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了。”見到成功挑起了丁劍的求知欲,邱雅臉上現出一副自得的微笑。
丁劍懶得計較她的表情,追問道:“是誰?”
別看高速公路那起重大車禍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月,可是丁劍依然還記在心里。不僅是記在心里,更是無時不在催促張嵐等人加緊調查。只可惜,飛鷹堂所經營的情報圈子,只不過是僅限于山海市和周邊幾個小縣城。查來查去,張嵐也只是查出那人來頭很大,是個標準的紅色子弟??稍傧脒M一步查出那人的詳細資料,卻是無從查起了。
對于情報的缺乏,丁劍深以為意,和伍瓊商量了好幾次,最終決定要加強這些情報人員的待遇,并為他們盡可能地提供一些幫助。比如找些專業的人員來進行培訓,再給他們陶騰一些竊聽和監視器材??傊?,無論想什么辦法,也要盡力把飛鷹堂的規模壯大。
查了三個多月還沒有能夠得到的消息,現在邱雅竟然說是知道,丁劍怎能不激動莫名?要知道,他本身就是個農民家的孩子,更知道農民工的艱難。幾十個農民工因為一個紅色子弟的飆車而客死異鄉,這讓丁劍每次想起來,心里就有股憤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咳咳……”邱雅忽然干咳了幾聲。丁劍驚奇的瞪眼看去,發現這女人臉色竟然有些發白,不由奇怪地問道:“邱雅小姐,你的臉色好像不正常?。俊?
“哼!”邱雅眉梢一挑,白了一眼丁劍說道:“任誰看到你剛才那種目光,那臉色也正常不了……”
“我的目光?”丁劍一愣。
“你自己都不知道?”見到丁劍這幅不解的表情,邱雅也愣了一下,隨即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鄭重的看著丁劍問道:“丁少,你是不特別憎恨那個飆車的人?”
“對!”丁劍回答的一點猶豫都沒有,這讓邱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自覺的說道:“難怪有人說你這人嫉惡如仇,對弱勢群體有非常強烈的保護欲,原來試試事實還真是如此??!”
“我嫉惡如仇?”丁劍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邱雅,說道:“如果我真的是嫉惡如仇,又怎么能夠走黑道。你不會說你還不知道這條路根本就是見不得光的道路吧?”
“丁少,你可真會開玩笑?!鼻裱怕犃硕@話反而面色一松,笑嘻嘻的反問道:“你走的這條路真的見不得光嗎?我怎么聽說山海黑道自從被凌云社統一之后,犯罪率直線下降?就是連普通的打架斗毆那些治安案件也比往年少了七成?”
“嗯?”丁劍一愣,手里的那本小說不覺放到桌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邱雅問道:“邱雅小姐,你說這話可很容易讓人對你的來歷感興趣啊?”
“我能有什么來歷?不過家里做的生意大了點而已……”
“而已?”丁劍吃的一聲輕笑:“大的能夠動用部級領導出面,能夠命令一個城市進行全市戒嚴?這種能量,能夠說明什么?邱雅小姐,你不會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吧?還是看我年齡小,想糊弄糊弄我???”
“哎喲!丁少,糊弄你的想法我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啊!”說到這里,邱雅見到丁劍神色不屑,嘆口氣說道:“丁少,跟你說話可真夠費腦子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你抓到痛腳,我還是實話對你說了吧!”
“洗耳恭聽!”丁劍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便靠在椅背上,臉上神情似笑非笑。也看不出他這話是發自真心,還是另有所指。
見此情景,邱雅臉上一陣的苦笑,說道:“我承認,花門市戒嚴是我求叔叔幫的忙。我的叔叔也的確是部級領導,但是請你原諒,他的職務我還真不敢對你說,但是……”邱雅眼珠一轉,語氣忽然一變:“如果你肯幫我一次的話,你不但能夠知道我叔叔在什么部門任職,也許還能見到他也說不定呢?”
“沒興……”丁劍是的確對邱雅嘴里的叔叔沒什么興趣。若說是找靠山,在整個華夏,有幾個能夠比得上葉老資格老、說話好使?一個部長,只怕連老爺子的面都見不著吧?
看到丁劍嘴角露出的冷笑,邱雅想起了叔叔給他說過的話,再也不敢多在自己叔叔身上繞圈子,正色說道:“丁少,無論與公與私,你都該幫我這個忙。”
“哦?”丁劍微微一笑:“把你的理由說來聽聽。公怎么講?私有怎么說?”
“于公,你是我們華夏的公民,華夏有那種草菅人命、把普通人當做玩物的官宦子弟,你就有義務為那些冤死的人們伸張正義!于私!我雖說不算是你的朋友,但在心里可對你崇拜的要命……”
“等等……”丁劍忽然擺了擺手,見那邱雅臉色錯愕,說道:“邱雅小姐,我這人現實的很,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我承認,我這人骨子里的確是有點同情心泛濫,但是我可沒有你說的那么偉大。還伸張正義?就我一個混社會的小混混兒,有什么能力去為那些冤死的人們伸張正義?你那個當部長的叔叔,不是比我更有能力為那些人伸冤嘛?”
“他?”邱雅再次苦笑:“他因為我的關系已經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怎么去為別人伸張正義?不僅是他,就是我的家族,如果不能度過眼前這道坎,只怕也會被那人整的生死不能。”說到這里的時候,邱雅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兩只眼緊緊地盯著丁劍的臉,說道:“丁少!我今天晚上來就是想請求你的援手,如果你能幫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是做什么都可以?”丁劍眼睛一瞇。臉上那個習慣性的露出一絲壞笑。邱雅好似明白了丁劍那曖昧的神情所指,俏臉一紅,但還是很堅決的點點頭:“對!做什么都可以!”
“就為了你的家族,或是為了你那個做部長的叔叔?”
“不是!”邱雅看著丁劍緩緩搖了搖頭:“我是為了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丁劍不由一愣。邱雅再次點頭:“對!就是因為我的父親!我不想讓他在僅僅幾個月的生命里,還要因為我而茶飯不思……”
“還有幾個月?”丁劍怵然一驚,神色終于有了變化。邱雅臉上涌起一抹愁緒,點頭說道:“對,他現在是食道癌晚期。”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些低沉。
丁劍久久沒有說話,就那么無言地看著邱雅,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他那平靜的目光里面,沒有絲毫的波動。讓人猜不出他內心里的想法,更讓邱雅感到忐忑不安。只是邱雅并沒有躲閃丁劍的目光,反而是把頭一揚,毫無畏懼的和丁劍對視起來。
許久之后,丁劍的目光終于有了變化,只是那變化卻讓副邱雅不知是喜是悲,只能是被動的等待著,就像是一個罪犯站在法庭上,在等待著法官宣布他的命運一般。
“你的父親叫什名字?”
“邱云志!”
“嘶……”聽到這個名字,丁劍雖然早就猜想過邱雅的父親肯定不是等閑之輩,但還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不由追問道:“就是紅星集團的那個邱云志?”
也許邱雅早就猜到丁劍會有這種反應,她只是點點頭:“對!”她雖然盡力做出平淡的樣子,但丁劍還是在她眼睛里看到了自豪地驕傲,更看到了隱藏在深處的喲一絲淡淡的哀愁。心里不由相信了邱雅所說的話,無奈的說道:“邱雅小劍,你的目的達到了!”
“什么?”邱雅一時之間還沒能夠明白丁劍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話指何意。丁劍卻又說了一句:“現在請你回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你……”邱雅臉上忽然蕩起一抹潮紅,忽的一聲在沙發里面站了起來:“你是說要幫我……”
“呵呵……什么意思自己想去。不過可不要晚上睡不著覺哦!”
“我……謝謝你!”邱雅沒想到丁劍這種時候還會跟她開玩笑,但是已經沒了介意的時間,又驚又喜的對著丁劍點點頭,一溜小跑的沒了人影。
“唉!又他嘛的自找麻煩上身了!|”看著邱雅那忽然間變得輕快的步伐,丁劍卻是皺著眉頭大嘆倒霉。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人家,丁劍也只好抓緊時間吧里自己的事情了。
先是打電話叫來伍瓊,商量了下梅捷羅夫的事情。那俄國佬回國已經快一個月了,按照雙方的協議,再有個十天,利亞集團的第一批軍火就要到達華夏。軍火一到,丁劍是肯定要回來見見那些亞洲各地的軍火販子的。
第二件事,那就是飛鷹堂的教官問題。丁劍要確認的,是鐵血傭兵的人什么時候才會來?伍瓊可是說就這幾天的。直到伍瓊當著他的面又打了電話,電話里羅強保證人已經在路上之后,丁劍這才放下心來。
凌云集團的運轉,丁劍根本就沒操過心,反正有伍瓊這個女管家在,他也沒什么好插手的。簡單的問了幾句之后,就想讓伍瓊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可是沒想到卻被伍瓊一個挑逗的眼神兒給打敗了……
次日一早,邱雅早早打來電話,并說已經定好了飛機票。這讓正趴在伍瓊身上意猶未盡的丁劍大怒:“靠!不知道打攪別人是很沒有禮貌的事情?。 ?
“啪!”手機一扔,丁劍一個挺身,伍瓊登時哎呀一聲尖叫。丁劍嘿嘿壞笑道:“奶奶的,這一走就是好幾天,今個兒非得盡興不可……”