裡,就是丁劍曾經訓練黃小虎等人的地方。因爲那裡地理位置隱秘,處罰違規凌雲社成員的時候,不會遭到舉報。他之所以要來這裡,那是因爲他知道徐衛國就被關在這裡。
電梯停在了十三層,丁劍對著負責電梯的那位小妹妹點點頭,走了出去。電梯裡那位小妹妹一臉幸福的微笑:“大哥竟然對我笑了,太讓人激動了……”
電梯外的走廊裡,接到命令的兩個保安正在等候,一見丁劍從電梯裡出來,急忙跑了過來:“大哥,徐哥在333號房間。”
“嗯!”丁劍點點頭:“你們在這兒等著,瓊姐來了以後通知我。”
“是!”兩個保安幾乎同時應答,就連敬禮的動作都非常整齊,這讓丁劍又是點點頭:“你們做的很好,繼續努力。”
自從離開通縣來到山海市,徐衛國一直住在這個房間裡。由於他和丁劍的關係特殊,除了伍瓊曾經過來問了下通縣不夜天的事情,在沒有任何他提起過通縣,更沒有人詢問他觸犯幫規的事情。
“他會怎麼處理我呢?”徐衛國坐在沙發裡,喃喃重複著這句他不知道已經重複了多少遍的自語。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在通縣時,質問丁劍忘恩負義的那種囂張,有的,只是那種對未來的恐懼。如果說他原先不知道觸犯凌雲社幫規的後果,那他現在知道了。因爲在他禁足的這些天裡,他唯一看到的,只有一本凌雲社幫規小冊子。
“子噶……”聲響傳來,徐衛國扭頭看向敞開的門口。
“小劍?”看清進來的是丁劍,徐衛國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只是站起來以後,他卻是什麼也說不口了。
丁劍衝著徐衛國笑了笑,回手關上房門,向徐衛國走了過去。徐衛國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丁劍頓時呵呵一笑:“怎麼?你還怕我打你?”
“不……”徐衛國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尷尬的紅暈,倒也不甚明顯。
“這幾天沒睡好吧!”丁劍看著徐衛國問道。
“小劍……不……丁少……”徐衛國習慣性地叫了聲小劍,可是隨即便想起自己稱呼小劍時,那些凌雲社兄弟憤怒的目光,急忙改口。
丁劍嘆了口氣,坐在一張沙發裡,說道:“坐下吧,今天咱哥倆好好聊聊。”
“不……我不敢。”徐衛國有些驚慌的連連擺手。丁劍詫異的擡頭看去,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和徐衛國之間好像疏遠了、陌生了。他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徐衛國變了,但無論是誰變了,兩人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這已經變成了現實。他苦澀的笑了笑:“衛國,咱們是兄弟嗎?”
“我……”徐衛國張張嘴,但什麼也沒敢說。
“坐下吧!無論以後會發生麼什麼事兒,但現在,我們還是兄弟。”說這話時,丁劍心裡有種莫名的悲哀在慢慢升起。他現在很懷念以前和徐衛國那種無話不說的關係,可是還能回到過去嗎?丁劍嘴角再次露出苦笑。
徐衛國還在猶豫,低著頭站在那裡,只敢用眼角偷偷地去看丁劍。這讓丁劍心裡那種悲哀突然變成了憤怒,一拍沙發扶手罵道:“徐衛國,你他嗎是不是個男人?我有什麼好怕的,你至於連看也不敢看嗎?”
“我……”徐衛國被罵的一激靈,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丁劍,看到丁劍臉色被氣得鐵青,心裡那恐懼的感覺更加嚴重,連續退了幾步,慌忙說道:“丁少,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